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時的,有人從後面跑了上來,從懷裡拿出個布包的東西,隨着火摺子一個吹亮點燃,就從裡面冒出股極濃的薰煙來。
那人見煙起,就又用着掌力,開始向着洞口大力煽去。
而裡面正熱火朝天的鑄就兵器的一衆人,被突來的薰煙搞得愣了一下。下一瞬,一個極快的哨聲響起,讓那鑄就兵器的上百人這才反應過來的跑去抽那打好的刀劍,準備反抗的向着入口衝去。
耐何洞口的煙來得過急過濃,好些人在反應過來不過幾個彈指間,就不支的嘔吐着向着地上倒去。
裡面一片的兵荒馬亂,有領頭人在大叫着注意防毒,遮面。
外面的趙君逸所領之人則早已作好準備的在隨時的待着命。
男人眼神輕眯,看着那煽動着毒煙之人,靜靜的在心中記着時間。
“啊~~嘔~”待聽到越來越多的人倒地後,男人這才一個起身,對着後面跟着的衆人使了眼色後,率先向着裡面飛身進去。
後面跟着的衆人一看,亦是身形如閃的跟着一個一個的躍了進去。
裡面的煙霧迷漫,男人的眼睛卻猶如黑夜裡的狼眼般,閃着幽深的嗜血之光。
那些鑄就兵器倒地的衆人,在看到有外敵侵入,紛紛用着刀劍支地,想站起來的與他們交戰。
趙君逸只冷冷掃過那一衆倒地之人,轉頭看着後面跟進之人,“這裡留幾人善後,其餘人隨了我來。”
衆人點頭答是,男人卻快速的衝向那洞壁的一處,找着一機關,向裡一伸。
“轟隆!”瞬間那擋在眼前的一塊巨石,開始緩緩的移了開來。
男人揮手,後面跟着之人,紛紛的跟着他向着那洞口行去。
一進去,裡面是條極深極黝黑的地道,路途行進之中,每隔十米可見一處點亮的火把。爲怕裡面缺氧,洞壁口,甚至還鑿有通風口。
趙君逸領着在前面飛快的行進着,那豎起的耳朵也在時刻的觀察着裡面洞內的動靜。
“滋滋!”輜重車碾壓的聲音傳來。
男人聽到後,直接快步行徑變飛身跳躍。
幾個瞬息間,就見那一隊隊推着輜重之人正向着下山的通道大跑着。
“撲撲!”男人藉着洞壁翻轉向着那邊飛躍着,待追上後,又踩着那推車人的肩膀,一個個的超速到了最前。
“什麼人!”推車衆人被驚,紛紛停車,從車底抽出一把把閃着寒光的刀刃。
男人立在最前眯眼,看着那領頭的之人,擡手衝後面無聲跟來的衆人揮手。
那推車的領頭之人慌神一瞬,轉頭去看後面之時,卻見男人手如疾電的射出一枚銀色尖釘,“咻!”的整根穿過那領頭之人的脖子。
“咚!”那領頭之人還未來得及驚訝,就那樣張大嘴驚瞪眼的向着地上倒去了。
男人的這一作動,令着這幾隊人開始驚亂了腳步,在那拿着刀劍比劃着,慢慢的靠攏成一團來。
而被趙君逸揮手示令的一衆黑衣人,在那領隊被領頭人殺死後,亦是開始閃着嗜血狠意,開始舉劍衝了過來。
“叮鈴咣鐺。”的刀劍碰撞中,慘叫是一聲連着一聲。
趙君逸冷眼站在外圍看着,打鬥中,有人看他不動,就想趁機偷襲。
耐何那偷襲者纔將一調轉劍尖時,就會被一枚極尖的尖釘射來。要麼入喉,要麼入眉。且招招致命,沒有一絲多餘的廢招。
