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揮出,腦袋被齊根砍下,滿腔的熱血,濺起來三尺多高,一具婦人屍體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從她的懷裡摔下來不到一歲的孩子,落在了地上,哇哇痛哭。
陸明月毫不猶豫的將孩子從地上抓起了起來,高高舉過頭頂。
“陸營長,手下留情啊!”鄒通急忙攔住,苦笑着說道:“不過是一個孩子,何必趕盡殺絕呢,都是一幫老弱婦孺,我們也是勝之不武!”
“哈哈哈,老弱婦孺就該可憐?我問你爲什麼這裡只剩下老弱婦孺了,還不是他們的男人都去關內殺人了?我不想趕盡殺絕,可是他們的父兄逼着千千萬萬漢人剃髮易服,到處殺燒搶掠,他們可曾留過情面?”
陸明月幾句話,問得鄒通啞口無言,癡癡的站着,突然他一咬牙,伸手去搶孩子。
“陸姑娘,你說的對,對韃子不能客氣,你就歇着吧,全都交給我!”
“想得美!”陸明月冷笑道:“到了戰場上,女人就是男人,男人就是牲口,你們去幹牲口的事情吧,這個小崽子死定了!”
說話之間,陸明月狠狠的揮手,將這個孩子扔到了一塊臥牛青石上面。
啪!
西瓜碎裂的聲音,頓時紅白之物迸濺,哭聲戛然而止。
鄒通他們也一點都不客氣了,直接衝進了村子之中,這幫傢伙到了琉球也有好幾個月了,一個個憋了一肚子虛火。
琉球那是友好同盟國家,更加上大傢伙都清楚國公爺和人家公主還勾搭着,誰也不敢胡來,不然絕對是小命不保。
等到突入遼東之後,這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一個個邪惡的性子也都釋放了出來。將老弱,孩子屠殺一空,撿些勉強看得過去的。正好是夏天的時候。也不怕受凍,隨便找個牆角,悠揚的聲音就傳了出來,整個夜空都裝飾的格外詭異。
就連鄒通也不例外。還想要裝着正經,可是忍了一陣子,也加入了狂歡的人羣,比誰都賣力氣。
……
轉眼到了第二天,等到大傢伙再度上路的時候,鄒通和陸明月一見面,難得老臉通紅。
“陸,陸姑娘,你可千萬手下留情,不要把這事告訴內人啊?”
“我還沒心思扯老婆舌。正所謂勞逸結合,我陸明月不是不知道疼惜屬下的長官!”
“多謝陸姑娘體諒,多謝啊!”
“哼!”陸明月冷哼了一聲:“我體諒不假,可是不代表我看得起你們!”
說着陸明月一手按着刀柄,秀目一瞪。對着所有士兵吼道:“你們這些人渣,唯一證明你們價值的就是打仗,用最快的速度給我殺到瀋陽,你們放心,誰落後了,保管賞你們一刀,絕對沒有客氣!”
胡蘿蔔加大棒。這幫小子面對着陸明月,一點脾氣都沒有,老老實實,跟在了後面,快速向前衝。
由於遼河水位的問題,船隊只送他們進入五十公里之後。就已經退走。當然也是防止大船太過招搖,引來韃子的注意。
陸明月他們一連五天急行軍,距離瀋陽不足一百里。
這一路上,他們只要見到活的韃子,就毫不客氣的殺掉。一路衝來。韃子竟然沒有什麼察覺。偶然有韃子上報,說是發現了屠村的慘案,韃子還只當是土匪作惡,還調動部下四處搜查。
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一夥膽大包天的狂徒正在逼近瀋陽。
陸明月他們一路暢通無阻,直接來到了長勇堡,這裡距離瀋陽還不到一天的路程。突然就在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大片的馬羣,足有兩三千匹膘肥體壯的戰馬,看着就讓人口水直流。
尤其是鄒通,對戰馬更是極爲熟悉,看到之後,頓時眼珠子冒光。
“陸營長,這些都是蒙古馬,看樣子是要從科爾沁那邊送給韃子的。咱們要是能搶過了,不但能快速殺到瀋陽,而且逃跑的時候,四條腿比兩條腿要好得多啊!”
陸明月點點頭:“沒錯,這是老天給咱們送的禮物,不能錯過了!”
他們當即就分成兩路,悄悄向着馬羣包抄過去。
鄒通猜的一點都不錯,這些戰馬的確都來自科爾沁,作爲和滿清第一個結盟的蒙古部落,科爾沁一直是滿清忠實的走狗,也正因爲如此,科爾沁的女人幾乎霸佔了滿清的後宮,就比如那位著名的孝莊太后!
如今韃子在關內損失很大,科爾沁自然要竭盡全力,幫助自己的盟友了。這些蒙古漢子一面驅趕着戰馬,一面吼着荒腔走板的民歌,悠悠哉的向着瀋陽而去!
