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 不能讓將士流了血再流淚!

“得救!”吳爭霍地起身道,“必須得救!將士的家人是無辜的,他們不應該死,更不應該死在自己人的刀下。”

王之仁搖搖頭嘆道:“你救不了,也救不得。這可不是幾十上百人,而是數千上萬人。這些人一旦不被朝廷追究,最多三、五日,清廷就會得到消息,這不是明着告訴清廷,那支投清的水師是詐降嗎?”

吳爭愕然,可他依舊堅持,“那也得想辦法救!水師名冊應該在你手裡,你回去銷燬它。其它的,我來想辦法。”

王之仁道:“毀名冊簡單,我自然會去做,可這起不了什麼作用,名冊兵部還有一份。吳爭啊——聽老夫的,事已至此,真救不得,你這一救,等於賣了那二千多將士。況且,按律這些將士家人還不至於都死,直系之外的最多也只是坐牢或是流放。除非……。”

說到這,王之仁心中一動,道:“要說救,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除非……。”

吳爭急問道:“除非什麼?”

王之仁看着吳爭猶豫了一會,才答道:“要救他們,只有陛下大赦。可不告訴實情,陛下怎麼可能去赦免這些叛軍家人?告訴實情,陛下怎麼可能去赦免你想救的人呢?”

吳爭稍作斟酌,然後道:“我要去京城。”

王之仁驚愕道:“你瘋了?這個時候去京城,先不說陛下會有如何反應,就說此事,你難道準備因此事而與陛下爭吵而決裂嗎?吳爭,大戰隨時會暴發!你一旦被扣甚至發生不測,這將讓之前你我商議好的一切,化爲烏有!”

吳爭平靜但堅定地說道:“你我之間該說的,方纔都談妥了,就算我不在,張國維、熊汝霖會按計劃行事。京城,我必須得去,將士們可以爲國家而捨棄自己的家人,我就不能讓他們在戰場上流血……還流淚。”

王之仁愣了許久,喟嘆道:“老夫算是明白了,那兩小子的瘋勁,就是從你這學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連帶着我侄兒一林和那二千多水師……哎,你就是個妖孽!一窩子的妖孽……也罷,老夫說服不了你,你去吧。”

吳爭拱手道:“國公保重!”

王之仁拱手還禮道:“老夫別的幫不上你,但此戰,老夫定不負你所託!另外,你可以帶兵前往,老夫蘇州、常州、鎮江三府,任由你通行!”

吳爭應道:“國公好意心領了。不過我畢竟不是去造反,帶兵前往反倒落人口實……我就帶一百親衛前往。”

王之仁想了想,默默點頭。

……。

叛軍降清的消息傳到應天府,引起一片混亂。

這二千多人的前身是儀真與敵死磕的京衛殘部和興國公麾下水師。

特別是京衛殘部,那在京城百姓心裡,就是戰神一樣的存在。

要知道,從清軍入關之後,明軍確確實實沒打過這樣酣暢淋漓的仗,哪怕是鎮國公吳爭,他一連串的勝利,幾乎都是以衆擊寡、以有備對無備,同時,也沒有如此規模的打過一場攻防戰,可二萬京衛在儀真面對二倍於己的清軍,愣是硬抗了一月有餘。

這確實振奮了明人。

也是之前,陣亡將士家人在得不到朝廷全額撫卹聯絡起來抗議時,得到京城百姓同聲共氣、積極相應的原因。

甚至在朝廷將江北水師和儀真殘部定爲“叛軍”時,百姓心裡都一樣以敬仰之心看待這支軍隊,無數百姓自發地在寺廟爲倖存的將士焚香祈福。

百姓心裡有一杆秤,只要將士們還在殺韃子,那就是英雄。

可現在,這尊心中的戰神像,驟然之間,就轟然坍塌了。

憤怒的百姓紛紛向官府陳情,嚴厲追索叛軍將士的家人。

特別是之前已經陣亡的那二萬將士家眷,更是憤怒到了極點,他們認爲這支降清殘部,辱沒了儀真爲國捐軀的英靈。他們聚集在洪武門前力陳,要以最嚴酷的刑法株連降清叛軍的家人。

憤怒的百姓漸漸失控,他們打砸着那些“降清叛軍”家人的房屋、傢俱,甚至放火焚燒。

惡毒地詛咒着那些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降清叛軍”家人。

半日之內,有十多人死於這波騷亂,其中大部分是不堪凌辱,選擇自盡,或懸樑或投井。

直到官府有所動作,將這些“降清叛軍”家人盡數緝拿、並實施通夜宵禁之後,繼之前因白條之後的第二次京城騷亂,才漸漸平息下去。

老天都覺得不忍,當夜下起了磅礴暴雨,持續了整整一宿,似乎在爲不公而哭泣。

義興朝廷的反應,幾乎與王之仁、吳爭猜測的幾無別樣。

當江北水師投清的消息傳來,朝廷迅速做出反應,責令京兆府配合禁軍,捉拿水師相關家眷。

旨意嚴令,上至八十老嫗,下至嗷嗷待哺的嬰兒,一個反賊家人,都不得放過。

京城百姓次日一早就聞知官府動作迅速,反賊家人盡數緝拿,皆拍手稱快。

坊間酒樓茶肆,交談得都是這個話題。

百姓甚至還紛紛向官府檢舉漏網的“逆賊”家人,來換取官府的賞錢。

着實令人唏噓,可悲、可嘆!

一個晚上下來,被緝拿之人數,已經超過三千人。

這倒不是禁軍和京兆府行動不力,而是另外的將士家人,不都在京城,而是別的州府。

錢肅樂更爲直接,先是聲明與錢翹恭斷絕父子關係,再派人回寧波府鄞縣錢家祠堂,將錢翹恭從族譜中除名。

然後上書請罪、請辭。

王之仁是已經知道情況的,他在聞訊之後,跟隨着錢肅樂,照樣畫葫蘆,聲明斷絕和王一林的關係,並上書請罪、請辭。

二人的動作太快,讓都察院的御史們只好將連夜寫好的彈劾奏疏扔進了火爐。

奇怪的是,朱慈烺沒有因此而奪了錢肅樂、王之仁的官爵,反而召二人進宮,好生安撫了一番。

這令朝中大臣們百思不得其解,嘖嘖稱奇。

當然也有少數人,已經口味出了一些不同之處。

但能品出不同滋味的人,自然明白其中厲害之處,紛紛選擇三緘其口,以免禍從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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