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爵爺,小人可是要聽您的命令了,還望爵爺多多關照!”嶽破虜笑嘻嘻的說道。
“哈哈哈,本爵沒帶過兵,但是也知道治軍從嚴的道理,你小子要是吃空餉,搶掠百姓,爲非作歹,我可不會手軟啊!”
“哪能啊,大帥給您的可是關寧精騎,最精銳的部隊,非但沒有吃空餉的,而且人數還超編呢,說是給您兩千,實際上是兩千一百三十人。”
顧振華笑道:“好,就帶着本爵去領略一下關寧軍的風采吧。”
說話之間,嶽破虜在前面帶路,顧振華後面緊緊的跟隨,就前往了軍營。吳三桂一時心情激盪,答應給了顧振華兩千騎兵,讓他負責指揮。
說實話顧振華也是左右爲難,馬上吳三桂回到了山海關,就會和滿清勾結。而多爾袞那個傢伙又極爲狡詐,根本不可能允許吳三桂腳踩兩隻船,也就是說到時候自己這個大明的“忠臣”肯定會被處理。
短暫的蜜月期啊!
當然眼下不合吳三桂合作,外面都是李自成的軍隊,海路走不通,自己的下場只會更加悽慘。
看來還要謀劃一次大逃亡,不過既然一隻腳踏進了歷史的漩渦,就不能眼睜睜看着滿清輕鬆入關,至少自己這隻小蝴蝶就要拼命的扇動翅膀,能掀起多大的風暴,就要自己的本事了!
顧振華心裡頭默默的算計,轉眼間就到了軍營前面。顧振華猛地一擡頭,只見校場上稀稀落落的站着幾百個士兵。這一堆,那一堆,正在有說有笑,亂哄哄的一片。
“破虜,這是怎麼回事?”
嶽破虜的臉漲得通紅,氣哼哼的說道:“大人,這幫傢伙恐怕不知道您來視察,小人馬上去通知他們!”
嶽破虜縱馬就要進營,顧振華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曾經顧振華也在軍隊之中待過,他對軍人的秉性太清楚了,軍營是個陽盛陰衰的地方,只有更狠,更強,才能獲得士兵的認可,纔能有威有望。
相比後世的軍隊,關寧軍更是完全的軍閥化,裡面的關係錯綜複雜,一個外人想要統領他們,肯定要受到排擠,這夥人是在給自己下馬威啊!
不過越是如此,就越激起了顧振華的心氣,他猛地催動戰馬,一下子衝進了軍營之中。戰馬撒開了歡,繞着校場一路瘋跑下來,馬蹄掀起的塵土彌散開,有幾個正在說話的士兵吃了一嘴的沙子。
呸!
“哪個兔崽子這麼不長眼睛,老子擰下他的腦袋!”
一個高大的士兵破口大罵,顧振華戰馬不停,繞着校場跑了一圈,又有不少士兵都吃到了沙子,這幫驕縱的關寧軍全都怒火上竄。
等到顧振華的戰馬停下來,這幫人全都涌了過來,那個高大的士兵也衝了過來。這個傢伙一臉的橫肉,瞪着一對牛眼,呼呼氣喘。
指着顧振華就質問道:“小子,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戲弄老子,是不是想讓老子揪下你的腦袋下酒吃?”
“胡山,你給我閉嘴!”嶽破虜怒氣衝衝的說道:“這位是忠勇伯顧振華大人,封大帥的命令,執掌軍隊。你們軍容不整,還口出不遜,難道是想軍法從事嗎?”
胡山斜着眼睛,冷笑道:“俺胡山就知道有一個平西伯,不知道什麼忠勇伯,關寧軍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逞強的地方,想要管老子,先問問俺這對拳頭。”
“反了!”嶽破虜手按着刀把,大聲的說道:“胡山,馬上給爵爺道歉,不然我砍了你。”
“你官大,砍了俺,俺也不好說什麼。不過要想讓俺聽這個傢伙的,那是癡心妄想!”
