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北方已非常寒冷了。
丘力居別無選擇,大漢朝廷的賞賜被停,又遇上這幾年持續大旱,牧場枯萎,牛羊產量銳減,烏桓部民的日子非常難過,若不去劫掠,很多部民將很難熬過這個冬天,且他的野心卻不僅僅讓部民吃飽飯這麼簡單。
只要他統一了遼西烏桓,則右北平郡和遼東郡的烏桓部落以及漁陽郡和遼西屬國的零散烏桓人也會被他吞併,壯大實力,可內抗大漢,外擊鮮卑,擴大烏桓人的生存空間。
他即便知道了塞內漢人已做好迎戰準備,也容不得他退縮,只能迎難而上,否則何談統一烏桓各部?
這次他決定只帶三千騎兵入塞,每人三馬,他估計,只要不進攻城池,大漢疆域隨他馳騁劫掠,漢人的騎兵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他的軍隊。
對於烏桓人來說,那怕戰死,也不希望家人被餓死;大王帶他們去劫掠,烏桓騎兵反而充滿了激情,皆非常興奮。
十月底,丘力居帶兵走無終道,到達青龍城,當地烏桓部落大王不敢怠慢,熱情招待。
丘力居邀請其一起入塞劫掠大漢,青龍部落的大王忙搖頭反對,他可不敢入侵大漢,就怕到時候搶奪了也沒命享受。
丘力居非常不滿,心想,等回程的時候,順路把這個小部落滅掉,以後再劫掠大漢的時候就方便了。
沿青龍河繼續向西南行走,過青龍城不遠,便是長城,越過長城便是大漢內地;遇到的第一座城池便是遼西郡肥如縣城。
丘力居一到長城外,顏良便得到消息,立即派人通知張飛和關羽;按照約定好的,張飛立即帶領張郃和趙浮,共計2400騎兵,迅速趕往遼西郡令支縣;關羽帶領本部官兵趕往海陽縣。
顏良在肥如城按兵不動。
丘力居沿青龍河谷南行,越過長城進入塞內之後,根據青龍部落大王的提示,沒敢劫掠肥如城,而是沿盧水河南下,準備去劫掠孤竹縣城。他所接到的情報,孤竹縣城兵少,防守薄弱。
至於大漢可能派來的援軍,丘力居並不害怕,大漢軍隊野戰中絕對不是烏桓騎兵的對手,且打不過他還可以跑。
丘力居想的很美好,士兵也很有激情,對劫掠充滿了憧憬,只要劫掠一個縣城,就夠他們部落子民富足的度過這個冬天。
周圍幾縣的鄉里農民,在接到縣衙通知之後,早就躲到縣城裡去了;在冬季,他們不害怕耽工,且在縣城做臨時輔兵,參與守城,還能掙些錢糧。
孤竹城、肥如城和臨渝城等城外連個人影都沒有,丘力居註定要空歡喜一場了。
丘力居越過肥如城南下後,顏良立即派人將消息傳遞給張飛和關羽。
十一月初一,張飛立即帶領騎兵,不帶輜重,輕裝趕往孤竹城西,與關羽匯合。
而關羽帶人沿溫水河西岸佈防,阻止丘力居過河;不過現在是冬季,河水已結冰,堵截難度很大,關羽只能期待張飛快點到來。
初二上午,張飛與關羽在溫水河西岸相聚。
盧水河爲溫水河支流,交匯處東側便是孤竹城。
此時,顏良已到孤竹城北十里處。
丘力居在鄉里沒有劫掠到想要的財富,只好點燃房屋泄憤。
初二上午,丘力居包圍孤竹城,勸降未果,命令攻城。
孤竹城內爲數不多的守軍和縣民激烈抵抗。
看到滾滾濃煙,顏良大怒,猜測烏桓人在劫掠,他估計張飛和關羽應該快要達到了,不過他等不及了,命令所領2300騎兵立即隨他發起衝鋒。
丘力居停止攻城,命大軍迎戰大漢騎兵。
對岸戰爭已打響,張飛顧不上歇息,帶兵從孤竹城南邊度過溫水河,從南向北發起衝鋒。
關羽讓士兵在溫水河以西敲響戰鼓,擾亂烏桓騎兵的注意力。
丘力居發現有被包圍的危險,東部雖然沒有敵人的蹤跡,他更擔心那邊有漢人的陰謀,沒敢向東突圍,而是命令騎兵向北發起衝鋒,一定要衝出大漢騎兵的包圍圈。
關羽帶領騎兵沿溫水河向北,準備擇機過河,堵截烏桓騎兵逃逸的路線。
顏良帶領的騎兵與丘力居的騎兵短兵相接,進行殘酷的近身搏殺。顏良居於隊伍的最前,向一個箭頭直衝烏桓騎兵;左右分別是鄒靖和裴元紹。
整個孤竹城外充斥着震天的馬蹄聲、吶喊聲,城頭上的人呆呆着看着城外的殺戮,已那殘酷的景象嚇傻了。
顏良騎着高頭大馬,比烏桓人的馬匹高出近一頭,居高臨下,就像一尊降臨世間的戰神,長刀左右飛舞,所有烏桓人沒有一合之敵,被殺的血肉四濺、肢體橫飛。
此時,烏桓人還沒有馬鐙,在馬上武鬥不賺便宜;而顏良的戰裙之下,掩蓋着2個直柄木馬鐙,所以他能在馬背上自如殺敵,這是隻有軍候或者以上級別的騎兵將領才知道的秘密。
丘力居的騎兵剛與顏良的騎兵殺了個對串,沒有回頭,向北逃跑。
士氣差距太大,戰鬥力不可同日而語,一個對衝,顏良的軍隊僅損失二百多人;而烏桓騎兵鬥志全無,被陣殺六百多人。
張飛從丘力居的背後殺出,烏桓騎兵陣型大亂。爲了怕與顏良的軍隊發生誤傷,張飛直接從戰場的東邊,帶着軍隊向北方殺去。
丘力居的騎兵剛殺出敵陣,還沒歇口氣,張飛的騎兵便從背後掩殺過來,烏桓騎兵更是驚恐,爭相逃命。
張飛殺的過癮,蛇矛飛舞,烏桓騎兵接連斃命。
無奈張飛所帶騎兵長途奔襲,馬力不止,而烏桓騎兵一人三馬,逐漸拉開與追兵的距離,只有張飛、趙浮、張郃衝在前邊,後邊還跟着幾十位屯長和都伯,其他騎兵已遠遠的落在了後邊。
還沒等烏桓騎兵感到僥倖,關羽帶領八屯騎兵越過盧水,從左翼殺來。
關羽上次沒有捉到張角,一直憋着一口氣,這次他早就下決心,一定要斬首丘力居,好揚眉吐氣;且他沒有張飛那麼魯莽,只顧着殺的興起,而放跑了丘力居。
關羽的戰馬與顏良的戰馬都是特優級戰馬,烏桓人的三匹戰馬也跑不過這一匹,且關羽是以逸待勞,體力正旺,如何能讓丘力居逃脫?
關羽帶着部隊向着丘力居的紅色披風殺去,長刀只砍殺擋路的敵人,其他人一概不管,他只管前衝,像一支黑色的利箭,直向丘力居的後背衝去,緊盯着丘力居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