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都快四萬人馬了,看來匈奴主力部隊已經到達。 ”
看着逐漸擴大的匈奴人營地,高覽得出自己的結論,隨着敵軍援軍不斷抵達,而自己這邊遲遲不見援軍的影子,不少將士都有堅持不下去的心態。
“發動全城百姓守城,所有世家大族的家兵也得給我交出來。”
高覽冷峻的目光盯着城牆,那裡已經是暗紅一片,將近兩天的廝殺,敵我雙方都在城牆鏖戰,鮮血早已將城牆染紅。
“將軍,我軍斥候抓住一名探子。”
深夜,高覽還在大營內思考戰局,一名親兵則急匆匆的跑過來彙報情況。
“帶進來。”
作爲跟隨高覽多年的親兵,軍事素養多少還是有點的,他直說是探子,卻沒說是敵人還是自己人,說明他們不敢也無權判斷,這種事情,只能交給高覽自己。
“拜見高將軍。”這探子被帶進大帳後立馬跪下說道:“屬下奉張將軍之命前來送信。”
“信在哪裡。”聽到有張頜的消息,高覽總算是鬆了口氣,張頜的能耐他是清楚的,只要他能率領援軍抵達,自己這邊幾乎不存在危機。
那探子接過旁邊時候的佩刀,然後將自己的鞋底隔開,一張薄布片被抽出來,面只有寥寥數行字。
“雁門關外,伏擊左賢王,弟務必堅守,兩日內必有消息傳回。”高覽一字一句讀完,內心的興奮可想而知。
“好個張頜,膽子真不小,竟然捨棄匈奴軍主力部隊,轉而去伏擊匈奴左賢王,好,好啊,哈哈哈。”
高覽總算是收到一個好消息,接下來,自己要做的是發動城內軍民繼續堅守下去。
“我們只有兩百人不到,能做的有限。”
雁門關外的一座山谷內,幾處閃爍的火把和不時傳來的戰馬嘶鳴的聲音預示着這裡有人,這裡太偏僻,匈奴人根本不會發現這裡會有敵對勢力。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幷州兒郎,豈能坐視不管。”
一名壯漢打斷之前那人的話語後說道:“不管是偷襲還是劫掠匈奴軍的糧草,我們能做多少做多少吧。”
“曹大哥,你的意思呢。”
其餘人都盯着一個蒙臉漢子,他正是之前在雁門關大顯神威的神箭手,在偷襲匈奴軍營地得手後,他帶領剩下的人來到這個山谷,谷內有七十多精悍的馬匪,這些人都是他的兄弟。
“忘了我們是幹什麼的了嗎?”
蒙臉漢子冷笑道:“我們現在戰馬有六百多匹,糧草也算充足,軍械雖然不多,但弓箭卻夠了,留下五十人堅守山谷,其餘人隨我出擊。
算不爲雁門關的百姓,我們也要爲自己考慮考慮,主寨那邊糧草軍械都不足,我們出來的目的之一是想辦法籌集物資的,現在匈奴人送門來了,不搶白不搶,不過也不能亂來。
還得想辦法找點幫手過來才行,我們專挑落單的匈奴人和人數較少的隊伍下手,搶完換地方,他們現在急着攻打雁門關,根本不會在乎那些聯繫不的小隊伍,呵呵,也活該我們發財。”
“好,我們聽曹大哥的,搶他孃的、、、、、、”
雁門關以南兩百多裡,陳風率領的一萬多大軍的已經駐紮下來,他們緊趕慢趕還需要好幾天才能抵達雁門關,現在,陳風能做的是提升行軍速度,同時希望高覽堅持下下去。
“別盯着棋局了,我可不是真請你來喝酒的。”
陳風看了看賈詡,然後搶下他手的酒杯笑道:“今天你不給我想個辦法我不讓你睡覺,酒也不讓你喝,你可別跟我說你不行啊。”
“情報有限,形勢不明,你叫我怎麼籌劃。”
賈詡算是摸透了陳風這個人,有時候純屬無賴一個,你壓根沒辦法跟他說理,儒家的那一套他不懂,連禮賢下士他都不會。
“不過,匈奴軍在這個季節南下,明顯反常,他們堅持不了多久,只要雁門關能守住,最多一兩個月他們會退去。”
“爲什麼,爲什麼堅守雁門關他們一定會退?”
“你覺得本該放牧的季節,他們卻來攻打雁門關,這合理嗎?”