連續幾次之後,再沒有人想從了他這裡找出口,皆改變方向的與了那羣黑衣人殊死博命來。
不想黑衣人亦是精心挑選的精英,那推輜重的小隊雖也有拳腳在身。可在這般衆多的精英之下,也不過是螳臂擋車。
不出半刻鐘,一行幾十人被滅得再無了一活口。
趙君逸再確認後,又是一個揮手向着下山的出口飛去。
路上如此又解決了幾隊後,在出口處與着劍濁領着的一隊人會合了來。
“可有被發現?”對着前來稟報的手下,男人沉了一份心田的開問。
“並未。”
趙君逸點頭,留了幾人在這繼續蹲守看是否有漏網之魚後,便又領着那會合的隊伍,向着另一放置兵器的山澗處步去。
回想當初爲着探透這一地帶,自已與着齊夙的貼身暗衛,在這裡可是呆了有小半月的時間。期間更是因爲耗時太久,再沒了壓毒之藥的情況下,使用內力過盛,造成了元氣大損的內傷,讓他經歷了好幾次的險象環生。
如此大禮,他怎麼也得回敬點給九王纔是。
一衆人隱身在黑夜裡,穿過山澗一叢小密林,來到一處幽靜之所。男人隱在叢林後,深眼看着不遠處,一座位於半山腰的兵器庫。
在這坐兵器庫裡,裡面仍有着地下暗道,那是通向山澗另一邊的平坦官道,連接着九王直接能運走兵器的官道。
“可有安排人在出口處?”
“主子放心,人早已派去了。只待暗號升空,便會有所動作。”
趙君點頭,看着那守在洞口徘徊的幾個帶刀侍衛。衝劍濁點了下頭後,便擡步向着明處走去。
劍濁見狀,吩咐後面一聲,亦是快步上前的做着護衛狀。
“咻!”
信號彈升空,立時引起那徘徊的侍衛警覺。抽出配刀,還不待大叫的尋問是哪路人哩,就又聽得“嘭嘭!轟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相繼傳來。
聽到傳來的轟炸聲,趙君逸一個飛身躍起,彈起的銀色尖釘,如長了眼般,迅疾的向着那幾人的額間飛去。
“啊~”短促的幾聲啊音,被那轟鳴的爆炸音,淹沒得無聲無息。
等着炸音聲響過後,男人這才提腳走上那人工打出的棧道,且一邊走,一邊滿眼的嘲諷。
待來到那山洞口,身邊人點亮火把後,男人擡步行走了進去,看着那一洞碼得密密麻麻閃着寒光的冷兵器。其只冷冷的勾了下嘴角,就又轉身的出山洞,提腳向下走去時,聲音冷如寒冰的吩咐着,“炸了”
“是!”
待一衆人行至這邊山峰後,就聽得那邊又連續傳來了多聲的轟隆之聲。
這還不算,在男人回到這邊,向來時路的出口走時,一路走,一路又讓人照樣安插了火藥。
待到衆人飛至安全地帶後,男人雙手背後的挺拔站着,看着那隱在險峻山脈裡的村莊,又是一個揮手,一個炸字落下後。就見那整個小山立時就呈了那崩塌之勢,開始轟隆着不斷的向山下跨塌着。
而那隱在山脈裡的小村莊,也隨着整個山脈的崩塌,給埋葬在了亂石爛泥之下。
“主子……”
“走吧。”男人靜靜看完這一幕後,沉聲吩咐了嘴,轉身便向着變國國境躍去。
後面的劍濁亦是趕緊揮手讓着衆人跟上,向着自已的國界越去。
變國鐵礦山體處。
趙君逸與崔九派來剿滅三皇子鐵礦的劍影匯了合。
彼時的劍影已由暗變明的着了一身正統將衣,看到他,其趕緊拱手行禮,“世子!”
