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中午,田豐率兵到達且如營地,這邊的事情已經處理完畢,部隊立即紮營。
部隊休整一天,並派一屯騎兵把繳獲的物資和俘虜運回平城。那些被解救的百位奴隸,很想跟部隊去殺敵,田豐看他們瘦骨嶙峋的樣子,嚴厲拒絕了,不過每人發一匹戰馬,選擇自己順手的武器,協助騎兵管理俘虜和牲畜;並承諾他們,待他們養好身體後,會選擇健壯者從軍。
下午,田豐召集衆人討論進攻彈汗山之事情。
顏良講述了戰爭的經過,發現由烏桓義從騎兵打頭陣比較好,能降低草原部落的反抗,若是遇到大漢騎兵,他們肯定會拼死反抗。
衆人感覺顏良的話有道理。
田豐思考一陣後命令道:“把全部的八千騎兵調給顏良指揮。”
李肅求戰心切,申請做先鋒。
田豐命令李肅帶三千義從騎兵做顏良的先鋒,顏良帶領五千義從騎兵緊隨其後,爭取用八千義從騎兵突襲彈汗山。
田豐將帶領大軍隨後趕到,進行支援。
爲了安全期間,田豐把斥候部隊一分爲二,一部由鮮于輔率領,跟隨李肅行動;一部由鮮于銀率領,跟隨田豐行動,爲大部隊做警戒工作,確保大部隊的安全;鮮于輔與鮮于銀是兄弟。
隨後田豐對每一個細節,進行了詳細的交代。
初八早上,部隊依次啓程,顏良所率八千義從騎兵,皆攜帶兩天的乾糧,輕裝前進。
從且如到彈汗山的距離有一百多裡,計劃行程爲兩天,第一天行軍六十里,第二天上午突襲,包圍彈汗山。
李肅帶領先鋒部隊,務必清除沿途鮮卑人的密探以及零散部落,絕不能放跑一人,否則突襲計劃失敗,鮮卑人有了準備,將會進行激烈的抵抗,增加戰爭的難度。
出了且如城,便進入茫茫的大草原,一馬平川,沒有丘陵樹木的阻擋,風勢更大,越往北走行軍,氣候越是寒冷,計劃每天行軍六十里,已是十分困難。
斥候的壓力更大,他們不僅要行軍,且要巡邏周圍幾十裡,每天要多走幾倍的路程;即便部隊安營紮寨後,他們也不得片刻休息。好在他們自小便生活在這艱苦的環境中,早已習慣了惡劣的氣候,現在換上了新式的棉衣,外罩厚厚的羊皮襖,絕不會凍傷,且飲食更好了,保證他們有充足的體力。
早在春節前,斥候已打探清楚,中部鮮卑共有四萬多落,加上奴隸,超過二十萬人口,能組織起近五萬精兵,若是全民出動,能組織起八萬軍隊。
柯最大王的部落能拉出上萬精兵,實力最爲強大,其它部落,也能拉出幾千到一萬騎兵不等。
代郡和上谷郡中部以外的地盤被柯最大王佔領,漁陽郡外是闕居大王的放牧場,有八千多精兵,實力僅次於柯最大王;而慕容部落形成的時間最晚,還在更遙遠的北方放牧,不過逐漸吸收、融合其他中小鮮卑部落,以及匈奴、烏桓、夫餘、丁零、漢人等各族人口,,實力逐漸強大;其它小部落則分佈在三大部落的邊角位置或者作爲三大部落之間的緩衝,暫時形成一種穩定局面。
田豐不敢大意,若是讓鮮卑人聯合起來了,則他只有防守的份。
這次出兵兩萬三千騎兵,有很大的冒險成分,必須每一步都要按照他的計劃實施纔有大勝的可能;幸虧還有程立在東部牽制鮮卑其它各部,否則只能狼狽而逃了。
田豐的大部隊,由於攜帶輜重,行軍速度更慢,晚上,在離顏良營地五里的地方紮營,他不敢相距太遠,以便能及時救援。
第二天,正月初九,天一亮後部隊便啓程,繼續行軍。
李肅藝高人膽大,不僅沒有害怕,還面帶微笑,把這次擔任先鋒的機會,看做他人生崛起的良機,一定要獲得足夠的戰功,至少要從軍候提升爲軍司馬,甚至是別部司馬。
高順控制的地盤越來越大,提前提升,他便能佔據更好的位置。他現在有些後悔來的晚了,若是從張楊彙報情況後就加入高順實力,現在至少是別部司馬,甚至是都尉位置了。
李肅最大的缺點就是官迷,對升官有無限的熱衷,他的夢想是重振李氏榮耀,重振祖先雄風。
大漢邊軍殺來,鮮卑貴族依然處在溫柔鄉中,他們絕難預料到大漢會選擇最不適合出兵的季節出兵。
到中午,部隊緊急行軍三十多裡,離彈汗山僅有十多里路的路程,李肅命令部隊停止前進,士兵休息進食,並餵養馬匹,爲下午的戰鬥做最後的準備。
斥候在周圍小心的警戒,他們沿途已射殺幾十位鮮卑人,其中肯定有鮮卑斥候;時間長了肯定會引起鮮卑人的注意。
很快,顏良的部隊跟了上來,要求部隊做同樣的準備。
半個時辰之後,部隊依照計劃啓程。
李肅依然帶領三千騎兵在前,所有義從騎兵皆士氣高漲,臉色興奮的微微發紅,前天的三千先頭部隊輕鬆殲滅一個鮮卑部落,賞賜豐厚,讓他們羨慕不已。
部隊行軍的速度很慢,只有“咔咔咔”的馬蹄聲,幾千騎兵即便放慢腳步,馬蹄聲依然傳出很遠,這次必須提前開始衝鋒。
顏良的部隊緊緊跟隨,兩支騎兵相距僅有裡許,顏良已把部隊將要發起衝鋒的信息向後傳遞給田豐,讓其做好支援準備。
這次張飛難得的安靜,默默的跟在田豐身側,沒有掙着做先鋒,讓田豐對其刮目相看。
自從田豐爲其介紹與褚倩的婚事後,張飛便老實了許多,並對此一直念念不忘,那精靈可愛的小蘿莉是他的最愛,在定親前,絕不能惹田豐不滿,以致婚事告吹。
田豐接到顏良信息,沒有着急,只是把軍隊分成兩批,命令三千騎兵停止前進,就地紮營,保護輜重;他與戈虎帶領陷陣營和張飛率領一萬兩千大漢騎兵繼續前進,前去支援顏良。
看似分批進軍,似有添油戰術的大忌,不過田豐有他的考慮。
若偷襲成功,不引來鮮卑其它部落的騎兵,單靠柯最大王一個部落的人馬,滿打滿算也就萬餘可戰之士,能輕鬆勝之,怕的是柯最大王堅守不出,漢軍絕不能打持久戰和消耗戰。
在寒冷冬季,物資消耗巨大,運輸更是困難,必須以戰養戰,速戰速決。
先以八千烏桓義從騎兵引柯最大王輕視,肯定會帶兵出戰,待戰爭打到焦灼狀態,漢軍突然殺出,必定能輕鬆全殲鮮卑人,且能消耗部分烏桓騎兵。
在田豐的印象中,烏桓人也是異族,屬於見利忘義的野蠻之人,不值得信賴,最終也在被消滅之列,現在僅把他們當做聽話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