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事雖被平息,但漢室威信遇上一次嚴重的打擊,不過昏庸的漢靈帝並沒有因此而有絲毫的反省,反而繼續享樂。而天下各地還不斷的發生一些小型的叛亂,繼而產生許多分散的勢力,如黑山、白波、黃龍、左校、牛角、五鹿、羝根、李大目、左髭丈八、苦蝤、劉石、平漢、大洪、白繞、司隸、緣城、羅市、雷公、浮雲、飛燕、白爵、楊鳳等,不可勝數。其大聲者稱雷公,騎白馬者爲張白騎,輕便者言飛燕,多髭者號於氐根,大眼者爲大目,如此稱號,各有所因。大者聚衆二三萬,小的也有六七千人,勢力大的甚至有百萬人,如張飛燕的黑山義軍。
中平二年,公元185年3月,漢靈帝接受太常劉焉的建議,將部份刺史改爲州牧,由宗室或重臣擔任,讓其擁有地方軍、政之權,以便加強地方政權的實力,更易控制地方,有效進剿黃巾餘部。
而正是因爲漢靈帝愚蠢的下放權力,助長了地方豪強擁兵自重,各諸侯互相攻擊,逐鹿中原,到了後期,甚至東漢的皇帝在軍閥手中也如同無物,所以黃巾民變是促使東漢滅亡的導火線,也是三國時代的序幕。當然,尹銘是不會在讓歷史重現三國爭霸的局面。
雖然天下已經亂,但亂事仍造就了大赦黨人,令許多文人、官吏得以重新受任。
作爲剿滅黃巾軍的一干有功將領們則在等待着朝廷的封賞。三路大軍中,朱儁振旅還京師,拜右車騎將軍,以爲光祿大夫,增邑五千,更封錢塘侯,加位特進。不過其後因爲母親的離世而離職還鄉。服畢起家,任將作大匠,轉任少府、太僕。
此次征討黃巾軍最大的功臣自然是皇甫嵩,他先協助朱儁將潁川黃巾擊潰,繼而力殲汝南黃巾,隨後又接替盧植、董卓將黃巾軍主力全殲,可謂是朝廷剿滅黃巾軍的救火員。
當然,大漢朝廷也沒有虧待皇甫嵩,漢靈帝不但委任皇甫嵩爲左車騎將軍,領冀州牧,並晉封他爲槐裡侯,食槐裡、美陽兩縣,共八千戶。
而三路大軍中唯獨失意的就是盧植了,得罪黃門左豐,好在車騎將軍皇甫嵩盛稱盧植行師方略,而自稱皆資用規謀,濟成其功。這才減死罪一等。留待家中,不久之後復爲尚書。
尹銘也得皇甫嵩的大力褒獎,漢靈帝更覺得是給自己長了臉面,封尹銘爲左將軍,屯兵廣宗,爲左車騎將軍皇甫嵩轄下,侯爵不變,食無極縣,共五千戶。尹銘的這封賞一下來,天下都爲之震驚啊。
要知道尹銘還未及冠,左將軍那可是金印紫綬,位僅次於上卿,職務或典京師兵衛、或屯兵邊境。就尹銘知道曾任此職的,有西漢武帝時的公孫賀、荀彘曾,以及三國時期蜀漢五虎上將之一的錦馬超。此例一出,也成就了尹銘千古第一個以弱冠之齡而拜將的人。
在他人眼中如此炫目的封賞,尹銘卻視若鴆毒,正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尹銘之所以在剿滅黃巾軍的後期不出一兵一卒,就是擔心自己功勞太大,引起他人不必要的嫉妒。現在倒好,越想避開它,它還越找上門來。
宣旨當天,尹銘便當着皇甫嵩等一衆將領的面,不惜冒犯天顏,堅決不受封賞,鬧的原本上前恭喜他的皇甫嵩等人極爲尷尬。
宣旨的太監見尹銘如此堅持,只得回京復旨,對漢靈帝說明情況,漢靈帝不但沒有責怪於他,反而大加讚賞,將封賞改動了一下,封其爲護軍將軍,其餘不變。
這次尹銘不敢在駁回了,恭恭敬敬的接旨在手,可是他的心中依然不平靜。雖然此刻封的只是一個雜號將軍,卻仍然是歷朝歷代最年輕的將軍。
另外還有一個將領引起了尹銘的主意,那就是有着江東猛虎之稱的孫堅也因爲征剿黃巾軍而名揚京城。