趙君逸揮手免了他禮,看着那礦山山底處一衆被勞役抱頭蹲着的苦工。
眼神不由深了下,“四皇子可有說如何處置這些人。”
“這些人裡多是被暗中抓來奴役的邊境百姓,亦是有些死刑犯。四皇子着屬下好生查清楚後,再行了那該放之放之事。”
男人點頭,卻見劍影卻又從懷裡拿出一封信來。
“四皇子吩咐,待這事兒完後,會另派了人前往靖國去煽動民亂。爲防三皇子最後的急眼,四皇子還請世子務必在重陽這天趕赴京城,提早安排的做好防範。”
趙君逸不動聲色的打開信件,寥寥幾筆瞬間令他明白過味來。
伸手將信件撕了個粉碎,男人不再吭聲的又轉了身。對劍濁吩咐道:“着人準備,回京城!”
“是!”
……
靖國九王與三皇子暗中合謀的兵器庫與礦山,不但盡毀,而且靖國境內還有人開始煽動起民衆仇恨朝庭,起義對抗。
先期由於人少,靖國朝庭不怎麼重視。
可隨之而來的連續暴雨,造成多數民衆流離失所,瘟疫氾濫後。朝庭非但沒有相管,且還令着軍隊開始大力的打壓起那些災民。
在經歷了旱災顆粒無收,又經歷了洪澇瘟疫而流離失所的百姓們,在實在忍無可忍的逼迫之下,紛紛受人盅惑的揭竿而起,開始了暴亂之路。
而這時的九王,因着兵器庫被毀,民間的煽動也被人提早了一步。在計劃失敗的情況下,與之一直友好的變國,也開始出耳反耳的在邊界增軍壓鎮。
重重壓力之下,靖國皇帝甚至害怕打仗的想派了使臣前去變國說和。
已經意識到變國怕知道了三皇子之事的九王,又猜着自已的謀算怕也被變國看了個一清二楚。這讓以陰險著稱的九王,怎能如了其願。原本只差一着的奪位之戰,搞得他不得不提前的舉兵叛亂,拭兄奪了位。
就在他血洗皇宮登位的第五天,消失就傳到了變國。
此時被軟禁了的三皇子在得知了所有的前因後果之後,更是驚得臉色倉白的久久不能回神。
爲着心頭兒的不甘,他一邊着人去往宮中給自已母妃送信,一邊又着信親親家商量,開始打算來個內外應合的最後一博。
彼時拿着得來的消息,崔九在書房與趙君逸開始就此事商議了起來。
“君兄覺着此事該如何安排?”
“如何安排,四皇子不是早已有了腹論?”男人端正坐於下首,對於此問話,只面無表情的回了這麼句。
崔九手捏下巴的嘻笑了瞬,“倒是想來個漁翁得利哩,就是不知了君兄會不會出手相幫?”
“君某隻認一個主子,四皇子大可放心。”
“如此,甚好。”崔九眼中閃過一抹極深的恨意,隨又看着他笑道:“想來父皇最大的失算,就是未將你給算進去。介時進了宮,記得幫本王多賞個幾刀。”
趙君逸起身,拱手。“臣遵旨!”