他們不知不覺間,就走進了一處山谷,兩邊是連綿的小土丘,中間一條小路,僅能通過兩騎。
行走在韃子的腹地,這些蒙古人沒有任何的警覺。就在他們眼看着要走出去的時候,突然一聲槍響,走在最前面的蒙古大漢被擊中了胸膛,摔在了馬下。
頓時槍聲大作,所有蒙古士兵都遭了秧,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手裡的彎刀打不過人家的火銃,就這樣一個個變成了屍體。
等到鄒通帶着人馬衝下來的時候,押運的蒙古人已經基本被幹掉了,只有在後面的十幾個人縱馬逃竄了。
一些雜魚也不看在眼裡了,鄒通和陸明月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搶奪戰馬,鄒通那是玩馬的大行家,他三躥兩縱的就跳上了一匹最雄壯的頭馬,馴服了這匹戰馬之後,其他馬都變得容易了。
粗略的計算下來,他們一共搶到了將近兩千五百匹戰馬,五百人,就相當於每人五匹戰馬!
這下子可是陡然而富,頓時人人都有了戰馬,而且還能把乾糧水袋之類重物分出去。
“營長,這可太好了,要是早點搶到戰馬,我們一路上還能搶點金銀細軟回去。”
士兵一看陸明月銳利的目光,急忙一縮脖子:“營,營長,我們也想着這些東西可都是韃子從關內搶的,咱們搶回去,不是物歸原主嗎!”
“哼,瞧你們那點出息,最好的東西都在瀋陽呢,有本事就跟着我衝,把老奴和皇太極的墳都扒開,有什麼陪葬的,全都歸你們!”
“好嘞!”
這小子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誰不知道皇帝陪葬的珍寶那是難以計數的,就算野豬皮只是塞外野人,但是搶掠了那麼多好東西,他死後的陪葬肯定十分豐厚。
頓時士兵們甩開了馬鞭,拼命的抽打着牲口,一溜煙的跑了下去。這勁頭就像是一幫乞丐,突然聽說前面有滿漢全席一般,格外的衝勁十足!
陸明月和鄒通也是一顆心臟,砰砰的亂跳,蓋世奇功就在眼前,一定要抓住啊!
……
李勇本是錦州的漢人,世代生活在錦州,關外失落之後,他像是所有的漢人一樣,變成了韃子的奴僕。
就在半年之前,他被徵調修築福陵,也就是給野豬皮修最後的住所!
福陵在瀋陽城東,又稱東陵,後倚天柱山,前臨渾河,萬鬆聳翠,大殿凌雲,佔地19.48萬平方米。福陵中利用地形修築的一百零八蹬,象徵着三十六天罡和七十二地煞,老奴就安臥在石階的盡頭。
這座陵墓從從天聰三年,也就是1629年動工,到了如今,已經修了二十來年,還沒有完工,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漢人勞工被活活累死。
老奴不光活着時候作惡多端,就算到死,一樣要流毒人間!
李勇和一個工友,扛起了三百多斤的漢白玉石塊,沉重的分量,壓彎了兩個人的腰,黝黑的肌膚上面,浸出了一層層細膩的汗珠,他們一步一步的向前挨着。
“快點,都給我快點!”
監工揮動了鞭子,鞭稍正好抽中了李勇的嘴角,霎時間鮮血流淌了出來。
“看什麼,不服氣嗎?”監工冷笑道:“不服氣,你找城裡的大人說理去,要是哪位貝子貝勒高高手,你就超生了,不然,就給老子累死在這吧!”
他又狠狠的抽了李勇一鞭子,李勇只能忍着疼,扛着石塊往前走。
就在這時候,一個十五六的年輕勞工也扛石塊,結果突然腳下打滑,石塊落地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腳上。
“啊!救命啊,救命啊!”這個年輕人在地上來回打滾。
看管的人過來,草草的看了一眼,只見他的腳面又紅又腫,血水滲了出來。
“大人,小東西的腳怕是不成了,沒法幹活!”
“那還客氣什麼,我們不養白吃飽,給我扔到山溝裡面去!”
兩個韃子抓起這個年輕人,就向外面拖。這裡每個人都知道,所謂的山溝就是亂葬崗子,扔過去等於是判了死刑!
李勇突然甩開了肩頭的石塊,一把抓起了一個油紅的木棒。
“狗韃子,你們還有人味麼,老子跟你拼了!”
“哈哈,明狗來本事了,你小子耍橫,那你就跟着他一起去!”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馬蹄傳來,從遠處一支人馬如飛似箭的衝到了眼前。
那個監工還在大聲的笑道:“看到沒有,大清的鐵……”
話還沒說完,一顆子彈打進了他的腦袋,頓時腦漿子迸出。
陸明月在馬鞍上,英姿颯爽,大聲的喊道:“都給我聽着,殺光韃子,刨了野豬皮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