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發燒了。一覺睡醒已經是凌晨2點了,匆匆趕工了一章發了上了,但是頭昏腦脹,感覺很差。)
衛寧只知道那兩名護衛一個分別叫做衛一,衛二,護送他來陽翟的這五個騎士似乎都只有這樣一個簡陋的代號。
聽他們說,他們原本是被河套之地的鮮卑族虜走的奴隸,後來五人逃出,結爲兄弟,卻在茫茫草原中幾乎丟了性命,若不是衛父行商將已經餓得奄奄一息的五人帶回河東,或許早已經成爲草原上的幾堆枯骨。
從那一刻,他們忘記了自己的原本名字,將性命徹底交給了衛家,而現在也是他們爲主而戰的時候。
衛一看着黃巾賊兵中央,那杆標榜正義的黃色旗幟下,似乎就是這支隊伍的頭領,一咬牙,拍起馬刀帶着身後唯一一個兄弟,殺了上去。一往無前的氣勢,讓首當其衝的黃巾小卒微微一愣,馬刀過處只留一個個頭顱飛起,黃巾首領看這衛一不知死活的衝來,只覺得膽戰心驚,連連下令,很快得令的軍兵就將兩人圍攏,馬的衝力也消耗殆盡。
他們不是關羽,也不是張飛,更沒有萬軍斬將的本領,幾千的黃巾賊兵大潮很快將他們兩人的身影淹沒,一根冷箭刺穿了衛一的胸膛,跌落馬下,很快撲上來的黃巾賊兵猙獰的揮舞起了他們手中的武器。
衛寧此刻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心情,眼看着兩名忠心的僕人爲了自己怯懦的生命甘願赴死,或許在三國時代來說,爲主盡忠是理所當然,但是衛寧的靈魂本質畢竟還是現代的印記。
馬車終於再次啓動,每一個簇擁着阻擋在馬車前面的流民無一不是被剩下的兩名家兵一刀了結,在人羣中快速的清開一條道路。
那些本就騷亂的人羣驀然間看到和他們一樣逃難的人突然向着自己下手,恐慌,猙獰,瘋狂,頓時蔓延開去,沒有人還能保持理性,面對即將到來的殺戮,難民大潮終於開始了畸形的變化。
從第一個人撿起路邊大石拍倒跑在自己前頭的夥伴的時候,上一刻還是難兄難弟,下一秒卻成了生死相搏的對手,他們此刻只想讓別人落後成爲那羣賊匪的目標,自己衝在前透,逃之夭夭。
甚至有人承受不了生死之間帶來的壓力,已經拿起手中唯一還能保留的農具瘋狂的倒撲向黃巾軍。
衛寧透過馬車車窗看着外面那些醜陋的一幕,眼睛裡百感交集,心裡漸漸的也隨着他們的動作而慢慢蛻變,“是了,這是亂世……人人只有爲自己而活……”
兩名私兵騎士依靠着鋒利的武器和健壯的馬匹,染紅了身上的衣甲,即使瘋狂,周邊也沒有任何流民再敢靠近馬車,但是數千的難民大潮終究還是阻擋住馬車的去向。兩人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連忙招呼駕車的僕人駕馭馬車脫離官道,向着西南方向而去。
離開騷亂的人羣才能讓馬車的速度快起來,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但是……衛寧的馬車本就是出自大富之家手筆,追趕的黃巾賊寇早已將它鎖定,看見一行脫出人潮,黃巾軍頭目冷冷一笑,分出一彪人馬追了上去,“嘿嘿……想逃?雖然那兩手下夠膽不怕死,但一路上像你們這樣的富貴人家老子也不知道收拾了多少!那些普通人哪有你們有油水,就連女人也是細皮嫩肉,孃的……上次那娘們可真不經幹,給這羣兔崽子才玩一會就死了,這次那馬車裡不知道有幾個女人。恩,想想都帶勁……你們不要讓他們跑了!”
馬車的速度始終還是太慢,後面那支黃巾賊看到前面瘋狂逃竄的兩騎一車,不禁戲虐的大聲笑了起來。
當先一個小頭目,吆喝道,“小的們,跑快點,男的的全部殺掉,女的嘛……嘿嘿!到時候大頭領總會分我點湯喝吧!”
