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急促的馬蹄聲,那傳令騎士發出高亢的吆喝傳令聲。
這一車隊不是別人,正是上京謀取前程聲名的尹銘及其母親烏雅夫人等一行人馬。
香車之中那美豔的婦人,當然就是尹銘的母親烏雅夫人了,車駕馭上坐着的兩個婢女,一個是小碧,一個是小翠,她們是此次上京伺候烏雅夫人的貼身丫頭。
香車之後的三大馬車,其上都是裝的尹銘自己搗鼓出來的幾樣新鮮玩意,其中有五糧液美酒,仿宣紙,上廁所的草紙等等,光草紙就裝了滿滿一大車,五糧液也是裝了一車,此外便是仿宣紙及一些綾羅綢緞。
此次尹銘的幾個兄弟一個也沒有跟着一同出來,原因當然是努力訓練新兵,而擔當護衛重責的也不是尹銘的親衛營,因爲親衛營還都是些爲成年的少年,尹銘把她他們丟在家裡讓魏續去磨練他們。
如今這五十個全副武裝,高大剽悍的騎士,都是由三大營精挑細選出來的,各個都是大比武時期脫穎而出的佼佼者,他們有擅長騎射的、有精於格鬥的,反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由於中山國到洛陽一路旅途遙遠,如今時下又是盜賊蜂起,路上顯得極不太平,所以這事尹銘一點也不敢馬虎。因爲此次出來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他的母親烏雅夫人,他必須要保證自己的母親不受任何傷害,哪怕是一丁點的皮毛之傷。
家裡的事尹銘都安排妥當了,尹宅之中的一切事務均由洛叔把關;醫學館有張仲景坐鎮,尹銘大可以放心,何況還有一個華佗得意弟子吳普在;農莊的事務還是由張世平負責,但是冶煉作坊及流水鍛造場卻是由管老及鄭渾二人共同管理;三大營更是有呂布、關羽二人坐鎮,而現在三大營的訓練也已經進入到了白惡化,呂布、關羽、張飛三人也是在暗地裡默默的比拼着。
訓練依然是堅持尹銘的訓練方針,按以老帶新,外加傳、幫、帶的方式進行,以此加快訓練的進度以及訓練的成效。
另外,小六也帶着他的外情組出去了,一邊訓練一邊實際工作,沒辦法,現在人員還是太少了。
所以,募兵一事還沒有完,還是由鍾繇負責。因爲如今的三大營都已經是滿編的,是以募到的兵源都將編入後備營,一切待尹銘從京城回來之後在作定奪。張世平與蘇雙更是責任重大,一個專門負責收購糧草、鹽鐵,一個獨跑關外異域收集大量的上等戰馬。
在尹銘將家中大小事務安排妥當之後,便與烏雅夫人一同趕赴京城,在那裡尹銘希望得到一些有利於他今後發展的條件,比如弄個地方官噹噹,那怕只是一個小小的縣令也行,或者漢靈帝能夠看在母親的面子上給自己一塊封地什麼的。
當然,這只是尹銘的意*而已,這些好像都不太可能,唯一可能的就是藉助他與當今皇室沾親帶故的關係打開自己的知名度,然後再多籠絡些人才,爲以後爭奪天下打下堅實的基礎。
此時,尹銘留着駿馬圍着車隊繞了一圈,環視了一遍四野的情景,此地一片空曠之地,四處都荒廢的田園,看的尹銘心下實在是惋惜。
搖着頭,尹銘回到了車隊的前頭,見到小碧、小翠兩個婢女服侍着烏雅夫人坐着路邊的大樹底下歇息,便翻身跳下馬背,將繮繩遞給及時上來的護衛。
“主公,您喝口水吧。”另一個護衛雙手捧着水囊送到尹銘面前說道。
“嗯。”尹銘接過水囊,一仰脖子“咕嚕、咕嚕!”大口喝下幾口水。
將水囊遞迴給那個護衛,尹銘一抹嘴角的水跡,問那個護衛道:“張慶,咱們這具體是到了那個位置了?”
“回稟主公,咱們昨天過的上黨郡,如今已至平陽,距離箕關不過一日路程,離京城洛陽就三、五天的路程了。”那個叫張慶的護衛將水囊掛在腰間,垂立一旁恭敬的回答道。
“嗯。”尹銘默默的點了點頭,又說道:“咱們走了又半個月了吧?”
