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他就是劉銘?
甄洛芳心猛地顫動了一下。
本以爲大家不過是萍水相逢,自己又身負兩家利益樞紐的使命,自然不可能隨便喜歡別的男人。故而下了馬車,自己第一時間就朝着劉府奔跑了過來。
卻不曾想,自己一直沒有問過姓名的年輕人,居然就是漢縣王劉銘。
“聽說,你打算要和我談筆買賣?”劉銘直接坐在了何玲的身邊。
“小女子冒昧前來,謹代表無極縣甄家,與王爺您做筆買賣。小女子可以保證,這筆買賣雙方都會有好處,而且王爺您得到的好處會更多!”甄洛很懂禮貌的行了一禮,然後才緩緩道來。
見她一點都不害怕自己的樣子,劉銘對她倒是有了那麼點興趣。
“……”甄洛見劉銘有些意動,正打算順勢說下去。
“之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也大概知道了交易的內容。別的我暫時還沒有多少興趣,畢竟商會的事情,都是玲兒幫我料理的。我只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才能夠,讓我們順順利利的接管冀州?!”劉銘懶得廢話,直入主題。
“韓馥部將關純和耿武二人與我甄家有舊,或者說我甄家對其有恩。只要我甄家操作一番,不難讓他們打開城門!再則,我甄家與黑山軍也有聯繫,或許可以爲王爺搭橋牽線,若是王爺有這個能耐,將其收服在帳下聽用也未必不可!”甄洛早就想好了說辭。
實際上心裡有些失望,按照劉銘的意思,她這個籌碼顯然也在‘沒興趣’的行列之中。這不由得,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沒什麼魅力。
“若是這樣,那很抱歉,這筆買賣看來是沒法做了!”劉銘直接搖頭。
“這是爲何?”甄洛這下就想不通了。
“關純和耿武二人乃是忠義之輩,在恩義與忠義之間,他們必然會選擇忠義。故而,讓他們做內應只會讓他們將計就計,搞得我方遭遇埋伏,最終得不償失;再則,黑山軍一開始就是我的部下,我隨時都可以調動他們去攻打任何人,包括你們甄家!”劉銘直接把其中的關鍵指了出來。
甄洛大驚,一開始她是突然明白了劉銘的確有攻打冀州的心思,否則哪裡會那麼認真仔細的調查冀州的文臣武將?只是聽到後面那部分,小心肝更是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那是被嚇出來的。
按照劉銘的意思,只要他下達了那個命令,那麼無極縣甄氏,很有可能會在黑山軍的攻擊下,化爲灰燼。
但話又說回來,誰又能知道,以討伐黃巾聞達於聖聽的劉銘,居然是冀州最大黃巾餘孽黑山軍的實際掌管者呢?
好吧,如此一來,最大的兩個籌碼就沒什麼用處了……
“你們甄家,可有糧隊在近期送貨進冀州的不?”劉銘緩緩問到。
“三個月後就會有一批糧食,會運進鄴城的糧倉裡面儲存!”甄洛下意識的回答到,隨即很快就明白了劉銘要說的是什麼意思。
利用糧隊,把幽州的士卒偷偷運進去!
不過仔細想想,甄家的確會因此擔上一些風險,但若是連這點風險都不肯擔,只怕也會是劉銘的打壓下最終破產。到時候,習慣了錦衣玉食的哥哥姐姐們,可就要露宿街頭,一個不好還有可能被人販子抓去賣了。
嗯,那絕對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局,況且自己已經知道了劉銘的計劃,還知道了黑山軍與劉銘之間的關係,若是不答應,結果只怕自己也走不出劉府!
