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表看到蒯良的反應,心一喜,暗道有戲,看來這蒯良至少不是張平的鐵桿。!
“先生知我初到荊州,人生地不熟,還要靠先生這等才俊之士襄助,正好我刺史府別駕從事尚且空缺,不知先生......”劉表再次拋出了自己的誘餌。別駕從事乃是刺史府屬吏之長,因跟隨刺史出巡時要另乘專車,故稱別駕,大概相當於後世的省政府秘書長職位,其地位只在刺史之下,算是一州之內的二把手地位。劉表願意用此職位招攬蒯良,也足見劉表的蒯良的看重和重視,足以體現劉表的誠意。這別駕從事因爲隸屬刺史府,所以恰恰是劉表能夠說了算的,雖然也需要得到朝廷的任命,但通常來說只要刺史推薦,朝廷一般都會應允。
蒯良聽了也是微微驚訝,劉表一來如此開門見山的以高官相誘,實在讓他有些心動,要知道作爲襄陽大族,一直沒有得到過官面的身份實在是蒯家的一大心病,如今若是能夠一下子取得別駕從事的職位,那當真是讓蒯家光耀門楣的一件大事。相對起在張平手下沒名沒分的幹着,這個別駕從事的誘惑力對蒯良當真是非常的大。蒯良一時間陷入了糾結。對他來說,原本出仕的目的是爲蒯家謀一個官身,如今這個官身擺在他的面前,唯一要考慮的是張平能不能爲他帶來同樣或者更高的待遇。通過這些時日的接觸,蒯良對太平道和太平軍都有所瞭解,張平領着一個國師的身份,手下有一支不到萬人的軍隊,能夠自己任命校尉以下的將領,而職雖然張平似乎建立了一個太平道的職位體系,卻是得不到朝廷承認的,算是他手下最厲害的郭嘉,雖然被張平封了祭酒,可是到了朝廷卻依舊是個白身,如此一算,這個別駕從事卻是要一個祭酒好過數倍。
蒯良越想思路越清晰,漸漸有了自己的決定,但他還是沒有給劉表一個明確的答覆,而是說道:“承蒙刺史大人擡舉,此事還請大人容我考慮考慮。”
劉表聽了這話非但不失望,反而哈哈一笑,“無妨,無妨,是我提的急了,先生先考慮考慮。”
待蒯良離開,劉表有些開心,在他看來,蒯良基本已經沒跑了,既然蒯良都搞定了,那想來他弟弟蒯越應該也是沒有問題。那麼接下來...劉表將蔡瑁、郭白太、龔都的名字在腦過了一遍。郭白太是幽州人,而且跟隨張平有一段時間了,劉表直接將其排除了出去。龔都乃是新降,之前也是在汝南,離荊州倒是不遠,只是作爲黃巾出身,劉表多少還是有些疑慮。接下來只剩蔡瑁了。
又過一日,劉表這次留下了蔡瑁。
“蔡...公子,”劉表不知該怎麼稱呼蔡瑁了,像蒯良一般稱先生吧,他穿了一身皮甲做武將打扮,叫他將軍吧,又不太合適,最好劉表只得找了個公子的稱呼,畢竟蔡瑁也算是襄陽大族蔡家的獨苗。
“刺史大人,”蔡瑁不知劉表留下他所爲何事,面色有些疑惑。
“蔡公子,我再京之時,與太尉大人頗爲熟稔,太尉大人時常與我提起你,總說公子自幼聰慧,才智過人,武藝非凡,如今你我皆在荊州共事還當多親近親近纔是。”劉表早已派唯一的隨從劉安打聽了蔡家的情況,因此這纔跟蔡瑁套着近乎,實際他哪裡跟張溫熟悉了,他雖然貴爲皇族,但是卻與張溫沒什麼交集。說熟悉,是連話都沒說過兩句。只是此時打着幌子,蔡瑁卻是不知道他所言真假的。
蔡瑁聽了劉表的的恭維,也是滿臉堆笑,開心起來,連忙謙虛着:“刺史大人謬讚了。”
“我觀蔡公子頗有勇力,卻不知蔡公子對軍事一項可有心得?”
這話卻是問到了蔡瑁心坎了,這些時日他跟太平軍待在一塊,可是被這些太平軍折磨的夠嗆。不不知道,他本以爲自己武力頗爲不凡還以爲自己非常厲害,可是在跟太平軍的諸將幾番單挑之後,他自信心收到了重大的打擊,這太平軍的將領除了頂尖那幾個典韋、張燕之流他肯定不意外,他本以爲之楊奉、白饒、眭固什麼的應該還是要強不少的。可是一卻發現對方經常不按套路來,令他每每吃癟,弄的毫無還手之力。此時聽到劉表如此說,心裡也不由覺得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太平軍太變態,用這個理由安慰自己,爲自己打氣。
一昂頭,“瑁有些心得。”
“哦?那蔡公子可願領一軍,維護我荊襄九郡之安定?”
蔡瑁聞言皺了皺眉,劉表話裡的意思他是明白,這顯然是想讓他獨領一軍護衛荊州,這對他來說倒是個美差,也符合他的心意。只是張平那便他要如何交代?而這種一州之府兵數量有限,其職位也不過是一校尉之職,而他若是加入太平軍,應當也能得一個校尉,兩者雖然同級,但是看太平軍的訓練和素質,顯然不是荊州府兵可,這府兵多數都是當地徵召的,閒時種田耕地,戰事再集結,其兵源素質,訓練強度,都無法跟太平軍這種專事打仗的職業軍人相。但是好處便是他蔡瑁能夠獨領一軍,任他操練,自由度大大提高。最重要的是不用再太平軍被虐,他現在對太平軍都有些畏懼了,這些狂人,整日閒的沒事是操練武,若是打的過也罷了,偏偏他蔡瑁還打不過。蔡瑁也如同蒯良一樣陷入了糾結當,兩邊各有各的優勢,也各有各的劣勢,一時間讓蔡瑁實在難以抉擇。
劉表見了蔡瑁的反應卻是笑了,他看的出蔡瑁內心的糾結,於是便開口道:“蔡公子,你若一時無法決斷,不若再考慮考慮?”
蔡瑁聽了連連點頭,他的確要好好考慮一下,他已經想好了要回去問問父親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