見黃巾亂起,孫堅便聚集鄉中少年及諸商旅,並淮、泗精兵,加上跟隨他在下邳縣當差的同鄉少年,共得精兵一千五百餘人。此後,孫堅便率領這一千多士兵,隨朱儁南征北戰。朱儁奏請孫堅擔任佐軍司馬。
在剿滅黃巾軍的戰場上,孫堅不負江東猛虎之稱號,作戰強悍勇猛,常置生死於度外。一次,他乘勝追敵,單騎深入,失利,受傷墮馬,臥於草中。當時,軍衆分散,不知他在什麼地方。虧得他所乘戰馬跑回軍營,咆哮嘶鳴。將士們隨馬找去,纔在草中發現了孫堅。孫堅回營養了十幾天,傷勢略好,又奔赴疆場。
汝潁的黃巾軍,處於困境,無路可走,固守宛城。孫堅領兵進攻,他獨當一面,親冒矢石,率先登上城牆。他的部衆受此鼓勵,紛紛緊隨其後,於是,攻下了宛城。朱儁把孫堅的事蹟全部呈報給大漢朝廷,漢靈帝欣喜的任命孫堅爲別部司馬。
此外,其餘有功之將皆有獎賞。尹銘此次征剿黃巾軍並沒有見到曹*,因爲他已經回京城覆命了,自己則安心的留駐廣宗城,一邊使人傳信回家報平安,一邊整頓自己的軍隊。在皇甫嵩的默許下,尹銘將槍騎營擴張到3000餘衆,陌刀營則達5000多人,都是收編的黃巾軍精銳,目前所差就是馬匹與陌刀。
不過,很快就會好的,他已經以朝廷的命令派人徵集所缺馬匹,陌刀不日也將配齊,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練兵,練兵,再練兵。
中平二年五月,冀州,鄴城。
平定黃巾起義之後,左車騎將軍,冀州牧皇甫嵩一邊忙着安撫冀州貧民,一邊還要安撫好手下的一衆將士。其間,皇甫嵩奏請冀州一年田租,用以贍養饑民,漢靈帝答許之。一時之間,冀州百姓皆作歌稱讚其:‘天下大亂兮市爲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賴得皇甫兮復安居。’好事是做了不少,但是也做了一件大傻事。當然,這只是尹銘一家之言,其餘人等倒是擊掌稱讚。何事?原來在鄴地,皇甫嵩發現中常侍趙忠其家宅超過了規定,於是便上奏漢靈帝予以沒收。
漢靈帝聞聽此事少不得責罵趙忠一番,這便讓趙忠深深地記恨皇甫嵩,無時不刻的想着陷害皇甫嵩的法子。
再說此時的皇甫嵩鎮壓黃巾逆賊,聲威震盪天下,但是當今的大漢朝政日非,海內空虛,可謂國將不國,天下離心。這時,皇甫嵩屬下一心腹大將,漢陽人閻忠適時進言,勸皇甫嵩把握機會,南面稱制。但皇甫嵩不用其計,閻忠進言不成,無奈舍皇甫嵩而去,迴轉涼州漢陽。
不久之後,朝廷一道旨意下來,說中平元年(公元184年)十一月,湟中羌人領袖北宮伯玉、李文侯與西涼土豪宋楊等人,聯合了漢人的邊章與韓遂,響應黃巾農民起義,夥同先零羌發起了叛亂,率軍攻取金城郡,並殺死護羌校尉冷徵和金城太守陳懿。中平二年,北宮伯玉等率兵大舉東進,且屢次大敗東漢朝廷大軍,邊章、韓遂率領聯軍更是一路攻州克郡,勢如破竹。
大漢朝廷屢敗之後,想到了征剿黃巾軍的大功臣左車騎將軍皇甫嵩,急忙詔令皇甫嵩回鎮長安,保衛園陵。
尹銘此次也偕同而行,他想去看看真正西涼鐵騎到底是個什麼樣子,更想知道自己的騎兵與西涼鐵騎是否存在差異,其中也不免想去見上見日後稱霸西涼的馬騰。
中平二年六月底,邊章與韓遂以討伐宦官爲名,率領大軍,入寇三輔,侵*園陵之時,奉朝廷詔令披星戴月的皇甫嵩與尹銘等終於率軍趕到。
雙方連試探的行的進攻都沒有,一上來就死掐,敵我雙方展開一場惡戰。這一刻,尹銘深深的體會到了羌人的強悍兇猛,也不由得爲羌人的戰力所震驚,他沒有想到,羌人也