九月九的重陽佳節。
變國宮中設宴,宴請的都是些重量級的朝臣及家眷,進宮與君主共樂。
彼時朝臣攜了家眷,與着君主吃酒賞歌正濃時,卻猛的聽到宮門禁軍頭領,傳來有賊人進武門的消息。
這一消息才落,又緊接着傳來的是另外的幾個宮門也被相繼攻破了。
這讓一衆朝臣家眷聽了,皆嚇得縮脖不敢吱了聲兒。
而變國皇帝在聽後卻相當鎮定,命着歌舞繼續,朝臣亦必須嘻笑出聲。
底下的朝臣聽罷,嚇得縮脖不已,卻又不敢違背的只好僵着笑臉相迎着。
果然,不到片刻,又聽到了從各處傳來的捷報。
在聽到衆多判軍被剿後,衆人這才放下心思的開始吃喝起來。
正當大家都放寬心再次真正熱鬧起來之時,卻不知從哪來了隊黑衣之人,開始從天而降下來。
還不待衆人反應過來,那黑衣之人便紛紛的飛身而起,向着那端坐在上首的皇帝刺去。
衆人當即嚇得抱頭鼠竄外加驚叫不已,而護在皇帝身邊的太臨,卻開始大叫着護駕。
一聲護駕音落,立時又引來了另一批的黑衣執劍之人,開始更加快人一步的擋在了那皇帝面前,與那批相刺之人開始博殺起來。
隨着刀光劍影拼殺得難分難捨之時,皇帝則由着幾個暗衛護着,開始向着安全的宮殿隱去……
回到自已的寢宮,聽着外面不絕於耳的嘶殺哭喊之音,變國皇帝只一臉鎮靜的坐在臨窗的小炕之上,靜等着這場鬧劇的平息。
貼身太監這時接過宮女手中之茶,放於皇帝之手,嘴裡說着奉承之話,“有四皇子在那守着,想來三皇子這事兒,要不了多久,就會水過無痕了。”
一臉肅穆冷靜的皇帝聽了這話,哼笑一嘴的說道:“這把位子人人想坐,若沒有幾分本事,你以爲朕會允了他那般對付三皇兒?”
“倒是這麼個理兒。”太監一臉媚笑,“還是皇上您英明神武。想當初前皇后何等的陰毒,皇上還能不計前嫌的重用了四皇子,想來四皇子心中定對你心懷感激哩。”
“好了!這等馬屁,也虧得你說得出口。”皇帝哼着,揮着手讓他下去。
貼身太監回了個是後,就賠笑着彎着腰倒退了出去。
月上中天,皇帝坐等近了半個時辰後,見還未聽到任何的好消息來報,就不由得開始高聲叫着那貼身太監的名號,“蘇全!”
見無人迴應,皇帝皺眉,開始連連又叫了幾聲,“蘇全,蘇全……”
一聲高過一聲的喊叫,卻依然無人應答。
中年皇帝心中存疑,面上卻很是煩燥的暴喝一聲,“狗奴才的玩意兒,人呢,都給朕滾來了!”
“啪!”話落,一顆人頭順勢就飛了進來,落地的時侯,連帶着滾了幾圈。待落定,那頭顱對準的方向,正是了皇帝坐着的位置。
皇帝看得大驚,待看清了那落地的人頭,正是了自已的貼身太監後,更是驚得背後起了一身的冷汗。
“是誰?……出來,給朕出來!”
相較於他色內厲荏的大喝,那隱在暗處之人則不慌不忙的走了出來。
一身黑衣,手提染血冷劍,身姿挺拔,即使蒙着黑麪,亦能讓人感受到那迎面而來的嗜血殺意。
皇帝眯眼看他,縱使到了這個節骨眼了,也未失太多該有的儀態。
“你是誰?”三皇兒的府中暗衛他是掌握的一清二楚,就算是四皇兒,他的一舉一動,他亦是不漏分毫。
看着眼前之人,皇帝還在眯眼想着之時,卻聽得那提劍冷道:“要你命之人!”
