第二二三六章 整合

很快到入夜時分。

勸降的人進入到部族聚居地,不到半個時辰,營地內已把正門外的柵欄和拒馬挪開,從裡面出來十幾名前來送降書的使節。

在得到這個部族投誠後,王陵之率先鋒兵馬往營地衝了過去,爲了防止營地內的牧民反擊,王陵之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一切都很順利,王陵之順利接管了營地防務,在將所有的防禦措施悉數拆除後,沈溪在在護衛護送下進入營地。

“噢!噢!”

沈溪所部人馬非常興奮,他們在草原上感受到了勝利者的優待,走到哪裡都可以用驕傲的姿態面對各部族,而以前遇到韃靼人則只能躲在城塞裡不敢出來。

且沈溪所部人馬中有很多是地方衛所軍隊,出塞前他們基本沒什麼實戰經驗,突然間完成幾級跳,從一個普通士兵成長爲百戰精兵。

在沈溪領兵進入營地後,部族族長以及一些有頭臉的貴族迎接出來,不但奉上一些牛羊奶酪等慰問品,更把營地內所有青壯和族人的名冊呈遞上,這也是巴圖蒙克這些年來做出的改變。

巴圖蒙克開始覈算各部族人口數量,這種規矩也帶到了中西部一些原本歸附永謝布部等大部族的小部族。

這個部族的族長年約四十,皮膚黝黑,眼角爬滿魚尾紋,已呈現老態,在部族中這樣年歲已算“長者”,雖然這位族長識字,但會的僅僅是回鶻式蒙古文,跟沈溪無法做到言語上的溝通,還要靠永謝布部的翻譯居中傳話。

“……大人,這位族長說,他願意投誠大明,從此以後部族內所有人都是大明子民,大人可以隨便調遣!”翻譯把話傳給沈溪。

沈溪笑着問道:“請教用一下他叫什麼名字。”

跟以往的征服者不同,沈溪對於部族文化和風俗還是很尊重的,他不想拿出主人對待奴隸的態度來對待這些歸降的部族人,雖然這會降低他的威嚴,卻覺得有其必要,當然他儘量做到適可而止,因爲他也知道草原部族人中有很多都是豺狼心性,沒有系統接受過忠孝仁義的儒家教導,這些人根本不會有忠心或者誓死效忠大明的想法,一切都以利益爲先。

“大人,他叫骨多蘭,說是今年四十一歲,當這個部族族長也有二十年時間了。”翻譯很快問清楚狀況,轉告沈溪。

沈溪點頭道:“那好,告訴骨多蘭,他們的青壯要跟着我們出征,整個部落往西南過黃河,往東套平原而去,等我們回兵後,會給所有部族重新安排牧場!”

沈溪的話有敷衍的成分,換作旁人,或許會引起草原部族上下的極大懷疑,但這畢竟是沈溪親口所說的話,他幾次領軍擊敗韃靼大軍,名字在草原上可止小兒夜啼,猶如魔神一般可怕,說出來的話可信度非常高。

“噢!噢!”

此時大部分大明騎兵還在部落外圍繞圈,不時振臂歡呼,好像征服一個部族對他們來說是多有成就感的事情。

完成基本接洽和安排後,隨即沈溪下令:“安排篝火,今日全軍在營地及周邊落腳,注意四周的山頭要安排人警戒。另外,向周圍五十里派出斥候,把附近的情況摸排清楚,不要敵人兵臨城下了還懵然不知!”

