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繡現在什麼情況,經過次那麼一鬧,他沒被氣死吧。 ”大帳內,曹操把玩着手的匕首,曹洪在一旁待命。
“那個病貓現在能怎麼樣,我那天從他營內帶走了兩百多人,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主公放心吧,只要我再去幾次,我保證將他那邊的部下連人帶馬都給弄過來,我猜他也撐不了幾天了。”
“哦?爲什麼這麼確定?”
“主公有所不知,這傢伙已經有快半個月沒領到糧草了,他營內大約有四千匹戰馬。
再加那些士兵,這人吃馬嚼的,每天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糧草,聽說十天前他命人將一批戰馬帶出去放牧。
嘿嘿,他營內的戰馬可都是等西涼戰馬啊,子現在不是要重組自己的騎兵嘛,我看可以從張繡那裡把戰馬弄過來。”
“你們不要把他逼的太急了,這件事情我雖然可以假裝不知道,但是你們夥同軍需官斷了他這麼久的糧草確實不應該。
這要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想,這樣吧,讓子押送一批糧草過去,只帶十天的,然後再押送一批過去,說是你們在外面繳獲的,可以用糧草跟他交換戰馬。”
“主公高明,將領私底下之間交換戰馬和糧草的事情常有,這樣做既不違反軍規,別人也說不了閒話,我現在去辦,哈哈哈,張繡,不過如此。”
“張繡,要怪怪你當初害死我昂兒,我也不想這麼做的。”
曹操盯着自己手的匕首,製作精良的匕首面刻着一個昂字,這曾經是他長子的隨身兵器,也是曹昂十五歲那年他送給曹昂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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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開門,大白天的把營門關幹什麼?”
曹洪的大嗓門又在張繡軍營外響起:“奉丞相之命,我與曹彰將軍押運糧草趕到,快給我打開營門。”
“曹洪,你他孃的又來鬧事。”胡車兒拿着一根骨頭棒子走了出來,骨頭棒子還有許多肉,正冒着熱氣。
“你這潑皮滾一邊去,咦,你怎麼還吃起肉來了,你們不是、、、、、、”
曹彰拉住曹洪,有些話大家心裡知道好,要是明目張膽的說出來,影響可不好了。曹彰的腦子明顯要曹洪好用多了,他可不會這麼放肆。
“奉丞相之命,給貴部運送十天的糧草,另外我還有點事情要與張將軍商議,這是丞相的手令,閣下還是開門吧。”
“打開營門,放他們進來,把糧草都給我卸下來、、、、、、”胡車兒早得到張繡的吩咐,所以他也不想鬧事。
“嗯,怎麼營地裡飄着一股肉香。”
曹彰也發現情況有點不對:“最近軍需處有給你們運來糧草牲畜嗎?還是說你們私自違抗軍令外出劫掠了?”
“沒有,奉丞相之命,我部人馬一直在這十里範圍內堅守。”胡車兒咬住一塊肉撕扯下來咀嚼起來。
“哈哈哈,這個呆貨,誰知道他是從哪弄來的肉,我看這傢伙說不定是餓瘋了,把自己的坐騎給宰了吃了。”
曹洪不忘尋機諷刺胡車兒幾句,論武力,胡車兒不輸給他多少,尤其是胡車兒那一身恐怖的蠻力,至今都讓曹洪驚恐,所以他也只能在口頭多佔點便宜。
“沒錯,老子確實餓得很,所以殺了戰馬充飢。”
胡車兒似乎對宰殺戰馬看的很平常,趁着說話的功夫,他已經把骨頭棒子的肉塊啃的乾乾淨淨,然後,他開始咀嚼起骨頭來。
“什麼,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曹洪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是看到了一個絕世傻帽:“是受傷的戰馬還是已經死的戰馬?”
