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濟,我走後幷州就暫交你手了。”晉陽城門處,徐榮跨上戰馬回頭說道。
張濟點頭,開口笑道:“將軍放心前去便是,幷州諸事濟會照料。”
兩人相視點頭,徐榮右手擡起馬鞭高聲下令:“出”話音落下,馬鞭也抽打在胯下坐騎後背,飛馳奔出城門。
就在涼州、幷州兵馬出動後一日,曹操、孫堅等人也得到北邊戰事再起的消息。孫堅知道此事後,重重嘆氣一聲從江陵退兵回江夏。長安王領兵征討外族,這時各路諸侯還沒哪個有膽子冒大不韙之險互相交兵。
“不知劉氓這次會用何手段對付蹋頓,”昌邑城內,曹操嘆息說道:“外族終究是懸在大漢頭上的一根刺,不除之不得安寧。”
“主公,據悉此次蹋頓圖謀甚廣,麾下所有能戰兵士都帶出來了。”化歆搖頭道:“只怕這次長安王也討不得好。此戰恐怕也是劉氓當初滅族之事太過狠辣,否則鮮卑也不會如此輕易臣服於蹋頓腳下,更不會以這般拼命的打法攻入幽州。”
曹操沉聲說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此話終究沒錯換做是我,只會比劉氓更狠、更徹底可惜,操沒那資格。”
“主公不可妄自菲薄,如今大漢能與主公比肩的只有長安王。”化歆勸慰道:“主公何嘗沒有機會?”
曹操輕笑不語,擺手示意化歆可以離開。在劉氓親征烏桓之時,他是不會與之動刀兵的,即使此刻有擊敗劉氓最好的機會。
僅僅留下一萬騎兵與八園兵馬駐守都城,劉氓領着遠征兵馬急北上。無法加快腳的重騎被大軍留在後方押運糧草,劉氓與五萬兵士僅僅帶着數日的口糧急行軍奔赴冀州。
就在劉氓麾下各個兵團都運轉起來,幽州的閻圃也是急得數夜不得歇息。花費一日一夜將兵馬整齊,不等糧草備齊就帶着兵馬從范陽東進。留下田疇領郡府兵守城,閻圃日夜不停的趕路,終於穿過右北平、遼西等郡,進駐昌黎柳城。
可還不等他喘幾口大氣,不好的消息就接踵而來。玄莬全郡告破,如今整個玄莬都被那蹋頓擊破;遼東也未能倖免,十餘縣已有大半被外族攻克。
聽到這些消息閻圃當場暈眩,他無法想象這些外族在攻克了大漢城池以後,會如何對待城內百姓。若是讓幽州百姓再遭外族,他閻圃難辭其咎。
“州牧大人,明日就讓我領兵殺入蹋頓軍營。”閻柔手握銀槍開口道:“只要將那蹋頓生擒活捉了,定能擊潰這些化外之民。”
“說得簡單,可你知道蹋頓在哪嗎?”閻圃皺眉說道:“或許在玄莬,或許在遼東,更有可能已經殺入昌黎。你若冒進,丟的可不是一人的性命。”
“可是,我們就在此處乾等着?”閻柔反問道:“那些外族一個比一個狠,大人是比我知道的,幽州百姓手無寸鐵,在那些蠻人面前只能任其欺凌。”
“大軍連續奔波兩日兩夜,若再不歇息,就要集體崩潰了。”閻圃開口道:“我知你求戰心切,可你也得爲麾下將士考慮。放心吧,蹋頓既然舉大兵犯境,就不會輕易撤兵,到時候吃怕你無力征戰。”
“末將知道了。”閻柔無奈抱拳,舉着長槍離開閻圃所呆屋,向兵營方向而去。
就在閻柔離開半個時辰後,數名騎兵兵卒在屋前下馬走入屋中。閻圃看到來人眼睛一亮,開口問道:“昌黎可有戰事?”