“你!”嶽破虜氣得臉都成了豬肝色,一下子將腰刀抽了出來。
“破虜,收起來,軍營之中都是袍澤弟兄,犯不上拿刀動劍的。”
顧振華說完之後,笑着看了看在場的士兵,然後說道:“衆位關寧軍的弟兄,想必你們之中很多人,都和這位胡山兄弟一樣。認爲顧振華算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管我們!”
“這麼想一點錯沒有,如果換了一個位置,說不定我也這麼想。但是大家不滿本爵沒關係,可是你們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本爵剛剛暢通無阻的衝進了軍營,繞着校場跑了一圈,根本沒有阻攔。你們知道眼前是什麼局勢嗎,闖賊十萬大軍就在京城,隨時隨地能夠殺過來,如果剛剛是敵人殺進來,你們可不是吃沙子這麼簡單了。”
顧振華幾句話說的在場的不少人低下了頭,他們光想着給顧振華好看,的確是忽略了防衛的問題,這在大戰之前,是絕對不能允許的失誤。
“我,我們……”
胡山還想要爭辯,顧振華擺了擺手,大聲的說道:“你們所有人聽着,馬上按照規矩,把軍營戒備起來,不準有任何的疏漏,你們想因爲自己的懈怠,連累了其他營的弟兄嗎?”
顧振華這幾句話並非直接下達命令,但是卻逼得這些傢伙沒有任何話說,只能乖乖的服從命令,正如顧振華所說,你們不能坑害自己的袍澤兄弟啊!
士兵們也不敢硬抗了,只能恢復了營門的防衛,遠處也派出了哨兵。一旁的嶽破虜不由得給顧振華叫好,這位顧爵爺果然有辦法,萬事開頭難,士兵們服從了顧振華的命令,就代表們低頭了。
果然等到士兵們再度聚集到校場的時候,氣勢就不由得低了一頭,有些人甚至不敢挺直腰板,和顧振華對視了。
“俺要和你比試,只有贏了俺,才心服口服。”胡山漲紅着臉,大聲的說道。
“可以,你想比什麼,詩詞歌賦,還是道德文章?”
“俺不會那些玩意,俺就和你比力氣!”胡山氣哼哼的說道,明知道自己是一個大老粗,居然還扯什麼狗屁詩詞歌賦,不是欺負人嗎。
顧振華哈哈大笑:“那些酸儒的玩意本爵也不會,我還真怕你要比呢?”
這話一出口,頓時在場的衆人也都憋不住笑了起來,再看顧振華的眼光就不一樣了,不像那些當官的故作高深。直來直去,像個軍人!
胡山大踏步走到了校場的一邊,這裡擺着幾個大小不同的石鎖。胡山看了看,挑了一個最重的,死死的抓住,兩臂用力。
“起!”
足足三百斤的石鎖被提了起來,周圍的士兵全都拍手叫好。胡山也是洋洋得意,石鎖提到了胸部位置,左手突然鬆開,用單臂提起了石鎖。
“好!”
這下子喊好的人更多了,胡山足足挺了10秒鐘左右,然後一鬆手,石鎖落在了地上,砸出了深深的大坑。
“顧爵爺,小人也不玩什麼花樣了,你只要能照着提起來,小的就敬佩您!”
顧振華也笑着走了過來,看了一眼地上的石鎖:“這玩意怕是有三百斤吧,有這個力氣,考武舉也差不多了!”
顧振華說着,右手就握住了石鎖,只見他單臂用力,爆喝一聲,石鎖一點點從地上提了起來。
“好!”嶽破虜率先就叫喊起來,顧振華用單臂提起石鎖,明顯比起胡山提高了難度,其他人也都緊緊盯着顧振華。
只見顧振華緩緩的將石鎖提到了胸口左右,然後兩腿叉開,右臂緩緩放下,石鎖差不多到了地面的時候,又再度曲臂,將石鎖提了起來,就彷彿玩弄啞鈴一般。
顧振華的動作不快,可是在場衆人的臉色就變了,隨着石鎖的一上一下,這些士兵的心也跟着上上下下,起伏不定。
胡山更是張大了嘴巴,他可不傻,一下子提起來,靠的是爆發力,可是這麼緩慢的託舉,講究的是耐力,難度比起自己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啊!
顧振華一連舉了十次,臉也漲紅了,笑着將石鎖放在了地上:“胡山,你來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