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漢軍的箭雨封鎖下,城頭只是間或有幾塊巨石砸向城門下撞門的步兵。 城下傳來陣陣慘叫聲,但城門被撞擊的“咣”、“咣”聲卻一刻也沒有停止。不多時,只聽“嘭”的一聲悶響,城門再也經受不住連續的撞擊,被撞了開來。
只聽城下一聲大吼“衝”,門口的步兵讓開城門,閻忠一騎突出,帶頭衝入城門,緊隨其後的騎兵們不拉半步緊緊相隨,一股腦的向城內衝去,待得騎兵衝進去後,城下步兵也在郭典和曹操的號令下穿門而過。只留皇甫嵩帶着親兵與弓兵徐徐綴在後面,一面壓制城頭的漢軍,一面徐徐推進。
進入城內騎兵一路沿着街道向前,閻忠拍馬在前,城內街道兩邊未有燈火,看不清,只在街道的盡頭,火光閃爍,只見一將頭裹黃巾騎在馬,看不清面容,身後站着一排排頭裹黃巾的漢子,閻忠見此立時持槍驅馬前,勢要將這些叛逆斬殺殆盡。
待得閻忠衝至那將身前,纔看清原來是陶升,心裡不由開心,嘴喊道:“手下敗將,焉敢與我爲敵,還不速速下馬受降,你家爺爺饒你不死。”
陶升聞言,怒從心起,正是要與閻忠好好算算這新仇舊恨,回敬閻忠道:“今天誰死還不一定呢?來來,再來嚐嚐你家爺爺的鐵槊。”說罷,一夾馬腹,舉起手鐵槊,向閻忠攻了過去。
閻忠亦是挺槍來戰,二人迅速戰至一處,二人皆是熟悉對方,你來我往,打的難分勝負。在兩人酣鬥之際,天空劃過數道火光,猶如帶火的流星,砸在了街道兩邊的房子,只聽“轟”的一聲,街道兩邊迅速點燃,瞬間整個街道陷入了一片火海之,將整個街道照的通明。
閻忠身後的兵丁迅速被火海包圍,閻忠不由大吃一驚,心下暗道不好,趕忙讓過陶升的馬槊,向着陶升連刺三槍,然後看也不看,拔馬掉頭走。陶升怎會給他逃跑的機會,趕忙追,馬槊直戳閻忠後心,逼得閻忠不得不回槍防守,但也因此被陶升再次纏住,無暇他顧。
閻忠身後的兵丁沒有這麼好運了,想要轉身逃跑,身後還有大量兵丁,想要向前,又被黃巾軍堵着,兩旁街道已經全部被點燃,進不能進,退不能退,此時天空又下起了一陣箭雨,街道間的漢軍無處躲閃,瞬間很多漢軍兵士被箭支射,頃刻間被箭雨射成了篩子,整條街道慘叫聲此起彼伏。
閻忠聽着身後己方的慘叫聲,心着急,然而當前情勢由不得他有一絲一毫的分心,在這時,一杆大槊襲來,閻忠只是遲疑了半分,卻已無法躲閃,只得橫過長槍,舉槍一擋,閻忠猝不及防,便覺一股大力砸在了槍桿之,害的的他差點握不住手長槍。
陶升見得了先手,更是不給閻忠機會,一槊再次當頭砸下,閻忠還沒緩過氣來,雙手全無力氣,卻不得不再次挺槍接下,只聽“duang”的一聲,閻忠手長槍已被砸飛。陶升見一槊建功,趕忙補一刺,要將閻忠斃與馬下,閻忠此時雙手顫抖,坐與馬,毫無還手之力,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閻忠身後兩名親衛趕忙前,聯手撥開陶升馬槊,爲閻忠擋下致命一擊,閻忠不由分說,拔馬便走。
卻說此時廣宗城南門處,郭典與曹操率一衆步兵緊隨其後,見到火起,前方騎兵掉頭回來,心道不好,便知計,趕忙命衆兵掉頭回撤,卻在城門處遇到堵在門口的於毒。
於毒率衆攔住了回撤的漢軍,擺開陣型,也不急着前與漢軍接戰,只命衆軍攔在城門前,不叫漢軍逃走。城頭的白饒卻不給漢軍半分機會,一輪輪的箭雨直接封鎖住漢軍的路線,但凡有越入箭雨覆蓋範圍的,立刻被射成了刺蝟。
曹操和郭典率軍只得壓住陣型,便在此時,後方聽見“嗒嗒嗒”的馬蹄聲,卻原來是閻忠帶着部分騎兵奔逃而至。
三人互看一眼,都看出對方心的驚駭,三人合兵一處,還是以騎兵爲先,步兵在後向南門衝去。
皇甫嵩此時,仍在城外,城頭的黃巾不再冒頭,黃埔嵩聽得城內喊殺陣陣,透過城門向城內瞧去,見裡面火光通明,正待揮軍而,進城殺敵之時,只見城門口奔出幾騎,皇甫嵩定睛望去,打先幾人閻忠、郭典和曹操,身後有數十騎相隨,盔甲歪斜,面色灰黑,甚至有不少帶傷,皇甫嵩不由大吃一驚,連忙讓開陣型,將幾人讓如陣。
“將軍,我等計了!”閻忠一道皇甫嵩近前便嚎道。
皇甫嵩也來不及與其計較,趕忙命全軍前隊變後隊,向大營撤去。
衆將灰頭土臉,士氣低落,埋頭朝大營而去。皇甫嵩面色鐵青,身後三將低着頭,面現羞赫與懊惱。
在漢軍緩緩前行時,周倉帶着兩千精銳由漢軍右側掩殺而至,只見周倉舞着熟銅棍,如蛟龍入海,虎入山林,一人當先,熟銅棍舞的虎虎生風,拳拳到肉的砸在接觸的漢軍身,但凡碰非死即傷,身後黃巾精銳各個手持長槍緊隨其後,挺槍刺,遇到被周倉掃的漢軍,補一槍,立時斃命。
這一下,周倉所率之軍如入無人之境,在漢軍陣殺的人仰馬翻,直殺的漢軍毫無抵抗之力,節節敗退。
這邊閻忠、郭典、曹操三人趕忙前阻擋,周倉毫不怯戰,挺棍接,與閻忠、郭典、曹操三人戰在一處,周倉手熟銅棍下翻飛,左支右絀,雖被三人圍攻,卻絲毫不落下風。
當此之時,於毒、陶升以帶兵從城內殺出,緊追漢軍而至。
皇甫嵩,見此不敢戀戰,連忙命三將速速整軍撤退,自帶親兵先行撤走,三將帶隊押後,且戰且走,待到離漢軍大營不遠,周倉、於毒、陶升不再追趕,放三將攜部分敗兵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