賈詡用一種看待白癡的眼神看着陳風,然後分析道:“沒有足夠的糧草,怎麼支持大軍攻打下去。
匈奴部落的大部分牛羊此刻必定在草場放牧或是下崽,你覺得匈奴軍能隨軍攜帶多少物資?”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我是要你給我想個辦法擊退匈奴人,不是叫你安慰我的啊。”
陳風明顯不滿意,他要在賈詡身敲詐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畢竟他對這個時代不熟,對匈奴人更加不熟悉,除了賈詡,他還真不知道該找誰。
“你該姓無,單名一個賴,最好是字沒皮、、、、、、”
且不管陳風與賈詡兩人在大帳內扯皮,雁門關外,張頜與張遼二人率領五千騎兵連夜抵達了埋伏地點。
沿途遇到的匈奴軍打草谷的小隊被他們全殲,從這些匈奴人口得知,匈奴左賢王統帥七千精銳快要抵達,另外還有三千多人分作無數小隊正在附近劫掠。
除了漢人百姓,草原那些沒有歸順匈奴人的小部落也是被劫掠的對象。
草原從來沒有道義可言,刀劍纔是硬道理,誰的拳頭硬誰是老大,誰的實力強誰說的話在理。
“進入樹林,隱匿行蹤,我們在這裡等匈奴左賢王。”張頜對部下們的行軍速度很滿意,陳風刻意給全軍裝備了馬鐙,這無疑在一定程度提升了全軍將士的騎術。
“匈奴人太過兇殘,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張頜總結得到的情報後向部將們分析道:“一些小部落被匈奴人搶的連根羊毛都沒剩下。
據說連秦胡那邊的營地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失,看來,匈奴人這次南下不僅僅是我們沒有準備好,草原的其他部落也措手不及。”
秦胡,對於生活在邊疆的漢家百姓來說,這並不是一個陌生的部落。
當年的大秦覆滅後,在北疆屯田的秦軍有不少人逃到草原生活,在蒙氏後人的召集下,他們以秦爲名,組建爲一支非漢非胡的部落。
由於他們拒絕向大漢投降,同時他們又極度排斥胡人,故而這支部落總的來說人數不多。
近一百年來,邊疆戰事頗多,胡人屢屢南下,造成不少邊疆漢人被擄掠或是逃到草原。
秦胡藉着這個機會壯大了不少,雖說這支部落名字帶個胡字,但部落內的絕大多數牧民都是漢人。
近些年大漢對邊疆的掌控力度下降,再加匈奴部落北遁,這才導致他們將牧場從遙遠的西北遷徙過河套附近。
“看來,匈奴人今年是吃錯了藥啊。”張頜笑了笑,他沒弄清楚匈奴人提前南下的原因,再加匈奴人對草原其他部落都採取如此斬草除根的手段,這不得不讓他懷疑匈奴單于是不是一時腦抽瘋。
“明天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若是能一戰拿下匈奴左賢王那最好不過,至少,也要將這匈奴左賢王的膽氣給殺沒了,告訴我,你們有沒有這個膽量。”
“殺他個片甲不留、、、、、、”帳內將領都認爲這是立功的好機會,沒人願意落後。
自從陳風掌軍之後,軍隊賞罰分明的制度被執行的很徹底,現在所有人的戰功和戰利品都有保障,一個個都想着趁機發一筆橫財。
另外一邊,一處小樹林內,一百五十多名騎兵在此歇腳。
蒙臉漢子和他的弟兄們今天圍剿了幾支匈奴小隊,繳獲了不少牲畜和物資,天黑之後他們不敢露面,在這樣的樹林內歇腳是個不錯的選擇。
“最多再搶兩天,然後逃走躲起來,等到匈奴人的注意力轉移走之後再出來,我們人不多,不能冒險、、、、、、”
因爲匈奴人的南下,雁門關附近幾百裡範圍內都忙的熱火朝天,有的人忙着發橫財,有的人忙着逃生。
而作爲這場戰事的主角,漢軍和匈奴人都在積極備戰,其餘小勢力大都不想被戰火波及。
天亮之後,雁門關外的匈奴人又照例展開進攻,今天,他們的左賢王要抵達,按照原計劃,他們這些最先抵達的大軍應該攻下雁門關纔是。
可到目前爲止,漢軍依舊死死盤踞在雁門關,這讓匈奴軍的高層將領很是着急。
“調民夫城。”高覽的身散發着一股血腥味,身爲主將,他在戰事最緊急的時候也得投入戰場。
匈奴人像瘋了一樣進攻,城內守軍損失較大,這使得高覽不得不繼續增加民夫來守城。
“還沒消息,或許這是最好的消息。”
臨近午,匈奴人終於退走,城內的部分民夫也趕緊將飲水和烹煮好的食物擡城樓。
藉着這難得的空閒,那些倖存下來的將士都閉眼睛休息起來,不少人的嘴裡甚至還有沒來得及下嚥的食物。
一百多裡外的一處山坡,張頜身邊還剩下五百人。其餘人都在戰場廝殺,匈奴左賢王太過猖狂,竟然將只率領七千部隊在身邊,這給了張頜機會。
“機會,來了,隨我殺、、、、、、”看着匈奴軍的軍旗向後退了一段距離,張頜毫不猶豫下達進攻的命令,而身份尷尬的張遼,也揮舞着兵器衝鋒起來。
“我們還不出手嗎?”遠處,一名滿臉刀疤的兇悍騎兵對着蒙臉漢子吼道:“漢軍都出動了,我們也該活動活動了。”
“不要急,如果張頜能成功,我們撿點便宜好,如果張頜不成功,我們再出手也不遲。魏越,你怎麼還是這麼毛躁,不要見到殺戮興奮,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