“我得回去和我孃親她們商量,但絕對有八成的機率可以說服她們!”甄洛索性大度的對劉銘說到。
“我不需要八成,我需要十成!若是說服不了,甄氏從此滅族!”劉銘非常輕鬆寫意的,說出了一個非常可怕的結論。
“我會讓她們答應的!”甄洛差點就哭出來了。
還以爲他是一個好人,卻不想原來是一個那麼殘酷嗜殺之人……
實際上從兩人相遇相知相識,劉銘哪裡表現出一個‘好人’應該有的品格?所謂的好人印象,不過是甄洛經歷了英雄救美之後,自動幫劉銘填上去的屬性。
“如此,今晚就在這裡住下吧。休息一晚,明日我再派人送你會無極縣!”劉銘點了點頭說到。
隨即,在何玲臉上親了一下,直接離開了書房。
“你還等什麼?還不快點追上去?!”何玲笑吟吟的對甄洛說到。
“我……”甄洛就想不明白,她爲什麼要跟上去?
“你手中的籌碼之一,不就是你自己麼?還是說,打算讓夫君拿下你們甄氏之後,再把你們幾姐妹都抓來侍寢纔好?
不誇張的說,若非夫君對你有那麼點興趣,只怕對冀州的攻略已經沒有你們甄傢什麼事情了。對於夫君而言,你們甄家其實多也不多,少也不少。”何玲或許也可憐這個小女孩,索性坦然對她說明了其中的關鍵。
“啊!”甄洛猛地張開小嘴,一副驚訝的樣子。
但片刻,卻是羞紅了臉,向何玲行了一禮,直接追了過去。
她知道,何玲是說真的……
其實心中也不由得淬了劉銘一口,暗道:果然是一個喜歡幼.女的變.態!
當晚,甄洛就是在劉銘的臥室度過了一夜,至於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旁人或許猜到了個大概,卻不知道其詳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甄洛依然是完璧之身,然明顯昨夜往劉銘非常滿足。
而劉銘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讓甄洛在劉府多呆了一天。
直至第三天,甄洛這纔在幽州軍的護送下,回到了無極縣甄家。
自然,免不了母親張氏的一通痛罵。只是誰都看得出來,罵是假擔心是真。
甄洛在事後把劉銘的計劃說給了母親,張氏大驚之餘,仔細掂量了一番之後果斷選擇了妥協。或者說,甄家到了這地步已經沒什麼退路了。
三個月後,一支糧隊浩浩蕩蕩從外地來到了鄴城。
“是甄家的糧隊啊?今年你們送的糧,感覺怎麼比以往的要多?”城門守將張郃看了看這排的老遠的車隊,謹慎的問到。
“嗨,還不是幽州的糧草衝擊冀州糧市害的?幽州大量低價糧市進入我冀州,我甄家的糧草都賣不出去了!”運送糧草的管事一副痛苦的模樣說到。
“嗯,這個我也略有耳聞,你們進去吧!”張郃點了點頭,示意放行。
隊伍浩浩蕩蕩進入了城池之中,卻不想隊伍差不多進入了一半,張郃卻是猛地大叫一聲:“慢!”
“張門候,這是又怎麼了?”管事回頭問到。
“把這一車糧草給我卸下來!”張郃指了指其中一輛運糧車。
管事一開始不解,待仔細看來,才發現情況非常的不妙!
這一輛應該是其中一輛運送兵器的車子,結果不知道爲什麼,有一把戰刀的刀身,在車底露了出來。本來吧,若是不仔細看也沒什麼,偏偏張郃就是那麼明察秋毫,故而那是一眼就看了出來!
甄氏或許會有護糧隊,但一般都是把武器拿在手中才對,這樣纔好隨時應付突發的戰鬥。可是把武器藏在糧車之中運進來,這顯然很不正常。
故而,張郃必須要知道,甄氏到底打算幹什麼!
“殺!”一輛糧車猛地掙開,卻是五個壯漢跳了出來。
在爲首的漢子一聲大喝之後,五十多臺糧車頓時跳出二百多人,瞬間拿起了武器,朝着周圍的冀州軍殺了過去。
奪門之戰,瞬間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