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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黎城陷,伏德又令漢軍屠城,三日不封刀,當是時,城內家家皆有哀嚎之聲,室室無完人,數萬人喪命。
漢軍再次屠城消息,隨龜茲軍敗的消息,傳至龜茲國內,舉國皆驚,龜茲國內頓時出現一批欲主動歸降大漢的順臣順民,要求龜茲國早降。
只是,龜茲國極端叛漢者不許,或者說不願如此,究其原因,卻是因爲龜茲國其實一直都有一股極端的叛漢勢力,自從前漢時期,就一直不斷謀劃龜茲自立,取消西域都護府和西域長史,每一次西域亂起,其實都會見到這些叛漢自立的勢力的身影。
至於那些欲歸降大漢的臣民,都是以往龜茲國反漢者,一直打壓的存在,他們的先輩都是在大漢於龜茲國境內設立西域都護府的受益者。
畢竟,作爲西域都護府所在,龜茲國自然而然會成爲當年路上絲綢之路的主要繁華所在,這些因大漢通商而發達的受益者家族,自然十分希望龜茲國重新和大漢建交,重開絲綢之路,甚至就是將龜茲國併入大漢,他們也是無所謂的。
終究他們因絲綢之路的開闢,家族早就在數百年間變成純粹的商人,而商人的本質,可沒有國家的概念,只要有利益可圖,並且不傷性命,就是賣了龜茲國,自己變成漢人也是可以的。
不過,隨着這些年來,大漢又與西域失聯,這些絲綢之路的受益者,不可避免的因叛漢者而受損,甚至因此家破人亡,如今,漢朝大軍殺過來,他們自然而然的就成了主要的和談提議者,甚至於如果有人反對,他們不介意去做帶路黨,當然,這也是不得意之舉。
然而,事實是龜茲國反漢者的堅持,也逼得他們必須如此爲之,因爲那些人明白,漢國現在的攻勢,就算他們投降,他們這些以往攪亂西域,背叛漢國的人,也覺得逃不過漢軍的殺戮的。
因此,與其如此,他們還不如誓死抵抗,說不得還可以有機會趕走漢國,他們相信,其他像疏勒、烏孫這些西域大國,絕對不會坐視他們一個一個被漢國消滅的,畢竟,脣亡齒寒的道理,誰都懂,沒人會願意任人宰割的。
只是,他們如果要等到其他西域諸國的救援,明顯要成功拖住漢軍一段時間,否則,剛剛聯合出兵,卻被漢軍大敗的西域諸國,哪裡有足夠的時間去整合兵力呢?
伏德率兵進龜茲國境內時,驚奇的發現,龜茲國除了兵卒駐守城池以外,其他地方可謂是百里無人煙,連昔年西域都護府維護絲綢之路的商道上,也見不到什麼人,這可非常奇怪。
畢竟,就算絲綢之路阻絕,再加上前番漢軍五千騎攪亂龜茲後方的事情,但也不可能讓這些前代遺留的寶貴道路,就此荒廢。
終究這些古道可是大大節約了龜茲國人的交通問題,即使外面不安全,但也不可能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畢竟至少有人放牛牧馬纔對,可現在竟然看不到人,這可就非常說明問題了。
很顯然,頑抗的龜茲國肯定對漢軍實行堅壁清野,想要通過後勤上的壓力,迫使漢軍知難而退了。後來伏德和那前番負責擾亂龜茲國後方的五千騎會合後,從他們口中得到的消息,也是證實了他的猜想。
龜茲國爲了對付漢軍,將在外的臣民,全部勒令進入附近城裡,城外不留任何食物和水源,一副要讓漢軍困死在域外絕壁的樣子。
對此,伏德當然知道龜茲國上下爲何這般,還不是因爲他們屢屢叛漢,甚至大漢的勢力被排擠出西域,也和龜茲國有很大關係。
莫看龜茲國兵馬不精,居民不尚武,擅長音樂,舞蹈,著名的龜茲樂舞便發源於此,很難看出他們有實力把大漢排擠出西域,然而事實就是如此,大漢若非西域都護府所在龜茲國屢屢反叛,又豈能每次都能讓西域成功生亂?