……

……

盛大的篝火晚會開始。

遊牧民大多能歌善舞,草原上沒有什麼娛樂生活,晚上結束一天的放牧和遊獵後,回到部族參加篝火晚會,可以放鬆身心,解除疲勞,同時還可以結交到朋友。這也是很多零散的牧民要加入部族的原因,主要是單獨的個體實在太無力,若是沒人照應,生活艱難且無趣。

因爲沈溪及他統領的兵馬都是征服者,讓那些被動屈服的部族牧民感到害怕,就算圍着篝火唱歌跳舞也沒敢放開手腳。

部落殺了很多牛羊送過來,但沈溪不想吃白食,讓人把軍中一些粗糧拿出來,作爲交換。

本來這些粗糧根本不值什麼錢,在中原地區,牛羊肉的價值非常高,但在草原上卻是另外一番境況,除了接近大明的河套地區,其餘草原部族很少種植糧食,他們對於粗糧的渴望非常高,但沒有渠道給他們交易,就算以前邊境可以通過互市貿易,所做買賣也很少涉及糧食,全都是鹽、茶、中藥材等草原部族的生活必需品,糧食反而放在其次。

“他孃的,用乾糧就能換來大塊大塊的肉,可真划算啊!”胡嵩躍和王陵之等人一起過來,並沒有解下盔甲,體態顯得有些臃腫。

老遠便聽到胡嵩躍在那兒感慨,好像這樣的生意很划算,以後要多做幾回一樣。

走到近前,幾人向沈溪行禮,沈溪一擡手:“大家辛苦了,坐下來好好歇一歇,記得不得侵犯牧民的利益,公平交易……不過接下來我們還要連續行軍,乾糧很重要,不要一下子換太多!”

因爲之前沈溪收納的那些部族,要麼太小,拿不出什麼好東西,要麼就是部族的牛羊牲口等已被潰逃的達延部劫掠過一回,一貧如洗,此番驟然見過這麼多牛羊牲口,對將士們來說非常眼紅。

他們有些後悔之前沒有果斷開戰,如果打一仗的話,不但這個部族所有牛羊直接歸他們所有,且部族裡的女人,也會成爲戰利品,供大家使用。

沈溪軍中紀律嚴明,不會讓部下違法犯紀,再加上這個部族是直接歸降,不能對其有所侵犯,絕大多數士兵能恪守原則,畢竟自小生活在文明國度,懂得禮義廉恥,但對於那些草原部族降軍來說,眼睛就有些發紅了,畢竟草原上沒有封建禮法束縛,既然對方歸降,那女人就該歸征服者所有,因爲草原上,女人是一種很重要的資源。

篝火晚會開始,沈溪坐在火堆前,感覺暖洋洋的,連續的行軍讓他有些疲累,不知不覺閉上眼睛假寐。

目前沈溪所處位置,距離部族中人所在位置有些遠,畢竟他身爲明軍主帥,要防止部族人對他不利,身邊幾十米都屬於禁區。

“大人,那個什麼花骨朵說要見你。”

王陵之連喝兩大碗肉湯,感覺力氣恢復了,剛好傳令兵前來報告事情,他攔住問過然後到沈溪跟前彙報。

沈溪道:“什麼花骨朵,是骨多蘭,他是這個部族的族長……不過你愛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吧!讓他過來!”

王陵之笑呵呵離開,過了半天后人才回來,後面跟着骨多蘭,此時骨多蘭縮着身子,就像個等候審案的囚犯一樣,在沈溪面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等骨多蘭到近前,沈溪看着他問道:“這位族長,敢問你可有發現達延部主力從這裡經過?本官帶領天朝兵馬,追擊不臣的草原匪首巴圖蒙克!達延部對抗天兵,在榆溪河一線已全軍覆沒,如今賊酋身邊殘餘不過數千,希望族長能如實告之!”

翻譯趕緊把話傳過去,骨多蘭無比震驚,對他而言,巴圖蒙克好像是草原上的神明一樣,但現在草原大汗敗給了中原的戰神,稍微審時度勢他便知道該聽誰的。

“大人,他說沒看到,否則的話,他部族內的牛羊都會被掠走!他們本來是想投靠達延部的。”翻譯說道。

沈溪點了點頭,又問:“那問他還有別的事情嗎?”