“算上今日,整十二
天。”張慶應聲答道。
“哦,時間還真是過的快啊!”對於流逝的時光,尹銘不由的發出一聲感嘆。
“咯噠,咯噠!”
就在尹銘心生感慨之際,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後方傳來,尹銘回首望去,只見後方遊騎探哨向着自己這邊,快馬飛奔而至。
“唏律律~~!”
“籲,吁吁!”
“啓稟主公,後方發現一大隊人馬,不明其身份。”探騎還未待駿馬停穩,便躍下馬背,拱手抱拳報告道。
“對方多少人馬,離此還有多遠?”尹銘問道。
“對方大概百十人,離此不到五里。”探騎回答道。
“再探。”尹銘淡淡的說道。
“喏!”探騎應聲飛上駿馬,一撥馬首,揚鞭而去。
“主公,您看是不是請太夫人上車?”張慶小心翼翼的說道。
“好,你去通知弟兄們,提高警惕,做好一切戰鬥準備。”尹銘冷靜的沉聲發令道。
“喏!”張慶應聲後,即刻去傳達命令給那些散在四下警戒的弟兄。
而尹銘卻漫不經心的,走向自己的母親烏雅夫人,在如此空曠的野地裡,面對不明的大隊人馬,他並不是毫不在意。相反的他非常重視,要知道在如此曠野實在不易保護香車的安全,他之所以如此漫不經心,只是不想過於激動讓母親擔心而已。
“娘,外面風大,要不您到車裡去歇着!”尹銘邁着輕鬆的步伐,來到烏雅夫人歇腳的樹下,對自己的母親說道。
“瞧你這孩子說的,那有歇腳到車裡去的,再說現在也沒有風啊!”烏雅夫人嗔怪的望着尹銘說道。
“嘿嘿,沒有嗎?剛剛還有來的。”尹銘尷尬的笑了笑道。
“怎麼了?是探騎發現後面有不軌之人?”烏雅夫人含着笑問尹銘道。
“不是,沒什麼的。”尹銘否認道。
“行了,你就別騙爲娘了,娘還看不透你嗎?”烏雅夫人嬉笑道。
“呵,真的沒什麼,只是發現咱們身後有一隊不明身份的人馬而已,孩兒恐娘見了生人不適,便想請娘會車中歇着。”尹銘故作輕鬆的說道。
“哦,娘明白了。”烏雅夫人立時明白尹銘的話中之意,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招呼兩個婢女就往香車行去。
“娘,您若是聽到外面雜人粗語,可千萬莫要出來,孩兒怕污了您的眼睛。”尹銘望着烏雅夫人的背影說道。
“呵呵,爲娘知道了,吾兒可不要讓那些雜人弄髒了身體!”烏雅夫人回頭一笑,關心的說道。
“請娘放心,這世上要弄髒孩兒的還不多。”尹銘微微一笑,躬身應道。
“萬事還是小心爲好!”烏雅夫人說着登上香車,進車廂之時還不忘叮囑一句道。
“孩兒會的!”尹銘點頭承諾道。
“張慶,張慶。”尹銘見到烏雅夫人進了香車,立刻跑到前方大叫張慶。
“到,主公您找屬下?”張慶一陣小跑來到尹銘跟前,身子一挺,說道。
“趕緊吩咐十個弟兄將香車給我緊緊護住,若有一點差錯,就拿你是問。”尹銘厲聲吩咐道。
“喏!”張慶朗聲應道。
不一會兒,十個健壯剽悍的護衛過來了,他們將小小的香車團團圍住,如此陣勢到是將駕馭之上的兩個小婢女給嚇壞了。
只見她們一雙明亮的眼睛睜得滾圓,緊張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顯然是不敢讓烏雅夫人聽到她們的驚呼聲,嬌小的身軀微微的抖動着。
“小碧,小翠,我有些不舒服,你們進來給揉揉。”這時車內傳來烏雅夫人嬌慵的聲音。
“啊,奴婢們這就進來。”兩個小丫頭聽到烏雅夫人的傳喚聲,簡直如大旱逢甘雨一般,急急的鑽入車廂內。
尹銘看到此情景,不由會心的一笑,母親還真是體貼人心,連兩個小丫頭都這麼關心。
“報!”