究其原因,龜茲國軍隊的實力不高,但兵甲精良,其自古以來便是西域出產鐵器之地,工匠技術有名之國,正是憑此,就算國中善戰之士少,但也成爲西域大國。
而當初大漢選擇在龜茲立西域都護府,除了此地是西域腹心之地外,也有其地工匠所制鐵器精良的緣故,畢竟招來一些工匠爲西域都護府生產兵器,如此自產自銷,總比大漢千里迢迢從涼州運兵器好不是?
當然,這也無可避免的,導致龜茲國學到了一些漢軍先進兵器的技術,無形之中,增加了他們的實力,讓他們有了對抗大漢的資本,這才能把讓大漢統治西域良久的西域都護府,徹底泯滅於歷史。
至於西域都護府,卻是前漢時在西域設置的管轄機構,是前漢以來西域官階最高的官職,“都護”是漢西域地方最高長官,“秩比二千石”,相當於內地的“郡都尉”,“郡都尉”是一郡首腦太守的副職,掌管軍事,西域因地位特殊,故設“都護”,實際上與漢代一郡相等。
西域都護主要職責在於守境安土,協調西域各國間的矛盾和糾紛,制止外來勢力的侵擾,維護西域地方的社會秩序,確保絲綢之路的暢通。“都護”統管着大宛以東、烏孫以南的三十多個國家,各國“自譯長、域長、君、監、吏、大祿、百長、千長、都尉、且渠、當戶、將、相至侯王,皆佩漢印綬”,確認是漢的官員。
也就是從統治意義上來說,西域自漢以來,便是漢家蕃屬了,後世許多心思不明人,言及西域並非漢家之地,可謂是用心歹毒,若西域非漢屬,何以西域諸王侯官員,皆佩漢印綬?
這也是伏泉命伏德徵西域,漢家皇帝甚至羣臣沒有反對的原因,畢竟從王朝方面來講,徵西域是收復國土,凡是反對者,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就和國賊無疑,自然無人敢反對。
當然,西域都護一職,至今已無,唯有西域長史一職,原因說來話長。
前漢時,都護爲加於其他官號上職稱,多以騎都尉領其職、秩比二千石,都護治烏壘城,和渠犁田官相近,屯田都尉屬都護,都護開幕府。都護職在統領大宛及以東城郭諸國兼督察烏孫、康居等行國,頒行朝廷號令;諸國有亂、得發兵征討。
到新朝末年,西域亂、都護李崇沒於龜茲、遂罷都護。本朝光武帝建武二十一年、西域十八國國請復置都護、而光武帝不許。
後來到了漢明帝永平十七年,始以陳睦當都護,只是次年,焉耆、龜茲叛,共攻殺陳睦,遂罷都護。
到了漢和帝永元三年,一代名臣班超橫空出世,時爲將兵長的史班超平定西域,遂以班超爲都護,不過西域都護府的駐地卻變爲龜茲國它乾城。
不過,這也沒能保證西域都護的常置,在漢安帝永初元年時,西域再亂、徵禧還、自此大漢不復置都護。至延光二年、以班超之子班勇爲西域長史、復平西域,大漢遂不再設都護一職,只令長史行都護之職。
至今,隨着西域隔絕,大漢國也未曾再置長史一職,自然的,西域之地再無西域都護。
這其中,西域都護府所在的龜茲國,功不可沒,每每西域生亂,其國必然參與其中,這也是西域都護往往不能第一時間平亂,甚至有可能爲外敵所滅的原因,畢竟,內部都亂了,又從何而來的實力平亂?唯有靠着中原出兵,平亂而已。
因此,這也是龜茲國上下,面對伏德的屠城之軍恐懼,卻不敢投降的原因,因爲他們的罪過太大,就是漢軍保證不殺他們,他們也不敢投降。
十一月,漢軍拔烏壘城,攻城出乎意料的順利,原因也很簡單,烏壘城是曾經絲綢之路的受益所在,更是西域都護府初置時的治所所在,城內想要歸順漢軍的人,大有人在,他們作爲內應,迎接漢軍入城,自然可以理解。