沒有得到更多情報,沈溪不想再去爲難一個小部族頭領,草原上這種小部族實在太多,就連此前最強大的達延部,也是從這些小部族逐漸聯合融匯而成。

“大人,他說,族裡有妙齡少女,願意送到大人寢帳,還有牛羊,以及他們積攢下來的金銀珠寶!”翻譯道。

“哈哈!”

旁邊王陵之等人都在笑,感覺很稀奇,草原上征服部族後,不用自己劫掠,對方就會主動把美女和錢財送上,看樣子還都是心甘情願。

沈溪道擺手:“跟他說,不需要,本官身爲大明臣子,對於歸順的部族,不會侵犯到他們的財產和人畜,如果他們覺得我們兌換牛羊肉的貨品數量太少,會酌情再送一些給他們,讓他們有足夠的糧食可以前往新的棲息地!”

王陵之不滿地道:“大人,這就不用了吧?之前交易多少不都已說好了?”

沈溪沒好氣地說:“你是土匪嗎?到了人生地不熟的草原,如果還拿出一種土匪心態,那跟中原地區那些打家劫舍的賊寇有什麼區別?你現在是官,不是匪,態度要端正,要讓人心悅誠服,如此才能在草原上立足,否則你就只有被人厭棄,甚至被人聯合起來反對!”

“明白了!”

王陵之做出受教的模樣,但心中卻不以爲然。

畢竟財貨動人心,眼下明明不需要付出太多就能補充軍糧,還有美女財寶等好東西進項,非要額外再送些東西給對方,未免太過示弱了。

沈溪再看着那族長,對翻譯道:“告訴他們,武器暫時沒收,等青壯隨軍出征後,武器會發還給他們,這也是防止他們反悔!畢竟他們的部族有些大,青壯數量很多,我們不得不要保持應有的警戒!”

“知道了,大人!” щшш_ T Tκan_ ¢ Ο

翻譯趕緊跟骨多蘭轉述沈溪的話。

恰在此時,胡嵩躍等人回來,他們帶來了周邊幾十裡內的情報,順帶着打了些梅花鹿、野兔、羚羊等獵物,看來這一趟收穫頗豐,將士們慢慢適應了草原上的生活。

等沈溪見完胡嵩躍,篝火晚會差不多進入尾聲,將士們此時已睏倦不堪。

等沈溪安排好夜間巡防,營地裡很快便安靜下來。

沈溪卻沒着急睡覺,對於他來說,夜晚萬籟俱寂時思路才清晰,寧可出來走走,或者回去面對枯燈看看書或者地圖,想一些事情。

“大人!”

沈溪走在營地裡,不時有士兵跟他打招呼,一些是巡邏官兵,另一些則是因爲平時很少碰到葷腥,嘴饞,仍舊湊在篝火前吃肉喝湯。

沈溪吩咐道:“早些回去休息,這些肉食以後多的是,不要撐壞肚子,明日一早還要繼續行軍!”

能跟沈溪說話,這些士兵非常榮幸,只要不巡防的,都聽話地趕緊進了帳篷。

沈溪一邊走,一邊看天上的星星,覺得草原的夜晚非常迷人,此時他絲毫也沒有睏意,本來臨近傍晚時他還有些瞌睡,但真正入夜後他卻又重新煥發精神和活力。

劉序騎馬過去,後面帶着一隊巡防官兵,他們防禦的目標不是營地外可能會出現的韃靼騎兵,而是營內那些部族青壯,這些人暫時沒有被編入到明軍序列中,需要有人盯着,謹防這些人從內部搗亂。

“大人!”

又是一個聲音響起,這次卻是榆溪河一戰結束後,從榆林衛城趕來匯合,又一起出徵的雲柳。

再次回到草原,雲柳和熙兒又做回了以前的差事,就是幫沈溪蒐集情報,雲柳做事很用心,能從蛛絲馬跡中分析出有用的情報,沈溪對她非常放心,就連對馬九也沒有這種完全的信任。

本來雲柳還想說什麼,但沈溪一擺手,示意雲柳回到帳篷裡再說。

沈溪四處看了看,問道:“熙兒呢?”