說罷,就提劍飛身而來。
眼看那劍身飛至身側,皇帝隨即就是一個利落相躲。
黑衣人一劍刺空,轉過身,就又是一劍揮來。
耐何這皇帝年青時也是個好戰之士,當初奪得皇位之時,更是憑着一身武藝徵得軍中統帥認可。
是以,黑衣人想速戰速決了他,怕是有些困難。
躲閃至寢宮牀頭處,皇帝快速的抽出掛於上頭佩劍,開始與他相纏鬥起來。並且一邊纏鬥,其一邊還想退跑了出去。
黑衣人看出了他的意圖,手上力道加大的同時,揮劍的迅速亦是快得令人看不清來。
“唔~”十來回合後,皇帝負了傷,卻仍拼死相抵,見其堵死自已出去的退路,更是拼着老命的開始發着餘威來。
“呼~~”宮外號角聲響,召示着戰鬥的勝利。且宮中的禁軍亦在快速的回位整理着戰場。
皇帝似乎看到了希望,抵死拼博的時侯,開始衝着外面沉喝,“來人啊~~”
纏鬥的黑衣人冷眼,在連續舞出多個劍花後,開始伸出手指一個疾彈。
“叮~~”暗器彈中皇帝的劍口,那帶動的劍身震動,震得皇帝虎口發麻的同時,亦是跟着向後退了一步。
而黑衣在卻在他退後無法揮動劍身的這一瞬間,一個快速反手揮劍,躲開了他豎擋這邊的劍身,從另一邊將皇帝的咽喉給割斷了來。
“你……”皇帝驚瞪着那一雙歷經滄桑的狠厲之眼,回想起剛剛黑衣人的那一發暗器,在還來不及指認他時,就那樣不甘的向着後面轟然倒地。
黑衣在其倒地之後,就將那枚射出的尖銳銀丁撿起捏於掌心。隨又一個快速的閃身,飛身出了宮殿,開始向着黑夜隱身而去。
不久後,四皇子帶着一衆朝臣與將領,滿臉邀功之喜的向着這邊寢宮而來。
卻不想,纔將踏進這殿門地界,就被那滿地橫陳的屍體嚇得呆了眼來。
後面的衆將領與一衆朝臣亦是被嚇得雙腿發軟。
“父皇~”四皇子悲急大呼,隨大擡了腳步開始狂奔了起來。
衆臣將領對視一眼,亦是低着腦袋的跟在後面,向着宮殿裡滾去。
“父皇~~”就在衆人剛準備提腳進殿之時,裡面突然傳來一聲極悲的啼呼,繼而再是一陣的痛哭,“父皇~~啊~啊~”
衆臣白臉對視,互相的睇着眼神讓着誰先進了這第一步。
“四皇子!”正當衆人遲疑之時,崔國公,四皇子舅舅行了這第一步,快快進去之後。半響,才聽着其蒼老着聲音道:“還請四皇子節哀!”
衆臣隨之亦跟着行了進去,看到那滿身血的當國君主,此時正一動不動的躺在四皇子懷裡,皆嚇得齊齊垂頭不敢再看。
可該說的話,卻是要說的,“還請四皇子節哀!”
崔九抱着自已父皇的屍首哭得悲慼難忍,聽着羣臣各類的節哀勸說,就不經意的在暗處勾動了下嘴角。
下一刻,就見他擦乾眼淚,滿眼仇恨的對着羣臣裡的衆人喝道:“禁軍統領林森何在。”
“屬下在!”
“本王即刻令你,就算是將這京城給本王掘地三尺,也要給本王將那餘孽找出來,碎屍萬段。”
“末將遵命!”那着禁軍軍服的領頭人聽罷,當即就轉了身,快速的退了出去。
隨崔九又命着禮部這些管制宮中事務官職的官員,開始商量起操辦帝君喪禮之事兒。
崔國公看他安排完這此後,就率先拱手彎腰示意,“四皇子,國不可一日無君,在操辦皇上葬禮的同時,還請爲着你的登基儀式一塊舉行。”
“是中,是啊~~”羣臣附合。
崔九卻一臉淚的連連搖搖頭,“父皇被奸人所害,本王還怎有那心情登基?且先安排了父皇的喪事在說吧!”
“可是……”
“就這麼定了!”崔九揮手止了衆人再欲出口的話語,隨一個彎腰將那死透的皇帝的給抱了起來,一臉悲壯的向着殿中寢牀上放去。
衆臣看到這一幕,紛紛大讚新皇孝心可嘉!