這些人就算有城內龜茲守軍的監視,他們也找到機會和漢軍暗通款曲,雙方約定之後,在漢軍圍城時,城內突然生亂,本就勉強抵抗漢軍攻勢的龜茲守軍,在漢軍和城中內應裡應外合之下,立馬敗下陣來。
烏壘拿下,伏德考慮到龜茲國內,降漢之民心可用,並未下屠城令,只是令龜茲內應舉報,將那些負隅頑抗,死命的叛漢分子,全部屠族,以作懲戒。
之後,漢軍進兵龜茲國國都延城,此時延城上下,早已亂做一團,烏壘城快速被攻破,讓得龜茲國反抗分子傻了眼,畢竟,漢軍攻破烏壘城,僅憑烏壘城所囤積的糧食器械,連番征戰的漢軍,就不會有後勤短缺的煩惱了。
若非是知道守城還有一絲機會的話,恐怕延城內的守軍早逃了,不過,在得知烏壘城是因爲龜茲國內應而被攻破後,延城當即開展了一波肅清內奸的行動。
一時間,風聲鶴唳,凡是曾經有過和漢人密切往來的國民,皆被龜茲國反漢君臣,不分青紅皁白殺戮,完全是一副寧可錯殺三千,不可留一內應的勢態。
漢軍圍困延城時,也是才知道這個消息,伏德大怒,龜茲國如此負隅頑抗,簡直不容大漢天威,當即令漢軍打造兵械,猛攻延城,並下令,城破之後,三日不封刀。
已經飽嘗屠城快樂的漢軍,自上而下,都是興奮不已,特別是那些作爲僕從軍西域降胡,尤其他們最爲興奮,前番烏壘城輕而易舉被破,讓他們無法屠城,就已經滿腹牢騷了,現在可以直接屠龜茲國都,哪裡不高興呢?
士氣軍心可用,一切順理成章,漢軍圍城三日,不分晝夜猛攻,龜茲國內最後勉強湊出的三萬餘青壯,根本不是身經百戰的漢軍對手,而且他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戰場,就面對這種強軍,即使作爲守城方,但能有多少實力,自然也就知道了。
第四日凌晨,漢軍再次攻城,龜茲國國都延城告破,漢軍入城後,面對滿目瘡痍的延城,毫不猶豫的開始了屠戮。
與此同時,董卓、曹操這二人的捷報傳來,跟隨鄯善國一起叛漢的且末、小宛二國,亦爲漢軍平定,同時傳來的也有董卓、曹操二人對此二國國都的屠城消息,不過因二國國小,倒不如伏德屠三國國都來的震撼。
自此,伏德所率徵西軍,破五國,屠五都,震驚西域,龜茲國旁危須、姑墨等小國,主動獻表,學山國之例,願自降國號,率部歸漢,永爲漢土漢民。
而伏德也考慮到漢軍出兵久,打下領土太大,也需要時間治理,能夠不廢時間多吞併土地也是好的,當下一面停止徵西軍的腳步,另一面就是接受諸降國的地盤。
此舉,倒是令西域陷入短暫安寧,但這並不意味着和平,西域以西諸國,除主動獻土歸降的國家以外,其餘不願歸降的諸國,爲防止滅國屠城,只能再次聯合自保,紛紛開啓了對抗大漢的軍備競賽。
西域的消息傳到雒陽,伏泉雖然對此意料之中,但也不得不裝出驚訝之色,畢竟滅國屠城這事情,本身就遭受大漢羣臣的忌諱,更何況前漢至今,每次收復西域,大漢都沒做過這種屠戮之事,現在伏德做得這麼徹底,當然要被一些不服他掌權的人說道了。
對此,伏泉一來考慮到連番殺戮,除了激化朝堂矛盾外,也同樣會對接下來漢軍攻略西域產生不好後果;二來,伏德功績已成,鍍金成功,能提前調回中原,便最好調回,畢竟,隨着漢軍屢屢屠城的消息傳播開,接下來漢軍必然會遭遇到頑強抵抗,再留伏德做主將,說不得出現敗績,因此此時讓他脫身,時間剛好。
因此,朝會上,由伏泉上奏,皇帝劉崇應允,召徵西將軍伏德入京爲衛尉,同時,又重設西域都護府,以熟悉西域事爲由,令王鞘爲西域都護,段偎爲長史,令其二人重建大漢西域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