雲柳道:“熙兒派斥候調查北邊的情況,現在已基本確定韃靼人往東北方向敗走,似乎有越過陰山進入漠南的打算……大人,他們是想逃回漠北,我們不適合繼續追擊!”

沈溪點了點頭:“陰山過去大片地區都是沙漠和戈壁灘,要是沒有準備,貿然進入,會非常危險。來,不談這些了,陪我在營地裡走走。”

因爲沒有緊急軍情,雲柳很識相不再多說,跟在沈溪身後,走在這個佔地遼闊的草原部族的營地內,當然現在這裡已經變成大明軍營,營地內到處都是篝火,不時碰到士兵在火堆旁晾曬剛剛洗過的衣服。

這個營地附近有一條小河,流水潺潺,沈溪去看過,水質清澈見底,判斷應該是後世什拉烏素河的支流,當然現在還叫白渠水。

沈溪道:“雖然連續跟韃靼人打了幾仗,但總的來說這裡的民風還算淳樸吧,並非每一個韃靼人都想跟大明開戰,如果他們手上的貨物能兌換到大明的商品,滿足他們日常所需,他們爲何還要去跟隨巴圖蒙克那樣的野心家去入侵中土,當賊寇呢?”

雲柳不太明白沈溪的話,道:“大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只有鐵血的手段才能控制住他們。”

沈溪笑了笑道:“那是你的想法,或者是絕大多數中原人的想法,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在這世間只是爲了求得生存,只是艱難的生活環境把他們逼成了匪寇。就像你和熙兒,如果不是跟了我,那你們爲了生存,未必不會做出有損朝廷典章禮法之事……”

雲柳之前態度還很堅定,但在聽了沈溪的話後,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問題便在於給沈溪做事前,她們都是玉孃的手下,玉娘帶她們做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情,名義上是東廠番子,但其實是一羣不受法律管轄的賊人。

一直到跟了沈溪,雲柳和熙兒才找到了爲朝廷效命的方式,一路到了今天。

沈溪道:“或許韃靼主力,我們真的追不上了,不過我躍馬草原封狼居胥的夢想,卻沒有因此熄滅,至少要把韃靼人逼到苦寒的漠北去……若是能在草原建立幾個都護府,恢復強漢盛唐時的制度,那該多好?或許這些只是理想化的狀態吧!”

雲柳行禮:“大人爲何不跟陛下去信請示呢?”

“呵呵!”

沈溪笑道,“要請示,也等草原上的局勢明朗了再說,亦或者我們順利返回關內,現在還是想想怎麼繼續打好接下來的戰事……根據你的情報,我覺得追擊差不多已經臨近結束,將士們歸心似箭,戰意大幅度衰減。故此,我們不得不做出一些假象,讓他們覺得繼續追擊下去有意義,纔會跟隨我一起行動!”

雲柳不太理解:“大人的意思是……”

“製造一些假情報,之後幾天,你帶回來的情報,不需要以事實爲依託,全部按照我教你的內容說出來便可,至於真實的戰報則由你單獨呈奏,明白了嗎?”沈溪語氣變得一場嚴肅。

雲柳是聰明人,她對自己負責的工作的理解也算深刻,當即行禮:“是,大人!”

沈溪點了點頭,解釋道:“或許你會覺得這麼做有所不妥,但情報本來就是要爲戰場形勢服務,不需要將士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只需聽命行事即可……如今草原固有的階層已被打破,不再有哪個部落一枝獨秀,我要爲草原建立起全新的秩序!”

雲柳沒有說什麼,因爲她還是不能理解沈溪說的所有話,包括沈溪所說重建草原秩序的事情。

沈溪沒有跟雲柳詳細解釋,繼續看着營地內外星星點點的篝火,顯得意氣風發:“是我成就了草原,也是草原成就了我,終於可以在這一戰後,把很多事付諸實施,我以後在朝中遭遇到最大的阻力,不再是那些老臣,而是陛下對我的信任,不過我有信心能把陛下對我的信任維持下去!”