崔九揹着衆臣給死透的皇帝的蓋上龍被後,勾脣冷笑的又伸手去合那瞪得死大的雙眼,“父皇,安息吧!”
……
變國帝皇喪鐘響起,京城百姓家家掛起了白布,且一年之內不得大肆操辦新婚嫁取,節日不得過分宣鬧,禁聚會宴請。
彼時的還在忙碌登基事儀的崔九,難得抽空的在自家書房接見了趙君逸。
“如今靖國九王雖然登基,但靖國災情卻得不到緩解,國內依然暴動嚴重。想來我登基之事兒過不了兩天亦會傳了過去。介時九王肯定會覺着我會先暫時按兵不動。”說着崔九拿出一塊虎符出來遞於了他。
見他伸手來接,就嚴肅了臉道:“君家之將君逸之!”
“臣在!”男人在接過虎符聽了這話,亦是一臉肅穆的抱拳正身。
“從今日起,本王授命你忠勇將軍之稱,率領我邊界三十萬將士北上征討靖國,解靖國百姓於水火之中,早日脫離苦海。”
趙君逸眼神暗沉,摩挲着手中兵符,拱手彎身,聲音極響的回到,“末將遵命!”
崔九嗯的一聲點頭,隨又輕鬆了臉色的從書案後走了出來,拍了拍他寬闊的肩膀,“且莫要辜負了忠勇將軍之名,去奪回屬於你的一切吧!”
“多謝皇上!”
一聲皇上叫得崔九一愣,繼而是哈哈大笑起來,“好,好啊~”搖着頭的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恕朕暫時不能爲你辦那踐行之酒,只能讓你悄聲去了邊界。”
“末將明白!”
崔九點頭,“嫂夫人哪你且放心,有舅爺與我暗中派去的暗衛相護,必保她萬無一失。除此之外,朕可還得給與她一份驚喜纔是。”
“多謝皇上!”
崔九不在意的揮了揮手,“無事,你便退下準備去吧。”
“是!”
待到男人出屋,崔九重回於坐位後面,抽出桌上的奏摺了看了遍後,就忍不住的悶笑出聲。
“皇上?呵!”笑着從懷裡拿出一枚同心結的絡子,撫摸着那已經退色的絲滌,崔九內心一陣的暢快,“母后,你可看到了?他要的陰狠鬥勇,兒子如今可將其學了個完完全全哩。想當年他不顧夫妻情分硬逼死了你,你如今可有覺着甘心一點?”
他喃喃陰狠的眯起了眼睛,將握在手中的絲滌慢慢收緊,看着遠處道:“你且放心,他不是說死也不會與你同了穴麼?如今本王就成全了他,將他與九頭山上的亂葬崗之人調了包,就讓他永生永世的都睡在那,被他一輩子都看不上眼賤民包圍吧!”
……
變國皇帝死了,變國四皇子登基了。
這些都與遠在環城鎮的李空竹並沒有多大關係。
惟一有一點點關係的,就是聽說府伊被擼了,連帶着縣臣也被擼了,而李梅蘭所嫁的任家,也因爲巴結縣臣,爲其探過不少消息的任家生兩父子,也被判了罪。
不過因着任秀才癱瘓在炕,任家生還死了,沒法進行執行,新來的縣臣無法,只得擼了任秀才的頭銜,除此之外還罰了任家作賠了二十兩白銀。
因爲這一事兒,讓李梅蘭在任家越加的難做人了,任家生的親孃幾乎每天都對其打罵不止。
郝氏因着想女兒跟着去看了一回了,不想回來後的第二天,就馬不停蹄的跑來了趙家村,想找了李空竹哭訴。
不想,這纔將一進村哩,就讓村人因上回之事,把她給攆得像什麼似的,不但沒有見到李空竹,且還被打了個鼻青眼腫來。
無處可整的郝氏,最後只得去了學堂找李驚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得只差沒上吊了,卻還是沒換來李驚蟄的同情。
不過因着此事,倒弄得李驚蟄最後被老先生狠狠的打了幾個手掌。理由便是,他不尊了孝道。
彼時李空竹給其高腫的手掌上着藥,一旁剛回家過完重陽,又跑來長住的惠娘看了,不由得心疼的道:“你這娃子,何不跟先生解釋清楚了。要下回她還去了你學堂哭,可不還得被打一頓麼?”