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他們如野獸一般爆吼,一個個似乎不知道死亡是什麼,他們眼睛血紅,咬牙切齒,瘋狂的衝鋒向朝廷大軍。不管身上被射了多少支箭,手上染了多少鮮血,依然玩命的衝擊着皇甫嵩及尹銘的隊伍。
可是一代名將皇甫嵩帶出來的兵豈是孬種,尹銘手下的義從更不是懦夫,他們表現的比之羌人更爲兇狠和強悍,面對無畏無懼的羌人,他們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殺意,手中刀槍無情的衝入敵人的身體內。
而尹銘與關羽、張飛更是如虎似狼,衝進敵陣,左衝右突,手中的鳳翅鎦金钂、青龍偃月刀以及丈八蛇矛,在羌人的身體之間穿插不息,三人所到之處物一合之將。
不知道過去多久,雙方依然緊咬着牙根,苦苦鏖戰,沙場上到處是血肉狂撒,肢體橫飛,只見刀光劍影,悲涼慘叫之聲接連不絕。
終於,邊章、韓遂率領的西羌聯軍扛不住了,要知道邊、韓聯軍一路奔波,還沒有來得及休整,同時又是孤軍深入,缺乏後援,糧草短缺,此時又遇如此強悍之敵,邊章、韓遂只得憤憤退兵。
皇甫嵩與尹銘的及時到來,終於將頹廢的大漢朝廷揚眉吐氣了一番,對二人更是讚賞有加。當然,也有心存不忿之人,比如趙忠,所以,他們的麻煩也隨之而來。
將邊章、韓遂率領的西羌聯軍擊退之後,皇甫嵩、尹銘等一邊讓軍隊補給休養,另一邊四下派出探騎,搜尋西羌聯軍的下落。畢竟這是在人家的一畝三分地上,不把敵方的情況探明,皇甫嵩怎麼敢隨意出兵。
隨後,中常侍張讓奉漢靈帝之命前來嘉獎皇甫嵩與尹銘。這本來是好事,可是張讓在臨走之時,卻公然向皇甫嵩索要五千萬錢小費,皇甫嵩一派正經,怎麼會如此屈就。而尹銘就怕皇甫嵩不答應,重走歷史老路,在其身邊是連擠眼帶努嘴,可是皇甫嵩卻是視而不見,依然我行我素,直言駁回。不過,尹銘知道皇甫嵩也是沒有辦法,五千萬錢!也虧得張讓敢開口,這五千萬錢真要拿出去給了張讓,那他們和底下的弟兄們就該去喝西北風了。
可是張讓不管這些的,他只知道你皇甫嵩沒有給我面子,讓我難堪了,於是含恨而去。回到京城之後,張讓便找來趙忠,二人聯起手來合計陷害皇甫嵩,他們劾奏皇甫嵩連戰無功,耗費錢糧。大臣張溫說了,這只是一時之計,待找到西羌聯軍便一舉殲滅之。可是漢靈帝這個昏君哪裡肯聽,他只相信自己的‘父母’的讒言,下令召回皇甫嵩,並收回皇甫嵩的左車騎將軍印綬,削奪封戶六千,改封都鄉侯,食二千戶。果然是一個天大的昏君,朝廷如此重臣說削就削,無怪大漢會亡。
這些尹銘卻是毫不在意,皇甫嵩走了馬上又會來一個張溫,而漢靈帝越昏庸他越喜歡。他現在只在意自己的軍功,在意自己的聲名。
皇甫嵩黯然與尹銘告別之後,腐朽的大漢朝廷以司空張溫爲車騎將軍,假節,執金吾袁滂爲副。又召中郎將董卓,拜其爲破虜將軍,與蕩寇將軍周慎並統歸屬於張溫指揮。一衆人等並徵召諸郡兵步騎合十餘萬,與尹銘等合兵一起,屯美陽,以衛三輔園陵。征討邊章、韓遂等叛亂的西羌聯軍。
司空張溫,字伯慎,容貌奇偉,其配偶爲蔡諷之姊,蔡諷也就是蔡瑁之父,劉表、黃承彥之岳父大人。對於張溫一貫的作風,尹銘是頗爲不屑的。《資治通鑑》中記載:‘張溫等雖有功勤名譽,然皆行輸貨財,乃登公位。’;《後漢書》中也說:‘張溫等雖有功勤名譽,然皆先輸貨財而後登公位’、‘少有名譽,累登公卿。’。不過,張溫對尹銘卻是喜愛非常,見到尹銘之神情極爲熱情,絕對不似矯情做作,倒也讓尹銘好生尷尬了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