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脆弱的,任何年輕人得知自己壽命不多,都會顯得恐懼不安,智慧再高者都不例外。
過了半刻鐘的時間,戲志才和郭嘉才從震驚中驚醒過來,他們首先想到的是,這是高順爲收服他們倆而採取的小技倆,他們正直青春好年華,怎麼會還有這麼短的壽命?其次,他們不相信世上還有如此高明的人,能看透別人的壽命。
想到這裡,戲志才反而笑了,諷刺道:“哈哈,君侯真是用心良苦啊,無所不用其極!”
郭嘉也點頭支持戲志才的觀點。
高順還沒發話,華佗心中不樂意了,連冠軍侯高順都一直對他恭恭敬敬的,對兩位身體有恙的年輕人的諷刺豈能忍受?冷哼一聲道:“哼,懷疑老夫診斷?你們服用大量五石散,又飲酒無度,已傷及臟腑,時有呼吸不暢,咳喘難忍,胸悶頭暈之症,老夫說的可對?”
戲志才兩人不由的點頭稱是。
華佗聽到回答,笑而不語,收拾起他的東西,轉身離去,把戲志纔等人晾在當場。
戲志才和郭嘉急了,忙拉住華佗的手問道:“華神醫,華神醫,能否醫治?”
華佗止住腳步,甩掉戲志才的手,轉過身來,分別看了看戲志才和郭嘉,問道:“能否醫治?”
“是的,華神醫能否醫治?”戲志才和郭嘉急切的望着華佗。
華佗也很幽默,自從上次醫治黃敘,協助高順收服黃忠,從高順這裡撬走了不少好東西,這次他早就看出高順的意思了,便故伎重演,幽默的說道:“呵呵,能否醫治,老夫說了不算。”
“您可是神醫啊,您說了不算誰說了算?”戲志才急了。
“哈哈,不要懷疑老夫的醫術,你們可以出去打聽打聽,老夫可曾有醫治不好的病?不過老夫可從不爲外人醫治,否則僅是醫藥費你們就承擔不起,所以,能否醫治,你們自己說了算。”
至此,戲志纔算是明白了,這真是高順爲收服他們採取的手段,不過在生命面前,開不得玩笑,對他和郭嘉極爲有效。
他們也覺察到了身體的變化,只是不想承認,現在被神醫說破,他們也就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了,華神醫說的不假。
華佗在中原地區享有美名,只是兩人沒有想到在這裡遇見神醫,且他竟然效忠了高順。
待華佗離去後,兩人失魂落魄的回到他們住的小院子,好半天才靜下心來。
兩人都是智者,明白高順的意圖,他們只有效忠高順,才能獲得醫治,否則,連桃園堡都出不去;若是效忠了而不出力,即便給他們治療好了,高順也有對付他們的辦法。
士族的利益哪有自己的小命重要?最終,兩人決定向高順效忠。
高順大喜,立即任命郭嘉爲軍謀祭酒,戲志才爲軍師祭酒,並讓華佗不惜一切代價,醫治好倆人的病症。
東漢軍師一職早已有之,當時多爲幕僚屬官名。
祭酒,首席,主管之意。起源於祭祀習俗,爲宴席祭酒開席的尊位。
軍師祭酒乃高順專爲戲志才所設的位置,地位高於田豐、程立和沮授三爲軍師。
其它軍師,在軍師身份之外還掛有其它職位,方便管轄諸人、統帥大軍;比如,田豐在軍師職位之外還掛有徵北將軍府長吏之職務;程立在軍師之外還掛有護烏桓校尉和幽州牧兵曹之職務;沮授在軍師之外還掛有幷州牧別駕和使匈奴中郎將長吏之職;三人職位均高於一般的中郎將,享兩千石薪俸。
軍謀祭酒的職能多爲記錄,是個文職,約相當於秘書長,和作爲參謀長的軍師祭酒是兩個不同的職位;兩人均享有兩千石的待遇。
兩人不顧其它事情,拜高順爲主之後,便忙於與華佗配合,開始治療。
五天過後,便除有成效,不再有呼吸不暢的毛病,兩人大喜;華佗告誡他們,這是一個漫長的治療過程,急不得,此後可邊工作,邊治療,三年後肯定痊癒。
華佗還交代了不能飲酒,不能近女色等諸多注意事項,爲了小命,兩人每日抵禦着美酒的誘惑;爲了分散經歷,兩人瘋狂的投入到工作當中。
首先要熟悉高順勢力的真實情況,雖然以前他們非常關注,不過外界的消息與真實的情況差距還是很大的;兩人對高順隱藏的實力非常震驚,即便與天下爲敵也無懼;並對高順雄厚的財力感到驚訝,富可敵國。
有了良好的基礎,兩人籌劃起來輕鬆了許多。
爲了報答高順的救命之恩,兩人忙的廢寢忘食;翻閱各地送來的大量情報,兩人不禁爲高順的情報系統感到驚訝。
到八月底,兩人完全掌握了高順勢力的真實水平,完全超出兩人的估計,財富比朝廷更富有,軍事勢力比朝廷更強大,官員廉潔,百姓富足。
兩人更震驚於高順對他們的信任和提供的良好待遇,心中不由暗歎,幸虧拜高順爲主,否則,天下誰是敵手?
九月初,京城傳來的消息讓兩人不淡定了,董卓完全掌握了朝廷權勢,果然讓高順預測中了。
高順又把他對朝廷的估計以及未來的天下大勢,與戲志才和郭嘉仔細溝通,董卓將要亂整,袁家更有非分之想,大漢各地州郡相繼擁兵自立,成爲大小不一的軍閥,全國將陷於軍閥亂戰之中,爲了結束百姓的苦難,必須強盛統一中原,結束亂局。
高順沒有提五胡亂華的事情,怕嚇倒他倆,且他確信,由於他的到來,五胡亂華的事情將步會再發生了。
戲志才和郭嘉震驚於高順的判斷,根據當時形勢,以及董卓的實力,兩人爲高順設計了幾條方案。
第一,尋董卓協商,用北地郡、安定郡、上郡和左馮翊幾縣,換冀州牧之職。
第二,把西河郡黃河以東地區的匈奴人西遷,此後以黃河爲界,便於防禦。
第三,北地郡北部地區的張楊和他的官兵撤回,縮短佔線,減輕後勤補給壓力,降低防禦難度,讓那幾萬騎兵充分發揮效力。
高順看到他們兩人的謀劃,心中大喜,董卓的根基在涼州,肯定擔心廣年侯周飛威脅到他的後方安全,若是如此置換,董卓肯定能接受;把匈奴人西遷的辦法也非常巧妙,沿黃河佈防,可減少很多麻煩;讓張楊回撤,更是一步妙棋。
高順不由暗歎,智者就是智者,果然不負他倆歷史上的赫赫大名;立即調定襄郡主薄杜邊爲他的代表,前往京城洛陽,與董卓協商置換冀州牧之事。
若是如此輕鬆拿下冀州牧之位,則他的地盤連成一片,完整的佔據四州之地,實力比歷史上袁紹最強盛的時候都要強大許多,已佔據爭霸中原的先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