“老子飯都吃不,哪還有多餘的糧草養活戰馬。”
胡車兒牙口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骨頭棒子被煮的熟軟了,他竟然嗑下一塊骨頭:“看着這些戰馬餓瘦了也是浪費,還不如趁早殺了吃了。”
“你,你,你個蠢豬啊你。”
曹彰也忍不住大罵起來,戰馬何其珍貴,現今大漢三大產馬基地,西涼那邊的戰馬已經不可能運送過來,幷州又沒法從草原弄到戰馬,幽州及幽州草原那邊個多股勢力佔據。
要弄到戰馬很難,如果不是陳風能夠從其他門路運送幾千戰馬到兗州,曹操都沒法重組虎豹騎,更別說擴充騎兵了。
張繡因爲早些年的積累,再加自己的部下有人擅長飼養戰馬,所以在投降曹操之後還保留了一萬多匹戰馬。
但是他也養不起這麼多,只能將戰馬分配給有功將士,讓將士們自己養活。而這些將士也把戰馬看的跟自己性命一樣貴重,畢竟了戰場,只有戰馬和戰友纔是他們最可靠的幫手。
這也是曹操無法從這些西涼軍士兵手奪取戰馬的原因,除非是連人帶馬一起弄走。
否則這些愛馬如命的西涼軍士兵是不可能出售戰馬的。但張繡在這些舊部很有威望,曹操至今也沒能將這批戰馬弄走多少。
可現在,這個西涼悍將,人高馬大的胡車兒,竟然說斬殺戰馬充飢,而且還說的這麼隨意,曹彰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次被自己這曹洪叔父給氣傻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曹彰不相信對方真的會宰殺戰馬,或許只是幾匹戰死或傷殘的戰馬也說不定,畢竟對於騎兵和戰將來說,戰馬太重要了。
“你們跟我來。”胡車兒懶得理睬他們,似乎現在最吸引他的只有手的骨頭棒子,他一邊帶路,一邊掰開骨頭棒子,然後吸允裡面的骨髓。
“自己看,今天沒搞到多少獵物,又得宰殺戰馬了。”
遠處,幾名裸露身的西涼健兒正按住一匹健壯的戰馬,這匹西涼高頭大馬力氣太大,幾人合力都難以制服它。
“快,別讓它跑了,要不然沒得吃了。”
看着戰馬掙脫了幾名士兵的束縛,胡車兒趕緊前一把拽住戰馬,然後將這匹快發狂的戰馬扛到大鍋邊。
“不要、、、、、、”
看着胡車兒一刀捅進戰馬的大動脈,曹彰和曹洪幾乎是同時喊出來的,原本他們以爲胡車兒只是做給他們看看而已。
畢竟剛剛那戰馬奔跑起來的時候看不出有半點傷病的樣子,所以曹彰兩人確信胡車兒只是故意那麼說而已,可是,現在眼前這一幕證實了他們的想法是錯誤的。
殷紅的鮮血噴涌而出,倒在地的戰馬在不斷抽搐,木桶和鐵鍋都裝滿馬血,隨着鮮血流盡,戰馬也停止了最後的掙扎。
“你剛說不要什麼?”胡車兒拍拍手走過來問道:“剛剛太忙,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你,你,我問你,這戰馬可有傷殘?”
曹彰抓住胡車兒的衣服,他已經算是人高馬大了,可跟胡車兒一還是要矮一個頭,不過這並不能阻止他發怒。
“沒有傷殘啊,有傷殘還能活到現在。”
胡車兒的武藝或許不夠高明,但論力氣,恐怕沒幾個人能超過他,更別說眼前這力氣還未達到巔峰狀態的曹彰,哪怕他是曹操的兒子,胡車兒依然是一掌將其推開。
“那這戰馬可有什麼隱疾或是病症?”
“沒有,有我還不敢吃了呢。”
“這麼好的戰馬,你可知道外面賣的有多貴,百金難買啊,你知道百金是多少嗎?
你這個蠢豬,你知不知道這樣的戰馬即使在草原也能賣出大價錢,更別說是戰馬緊缺的原啊,你,你這個蠢豬、、、、、、”
“那又怎麼樣,軍有令不可私自售賣戰馬,也是說,這些戰馬除非戰死,否則絕不能賣給其他人。”
胡車兒根本不在乎曹彰的咆哮:“又不能賣,又得養活,老子的士兵都快餓死了,還留着這些畜生幹什麼,當然只能殺了。”
“豬,豬啊你,真是一頭豬啊,你說,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斬殺戰馬的,已經殺了多少匹戰馬了?”曹彰感覺自己沒法跟這傢伙交流,他似乎只知道吃。
“有好幾天了,算起來總共宰殺了五百多匹吧,我也算不清,反正是不少吧。
你看看那邊,馬皮都晾在那,戰馬不能賣,馬皮好像可以賣,不知道這些戰馬能吃多久、、、、、、”
曹彰沒聽進後邊的話,遠處,一張張完整的馬皮晾在那,剛剛他還沒看清,現在看的仔細才發現真的是馬皮,有幾張還滴着血,看樣這是宰殺不久。
“之前也算了,我們今天都運來糧食了,你怎麼還要宰殺戰馬。”
曹洪氣的雙眼通紅,在他看來,這些戰馬即將屬於他,也是說,胡車兒殺的是他的戰馬,這叫他如何能忍。
“哦,對哦,你們送糧草過來了,我怎麼沒想到,那我們有飯吃了,好像暫時可以不用殺戰馬了,但是這是將軍的命令,要不要跟將軍彙報呢、、、、、、”
“張繡將軍在哪?我要見他,我有要事跟他商議,糧草已經運來了,你們不要再宰殺戰馬了,聽見沒有、、、、、、”
曹彰覺得自己還是去跟張繡商議較好,跟眼前這個蠢貨講道理,簡直是浪費時間。
“在大帳養傷,我帶你過去吧,額,你們幾個,把戰馬煮了吧,不對,先晾成肉乾吧,我們現在又有糧食了,還有幾匹沒有殺,一起晾、、、、、、”
“不準殺,帶我去見張繡將軍,否則,後果自負,不準殺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