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曹昂將法令頒佈,錦衣衛于徐州之內行監察之事,一時諸多貪污小吏盡皆被殺,作奸犯科橫行鄉里的惡霸亦多有被殺者,剩下僥倖存活的人一時之間不敢妄動。
一日,陳登來報,言說如今徐州下層官吏多數被殺,一時之間人手緊缺。
曹昂安撫道:“元龍,經錦衣衛肅清,吏員空缺是必然的,這說明先前徐州仍有許多貪污之事,有許多人在貪墨州府撥下去的金錢!”
陳登苦笑:“吾知也,吾並非抱怨主公令錦衣衛監察徐州上下,只是如今徐州吏員空缺,急需填充啊!”
曹昂沉吟道:“如此便發檄文一道,言說如今徐州空缺吏員,衆士子若有願爲吏者,可於數日後於靈璧書院前高臺之上,一展才學,經其欲得職位官署長官認可,再由汝,德祖,公與先生三人裁定此人是否有才學之後決定是否錄用!”
陳登拱手道:“主公之謀甚善!”
曹昂又道:“凡與主官有親者,不可於同一官署任職!”
“諾!”陳登拱手離去準備,同時遣人去通知沮授與楊修二人。
曹昂心道,有親屬關係在同一官署爲官那就是扯淡,身在低位尚且不容小覷,若是二人同掌高位,那這官署到底姓甚?
陳登與楊修撰檄文畢,拿來給曹昂看,曹昂看罷,扣上大印,楊修遂遣人快馬將此檄文遍傳徐州,一時之間,徐州上下都在討論此事。
諸多有識之士先前見曹昂遣錦衣衛肅清一番,便知機會來了,卻未曾想來的如此之快!
數日後,曹昂攜親軍數千往靈璧奔去,陳登與楊修早至,搭建高臺,給想要參與這場求賢會的士子發給編號,登記造冊,忙的不亦樂乎。
待曹昂至,一切皆已妥當。
曹昂上高臺發表講話,“諸位學子,還有徐州各地往來觀禮的父老鄉親,今日盛會爲何,想必大家也都知道,吾,徐州牧曹昂,祝諸位賢才均能得到自己心儀的職位!”
四下歡聲雷動,不論家族而只憑才學,如此盛會,衆人怎能不歡呼?
人羣中一人手執長劍,面容英武,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模樣,望着曹昂意氣風發、霸氣外露的樣子,心下一嘆,任人唯才,當真明主!
當今天下大多沽名釣譽假仁假義之輩,此人賢德兼備,又兼武藝高強,簡直天下一明珠,可惜此人之父爲漢賊,究竟如何,尚需再做觀察。
選賢三日,曹昂每日端坐高處聽士子展現自己的論述,在曹昂親自監督之下,並無一人敢弄虛作假,徐州民衆更是歡呼雀躍!
每一個成功獲取到職位的士子,曹昂都會勉勵一番,告誡他們,不忘初心,方得始終,每一位士子感動的熱淚盈眶,一州之長親自勉勵他們,他們如何矜持的住?
況且曹昂南征北戰,威名傳於天下,乃是天下數一數二的重要人物,他們怎能不震顫? Wωω✿ttκǎ n✿C ○
選賢會結束,幾家歡喜幾家憂,職位就那麼些,士子如此之衆,當然不可能滿足每一個人的願望,落選的士子雖然不甘,但是心中更多的是慶幸,慶幸自己所在之處有一個這麼好的州牧!
曹昂輕笑,登高臺大聲道:“衆位士子,父老鄉親,如今選賢會已畢,吾尚有一好事要與衆人分說,衆人可願聽?”
衆皆好奇,但是想了想,曹昂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不利民?
此刻衆人心中皆敬慕曹昂,無有不尊者,皆大聲呼喝,言說願聽州牧之言。
曹昂壓了壓手,示意衆人安靜一下,望着高臺下數千烏泱泱的腦袋以及他們好奇以及期盼的目光,曹昂心中一嘆,其實民衆的想法很簡單,有飯吃,有衣穿,不被欺壓,最好自家孩兒還能讀書做官光宗耀祖,即便是個小官也心滿意足啊!
曹昂手持擴音器,衝着高臺下道:“吾于徐州立公學,衆人皆知!”
曹昂見人頭在點,笑道:“那徐州父老可願讓家中幼子不花一分一毫讀書否?”
“轟”,人羣直接炸了,莫說是徐州父老炸了鍋,其中那些外來士子跟那些本地士子都懵了,他們自己就是讀書人,豈能不知供一人讀書需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財力?不花一分一毫?天,州牧大人是多有錢纔敢說出這句話!
徐州民衆因爲啥炸鍋?這兩年曹昂改革徐州,弄徐州菜徐州紙,帶動了諸多產業,徐州民衆亦從中獲利良多,不說富裕,最起碼如今徐州八成的人都能吃飽飯還小有富餘,飽暖思**啊!大晚上的沒娛樂節目,那還不得狠狠的造小人?
所以說當今徐州人口就是多!
曹昂看到下面反應很滿意,“諸位鄉親士子且聽吾一言!”
下面立刻就安靜下來,都生怕錯過曹昂的話。
“此事吾已經籌劃過,十數日後,在每一處公學旁邊,州府都會派人再起一座州學,只要能通過考試,都可以入內讀書一年,今日落選之士子若有意,通過考覈後,可於其內授課,由州府供奉,且學子於州學之衆一年之內紙筆束脩都無需鄉親父老憂心,吾,曹昂,一力承擔!”
徐庶怔了,此時他眼角有些溼潤,覺得這個亂世不太真實,這真的是亂世?他聽到了什麼?徐州州牧放話說要讓徐州稚子不花一分一毫安定的讀書一年!
曹昂望着臺下,也有些失神,徐州民衆在跪拜他,諸多士子在拱手行禮,人民喜悅之聲不絕於耳,曹昂心中沒來由升起一種滿足感,在其位,謀其政,這天下,就是要由吾來取,吾來掌控!
曹昂拱手向民衆行禮,轉身下了高臺,陳登、楊修、沮授三人均正色朝曹昂施禮,“主公(公子)賢明仁德,徐州民衆之福也!”
曹昂大笑:“若無諸公相助,吾安能成事!走,歸府議事,州學一事,定要安排妥貼!”
曹昂遂引衆人策馬往沮授處議事。
徐庶看着那英武的身影,抹了抹眼角,自嘲道:“徐庶,汝怎地如此多愁善感,曹昂那等英武之人怎看得上你!”
心中慢慢堅定信念,他要回潁川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