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在那邊安撫部落的人,讓他們稍安勿躁。¢£¢£diǎn¢£小¢£說,..o過了不久,劉暉、章堯幾人都帶着幾箱子東西過來了。楊帆將那些箱子打開,一箱子白花花的銀子,在夕陽下閃閃發光,還有幾箱水晶琉璃瓶,楊帆統統都送到了部落酋長的面前。
老酋長看着這麼多精美的東西,立馬就有些架不住誘惑。但是還是有些猶豫,和部落裡的人商量了好久,終於走過來,掏出那張地圖。再次手指了指紅圈,然後指了指楊帆,又用紅圈外的那一大塊,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這些都是他們的地盤,不能逾越。楊帆diǎn了diǎn頭,老酋長又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然後便帶着那幾箱財寶高興地回去了。
其實澳洲本土有五百多個部落,分攤下來,每個部落都是有一百多萬平方公里,對於一個一千人的部落來說,根本就是一個天文數字。他們憂患的,只是楊帆有這麼多人口,擔心把他們的部落吞併了。如今楊帆又送上了幾箱精美的東西,這個部落的酋長間接的認爲是楊帆向他們臣服了,自然滿心歡喜地帶着金銀財寶回去了。
楊帆道:“現在每一個帳篷,都推選出十名伍長過來,在日落之前,到我這裡集合。”管理一個團隊,那就得各司其職。這裡靠近熱帶,氣候還算比較適合勞作。楊帆準備明日開始就開墾荒田。這些來自陝地的難民,都是農民,種地自然不需要楊帆教。關鍵得有秩序,不然這東一鋤頭西一鋤頭的,怎麼種田?
幾個營帳內陸續出來一些人。楊帆分營帳也很隨意,按照自由原則,喜歡和誰住就和誰住。結果大致上跟以前船上的人差不多,一艘大船的人,被安置在兩個大營帳之中。
出來的大多是一些漢子,這些人在船艙裡也都是相互照顧着,都是逃難過來的,有些還都是老鄉,所以相互扶持。這一來二去,在衆人心目中也有了一定威信,所以這次楊帆選些小頭目,也就是爲了可以將這生產順利地延續下去。
“你們,對於這幾個月的伙食,還算滿意嗎?”
“滿意,滿意。爵爺的救命之恩,我們沒齒難忘。若是沒有爵爺,在城外我們早就餓死了。”農民很樸實,誰是對他們真的好,真的有恩,他們心裡都明白。尤其是這幾個月來,楊帆每次靠岸,都要到每條船裡去詢問,有沒有士兵體罰、不給飯吃,若是有,楊帆就會當衆責罵那些兵油子,然後將他帶到自己的船上。
所以一路以來,這些一直生活在船艙裡的難民,也沒見什麼衝突或者騷亂。楊帆坐在一塊石頭上,道:“你們都滿意嗎?”
“滿意,滿意。”幾個人明白,幸福生活纔剛剛開始,楊帆在船艙裡所描繪的人人有地耕,人人有衣穿的生活,那纔是他們所追求的。
楊帆diǎndiǎn頭,微笑道:“現在,我告訴你們,這些米都是哪裡來的。這些白米,都是那些個人,看我不容易,我厚着臉皮討過來的。也有一些,靠得還是厚臉皮拿來的銀子買來的。你們吃得舒不舒服,我不知道,不過我是不舒服。”
“那些米,難道不是……難道不是朝廷撥發下來的嗎?”幾百人吃驚地看着楊帆,原來這些每天吃的白米,都是楊爵爺自己搞來的。楊帆笑得有些淡然,道:“同樣都是人,爲什麼我們就需要別人施捨呢?”
他指了指這片土地,道:“如今,我們有這土地,需要別人的施捨嗎?我們有勞動的雙手,需要靠那嗟來之食過活嗎?還是說……”他擡了擡眼皮,“你們已經習慣了那樣的生活?”
“不願意,有土地,我們誰不想靠着自己的鋤頭,種出自己的糧食來?”
“是啊,這樣的飯,吃得才安心。整日躲在船艙,吃着白來的飯,我這漢子當着那些婆娘的面,臉面都沒處掛。還有那些娃娃,難道讓他們以後都靠爵爺您來施捨嗎?絕對不能!”
楊帆站起來,道:“好!我要的就是這個態度。從後天起,在這片土地山,就可以開墾種田了。每個人的能力你們自己都清楚。能種多少畝田,自己也有個底。明天我就會派人登記造冊,種多少畝田,都要上報到冊子上。還有,這戶口的事情也得重新上,你們回去後問一問,有沒有識字的。叫他們今晚到我的營帳裡來一趟。只要識字就行。”
楊帆想起來,道:“還有,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每個營帳的隊長了。有什麼小事情,每個營帳裡的五個人商量着辦,若是解決不了,就去找錦衣衛,實在不行,找我也可以。”
“最後一diǎn。”楊帆站上了石頭,在夕陽下,他面向燦光,“你們是每個營帳中百姓的代表,就是他們信任你。所以必須對得起他們還有我對你們的信任,絕不可以恃強凌弱,絕不可以欺軟怕硬,明白嗎?”管理班子必須建立起來,這人一多,就容易出亂子,總不能整天讓那些錦衣衛拿着刀槍鎮壓着,這不是楊帆所要的結果。
李鬱歡看着離去的人,問道:“先生,需要我做什麼嗎?”
“鬱歡,你跟着我也有幾個月了,你說說學到了什麼?”
李鬱歡恭敬一禮,道:“第一次認識到先生,是聽說先生在京師與方溢儒爭論三文錢道義,便覺高義;後來聽說先生戍守遼地,大勝歸來,更覺佩服。”
“鬱歡,馬屁就不要拍了。既然你都叫我先生了。我便切實地問你一遍,你學到了什麼?”楊帆對於這塊璞玉也是很在意,弄不好,他就是以後的國之棟樑,所以必須得幫他把三觀鋪正了。不然還像他爹那樣混混日子,亦或是更不地道的損公濟私,那就是國之蛀蟲了。
李鬱歡直起腰來,看着楊帆的眼睛,思忖良久,道:“仁。”
兩人相差剛剛一輪生肖,楊帆二十六,李鬱歡十四。但說話的語氣,楊帆像是二十六,有時候也會有小孩子氣,而李鬱歡不像是十四,似乎沒有任何的脾氣,始終客觀、理性、好學地樣子,若是說什麼聖人之資,楊帆更相信李鬱歡,就是聖人之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