雲柳道:“大人,到底幾月班師回朝?”

沈溪笑道:“走着看吧,現在我還不確定,不過看來應該是在八月之後,草原上還有廣闊的空間給我發揮,如果就這麼走了,那等於是放棄對草原秩序的重鑄!少了達延部的人,還有亦不剌殘餘,還有兀良哈、科爾沁,以及許多小部族,這纔是我將來要做的事情。當然,若是能殺了巴圖蒙克,那最好不過!”

……

……

沈溪對於草原的構想很大。

草原其實是一個聚寶盆,這裡盛產的牛馬羊都是大明急需的,短時間內機械的力量還不足以取代畜力,戰馬會是相當長一段時間軍中最好的代步工具,是最佳的硬通貨。西方有羊吃人的圈地運動,而大明根本不需要圈地,只需要拿草原人急需的鹽、茶、糧食等物,就可以交換到羊毛,加速大明紡織業的發展。

沈溪已經做好經營草原的打算,不過他不會親自留在草原上,他也明白朝廷在草原上設立衛所的概率不大,打完這場仗,草原只能交由部族來治理,而沈溪想到的最好辦法,自然是培植由朝廷,甚至可以說是由他一手控制的汗庭。

在他想來,這一戰結束後,黃金家族執掌草原的事情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巴圖蒙克和他的兒子暫時可以成爲過去式。

甚至沈溪有過找阿武祿合作的想法,但念及這個女人的危險性,還是放棄了,況且他也不知道當日榆溪河大戰結束後阿武祿去了哪裡。

雖然當天沈溪沒有接受這個草原部族送給他的女人,卻也不代表他晚上不能享受春宵一刻,有云柳這樣一個溫柔賢淑且對他體貼百倍的女人在,沈溪終於能在忙碌中享受到比之普通士兵更高的待遇,那就是在軍中擁有女人。

這根本不符合軍紀,但對於沈溪來說,軍法只是由他制定出來規範和約束士兵的,對於自己的要求沒必要那麼苛刻,他是一個嚴於待人而寬以待己的人。

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講原則,在大是大非面前,他還是能分得清,並不會去標榜做一個固化思維的聖人,再世爲人後他更懂得享受生活,從來沒有以一個聖人的標準要求過自己。

在沈溪看來,當一個聖人很累,爲了讓人對他的道德標準有個好印象,而讓自己承受很多委屈,甚至給不了身邊人幸福,那是一種莫大的罪過。

春宵一度,雲柳儘可能服侍好沈溪。對她來說,能有這樣的機會難能可貴,她自己也很疲累,但平時不是以一個女人的標準要求自己,而是以一個負責情報的指揮官規範自己的行爲,一切都向沈溪看齊。

不過進了沈溪的寢帳,她就完全是一個女人,不需要更多考慮自己,她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天賦本錢去征服一個男人的心。

一切都結束後,雲柳起來簡單整理,而沈溪則仰躺在那兒,閉着眼睛好像在想心事。

等雲柳回來時,進入到沈溪懷中,兩個人親密相擁,這也是雲柳最放鬆的時刻。

“若是這行軍路上沒有你和熙兒,我便當自己是一個永遠也不知疲倦的機關人,只按照固定的邏輯辦事,完全沒有閒暇和放鬆的時間!其實現在這樣挺好的……”沈溪微笑着說道。

雲柳面帶不解之色,不過卻沒問,柔聲道:“大人的話,實在太深奧了!”

沈溪笑道:“你會懂的,這些事情,以後會逐漸變成現實,我要對大明完成我心目中那種改造,這一切都建立平定草原的基礎上,現在終於完成第一步,我的心也踏實許多……回到中原後,我會把更多注意力放在日常生活上,不會過多苛刻自己,及時行樂纔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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