這時,一個探騎又飛快的奔至尹銘跟前。
“稟報主公,屬下已經查明,後方大隊人馬乃是赴京就職的朝廷官員。”探騎稟報道。
“哦,傳令下去,弟兄們都不要放鬆警惕,待其過去之後,咱們再啓程。”尹銘淡然吩咐道。
“喏!”探騎與身邊的張慶同時應聲道。
五里地,騎馬駕車轉瞬即到。
這不,尹銘吩咐手下弟兄們準備好,以應付突發事件,那邊那隊百十人的人馬便已浩浩蕩蕩的使了過來。
爲防萬一,尹銘此時已經騎在了自己的駿馬之上,他神情悠然的看着緩緩而過的大隊人馬。
這是一隻典型的官宦人家的車隊,高大的四驅馬車,華麗光鮮的車篷,兩側各一隊神情莊肅的朝廷衛隊,前面大約二十騎鐵甲軍開路,真個是威風凜凜,氣勢*人。
這就是朝廷的正規軍。尹銘細細的打量着這走過的鐵甲騎軍,他知道這個時代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鐵甲騎,所謂鐵甲騎不過是馬的背腹穿了一件鎧甲,比之後世的重甲鐵騎差的太遠了,不過這也已經是大漢軍中最精銳的士兵了。
尹銘看着這隻人馬,幾乎就要從自己的車隊面前過去了。
不想,這隊人馬來了一個緊急剎車,突然全部都停了下來,其所有的鐵甲騎軍瞬間將其大隊護住。
這一促發事件,幾乎使得尹銘的義從護衛們差點就將腰間直刀拔出,好在這些護衛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又是與尹銘一起從九原一路殺到中山國的,是以不管其膽量還是紀律都是絕頂的,在尹銘沒有任何指示下,他們是不會有任何動作的。
就在尹銘驚疑之時,一個硬朗的中年人由其車隊唯一的一輛馬車中跳下,接着又是幾個丫頭打扮的小姑娘七手八腳的將一個貴婦人攙扶下了馬車,只見那貴婦人一下馬車便直奔路邊,扶住一棵大樹弓着腰,“哇!”的一聲口中大吐污物。
尹銘看到此景心中一片安靜,原來只是暈車而已!
直道很寬,這一段更是有近二十丈寬。所以,尹銘的車隊跟後面趕上來的人馬就是各佔一邊,既是如此也沒有絲毫擁擠。
“澤兒,可是有人坐車不適麼?”烏雅夫人聽到外面嘔吐之聲,掀開門簾問道。烏雅夫人已經知道外面沒什麼事,只是碰到同行之人了。
“是的,娘,那家夫人想必是暈車了。”尹銘說着笑了笑,暈車!還真是玩越的。
“那你還笑,還不趕緊拿些藥給那位夫人送去。”烏雅夫人的慈悲心腸又來了。
“娘,可是咱們又不認識人家,人家怎會相信咱們?”尹銘面對烏雅夫人的慈悲心,向來都是無力的很。
“上天有好生之德,多行善舉,必有後報的。”烏雅夫人耐心的給尹銘上課道。
“好,孩兒這就去。”尹銘一聽烏雅夫人恐怕又要長篇大論了,趕緊藉口跑開。
尹銘由自己的包囊裡拿出一些幹藥片,這是尹銘提意並參與發明的軍用乾草藥,主要是爲了日後行軍大仗方便些。其中就有暈車藥、止痛藥等等。對此張仲景與吳普簡直將他誇到天上去了,當然這其中少不了尹銘將那六味地黃丸濃縮丸秘方拿出來的緣故,雖然他至今還沒有見過吳普。
“幹什麼的?”
尹銘一靠近那隊人馬,其鐵甲騎軍便一杆長槍*來,厲聲喝問道。
“這位將爺請了,在下中山國人氏,趕赴京城在此歇息,見到那位夫人嘔吐不已,想必是坐車不適。對此,在下倒是有個秘方,對坐車不適之症有奇效。”尹銘不慌不忙,晃一晃手中的乾草藥,對那凶神惡煞般的鐵甲軍說道。
“不要,不要,趕緊走開。”那鐵甲軍毫不領情,惡狠狠的說道。
“如此,在下告退了。”尹銘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反身離去。
“主公,咱們殺上去,他奶奶的,竟然敢對您如此無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