“嘿嘿!”李驚蟄撓了下頭,“沒事哩。”這事兒可不好宣揚了去,再怎麼都是家醜,說了出來,少不得會被人拿來說道的。
李空竹上好藥在其手掌心處吹了吹。
李驚蟄癢得抽回了手,轉眸看了眼惠娘道:“那個惠娘姐,俺有事兒想跟大姐說哩。”
“你這娃子!”惠娘點了他小腦袋瓜子一下,隨摸了把有些隆起的肚子後,便笑着提腳走了出去。
“啥事兒?”李空竹上好藥,合好蓋後,就轉頭看着他問。
只見李驚蟄撓着頭思了半天,這才小心的開口道:“娘今兒來找俺哭,除了二姐被在婆家不當了人外,聽說鎮上還來了個姑娘。”
“姑娘?”
驚蟄點頭,“說什麼是鎮上私塾先生家的侄女。說是……說是……”
李空竹看他有些紅了的小臉,心頭兒猜測了下,看着他問,“是跟任家生?”
“你咋知道?”
見他驚鄂的瞪眼看來,李空竹伸手拍了他小腦瓜子一把,“大姐長你這般多歲,難不成是白長的?”
李驚蟄撓頭,“也是哦!”隨又不好意思的開始對起了指,“說是那個姑娘找來了,說是,說是有了二姐夫的骨肉哩。”
“?”李空竹瞪眼,“骨肉?”
“嗯。說是二姐的婆婆已經讓其住進家裡去了,還讓了二姐好生伺候着哩。”
所以李梅蘭這是不甘心了,才找了郝氏來搬救兵?
可是那個任家生,不是跟李梅蘭定了親了麼,不是也跟着交好了麼?如何就又與別的女子搞出個孩子了?
李空竹思緒有些亂。
李驚蟄亦有些不懂,“先生常講君子之禮,又常講男女之別。這二姐夫不是跟二姐定親了麼?爲何又與了別的女子這般親近了。”
“誰知道呢。”李空竹拍了他一下,如今任家生死都已經死了,也死無對證了。可看那任家既接受了那女子,想來孩子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說不得,任家也是知情的哩。
“所以哩,你有什麼相求的麼?”是心軟了,聽了郝氏的話,想把李梅蘭救出來還是怎樣?
“相求什麼?”驚蟄疑惑的看着她,他只是覺着驚奇,憋在心裡不得勁,想找個人說說,說給外人怕人傳,只有找自家姐姐罷了。(往通俗了說,其實就想八卦一下。)
李空竹詫異了下,隨又笑開了來,“倒是我想岔了。”摸了把他的小腦袋,她自小炕上起了身道,“事兒既閒聊了完了,就趕緊去寫了大字吧。至於先生那裡,我明兒隨你去趟學堂,與他解釋一下。”
“不用了!俺沒事兒哩。”
李空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的步出了屋。
院子裡華老與惠娘又鬥上嘴兒了。
看到李空竹出來,惠娘拿了個蛋糕在手,起了身衝着華老哼唧了聲,“得得得,我呀,說不過老先生你。且離得遠點的好。”招手拉着過來的空竹拍了拍,“我去找了芽兒去,這老先生,還是留了你與他談談事兒吧。”
李空竹笑着盯了眼她的肚子,“去可以,別鬧太厲害,如今你兩都是金貴身子,可得注意點。”
惠娘被她說得有些臉紅,揮着手作掩飾的哼了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