“回稟大人,我等從昌黎城出來時,並沒有外族的影子。”兵開口說道:“太守讓我等傳信,望大人早日進兵。”
“本將知道了,你們下去歇息吧。”閻圃點點頭,擺手吩咐道。情況還不算壞到谷底,至少昌黎郡目前還是安全的。閻圃也能夠舒一口氣,爲大軍爭取到了半日一夜的歇息時間。
“這大草原一眼望去上都一個模樣,看來主公交代的事情不好辦啊。”涼州東北方向的匈奴草原上,龐德搖頭嘆道。因爲劉氓幾乎將匈奴除盡,所以這一大片草原上鮮有人煙,可能行軍十日都見不到一個陌生人。
“若是簡單,就用不着你我領兵出來了。”馬騰頗爲懷念的嘆息:“或許此戰就是我等人生終戰,定不能留下遺憾,徒增後輩譏笑。”
“壽成歲數雖大,但心中不服輸的勁頭卻不輸年少。”龐德點頭笑道:“就讓我們再爲主公出一份力,馬踏外族揚我大漢雄威”
馬騰領兵行軍度不快不慢,太快補給跟不上,太慢又會貽誤戰機。數日下來也不過走了十數裡,依舊在以前匈奴地盤打轉。涼州軍團進兵緩慢,劉氓所領大軍卻已駐進冀州。張遼等人不敢怠慢,早早的出城相迎。
“主公,城內已經備齊糧草。”張遼知道劉氓此刻最需要的是什麼,將劉氓迎入魏郡後片刻不敢耽誤就開口說道:“均是熟食,大軍可帶着上路。”
“文遠辦的不錯。”劉氓笑着拍了拍張遼臂膀,開口道:“孤在城內歇息一夜就要北上,這冀州就要看你等駐守了。”
“主公放心,我等定不會讓人有機可趁”張遼、張頜連忙抱拳保證。劉氓滿意一笑踏入二人爲劉氓準備的房間,連續幾日不停的趕路,即使身體強壯如劉氓,也是有點吃不消。
若說外族來襲對誰最爲有利,此人當屬劉備無疑。張任退回關隘,孫堅撤回江夏,卻是讓他得到了寶貴的喘息時間。而諸葛在衆人退兵後又獻上一策,助劉備巧取荊南數郡。如今孫乾等使臣已經在前往長沙的官道上。
南方戰事停歇,北方的閻圃卻在與蹋頓賽跑。或許是蹋頓揮兵遼東花費時間、兵力太多,當他再次整齊兵馬殺向下一個目標昌黎時,閻圃已經做出了一系列的補救措施。
“漢人逃跑倒是蠻快。”蹋頓領着兵馬住入一處村莊,開口道:“今晚就在此處紮營,明日再去攻打漢人城池。”
“大王驍勇,這些漢人怎會是大王對手,不逃還能如何。”一旁的難樓拍馬笑道。卻是頗對蹋頓胃口,後者笑意點頭。
很快,被蹋頓派出去巡查周圍是否還有漢人居住的兵士回了答應,面見蹋頓時均搖頭不止,顯然沒有看到一個漢人。蹋頓惱怒說道:“那些村落都是空的?”
“回稟大王,周圍村落皆無人煙。”族中勇士搖頭說道:“不過我等還是搜出了不少好東西,光是糧食就有不少。”
“哼”蹋頓冷哼一聲,心中怒氣卻是不“待我明日破了他縣城,看那些漢人還能如何躲”
“大王,此戰我願爲先鋒”幾個副將爭先恐後的說道,畢竟戰利品的分屬是看軍功分的,先鋒取城能多撈不少好處。
“本王已經探聽清楚了,距此地最近的乃是十數裡外的徒河縣城。”蹋頓開口說道:“明等隨我一齊攻城,一日便可將其拿下”蹋頓似乎以爲昌黎依舊如玄莬、遼東一般,只有些許不堪一擊的郡府兵。
第二日蹋頓興致滿滿的踏上征程,只花費半日就來到徒河城外。徒河乃是城,不過因爲靠着幽州邊地,所以城牆不比中原一般城池差。
高達數丈的城池卻是給城內百姓帶來一種安全感。但最令民衆放心的是前餘日到達此地的援軍,看着兵營與城頭熱鬧的場面,百姓心中放心不少。
“城頭上的漢人給我聽着,快快開城投降。”被蹋頓擊敗並歸其帳下的前烏桓汗魯王烏延,騎着烏桓戰馬在城門外叫囂着。
“哼你是何人?敢如此口出狂言?”隨着一聲重重的鼻哼,城頭出現一員身着銀甲的驍將,手中把持着一杆亮銀槍,以不屑的口吻喝罵道。
“喲?來了個娃?”烏延擡頭一看,城頭那員將領除去一身賣相不錯外,卻是一點也不像個高手,不由得嗤笑道:“漢人就是漢人,連吃奶娃都能爲將,難怪如此不堪一擊”
“荒蠻皮膚,看我出城戰你”城頭上的將領不是閻柔還能是誰,被烏延諷刺一番卻是眼中含怒,說罷就要轉身下城樓。
“對付此等貨色怎勞將軍親自動手,”跟隨閻柔一齊來此駐防的鮮于輔開口說道:“不如由末將出戰,取下此人頭顱,給將軍祭旗”
閻柔想了想,點頭說道:“想來此人也不是蹋頓本人,本將也無須掉價與他相爭,此戰便讓與你。切記,只許勝不許敗”
“將軍放心,輔定不負將軍厚望”說罷轉身向下城階梯走去。片刻後城門大開,鮮于輔領着三千騎兵從城內走了出來。
“你是何人?本將從不殺無名之人”鮮于輔來到陣前挑釁說道。
“某乃烏桓王帳下先鋒大將烏延是也”烏延此話剛出口,胯下戰馬已經動了起來,手中大鐵刀高高舉起,一眼望去似乎要斬下對方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