周圍小卒聽到頭目的話,不約而同的露出淫邪的笑容,紛紛揚鞭加快胯下馬匹的速度,怪叫着趕了上去。
老四看這後面追兵追趕甚急,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騎兵,眼看就快要追上馬車,一咬牙齒,大聲吼道,“三哥!你護住公子,我去抵擋一陣!拜託了!”
老三痛苦的應了一聲,不敢回頭再看兄弟的背影,聲音沙啞道,“放心吧!老四!還有大哥,二哥,除非我老三死了,要不沒人能害公子半分!”
衛寧靜靜的坐在馬車內,雙眼麻木而無神,只是嘴角卻因爲牙齒的撕咬而滲出一絲絲血色,“又有一個人爲我而死……”
“公子……”緑萼看衛寧渾渾噩噩,不禁小聲抽咽起來,低聲喚了起來,卻不知道怎麼去開口。
“嘖嘖,又有個不怕死的東西來了,兄弟們纏住他,其他人跟我衝!”小頭目怪笑了一下,分出十數騎迎上老四,自己帶着剩下人繞開追了上去。
老四看那揚長而去的賊兵已經是雙目赤紅,大叫一聲,催馬殺了上去,卻無奈身邊圍攏的十數騎,左右無法衝突出去。精神恍惚間,未覺身邊賊兵一刀揮下,等到他察覺時,持刀的胳膊已經被卸下。那是錐心的疼痛,但是很快無數把尖刀隨之而來,紛紛砍到他結實的胸膛,噴灑出大量的鮮血,最後一刀割破了他的頭顱,無法閉合的眼睛只能看到那支賊兵距離車馬越來越近,“公子!保重……”
老四的性命終究還是白白失去,衛寧車馬狂奔,卻始終無法擺脫身後追兵,老三眼睛赤紅,正準備返身殺上去,爭取時間,卻聽衛寧淡淡的語氣傳出車來,“唉……夠了,停車吧!衛三,不要再白白送死了!”
馬車在衛寧呵斥下緩緩停下,黃巾賊兵只見那車內走出一個文弱少年,一身華服,便知這就是這次的正主了。衆人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揚了揚手中鮮血未乾的武器將馬車團團圍住,“哈哈,怎麼不逃了?爺們可有的是力氣來追咧!既然知道逃不掉了,那就乖乖的把財物女人交出來,老子也好給你們幾個一個痛快!”
衛寧彷彿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只是慢慢看向天空,眼睛變得深邃,“上輩子活的渾渾噩噩,這輩子依然還是吊兒郎當……雖然早知道現在這個新身份也活不過二十四歲,還想拼命掙扎,原來越掙扎反而越讓命運來得更快……”
“你們這羣反賊充其量也不過是羣跳樑小醜,難成大氣,那張角老匹夫過不了多久就會喪命,或許現在得意,等他日送命之時卻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不要在說了,我車內財物你們儘可拿去!來吧。”衛寧嘲弄的看了衆黃巾一眼,淡然笑道。
衆人聽道衛寧的話頓時一陣氣惱,哇哇大叫,舞起大刀就向這衛寧衝去。
“呵呵,這次又該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再穿越了……”衛寧緩緩閉上眼睛,苦笑道。
忽而西北方向,只見塵飛滾滾,驀然喊殺震天,當先一將,手拿大斧引着數十來騎,殺奔而來。
“大膽反賊,朝廷王師已到,爾等還不束手就擒!遲者我徐晃之斧可不容情!”只聽那大將聲大如鍾,駭人心肺,衆賊兵驀然色變。那頭目見來者不過幾時餘騎,雖是官兵,但這一路來所見官兵無一不是見草包一堆,現在卻也不把來的兵馬放在眼裡。
不過看那武將氣度,小頭目還是不敢小覷,吩咐十來騎趕緊結果衛寧幾人,自引剩下百十來騎撲了上去。
“徐晃!有救了!”衛寧聽見聲音,驀然睜開眼,看着殺奔而來的那員武將,心裡萬分激動,但是隻見隊列裡分出十來人猙獰的撲了上來,頓時神色大變。
“公子速速進車內躲避,我來抵擋!”衛三知道現在情況危急,最後的希望就是那隊官兵,慌忙拔出馬刀護住馬車和那十來人纏鬥起來。
徐晃早就注意道那輛馬車,如今看見賊人劫掠本就憤怒,大喝一聲率先策馬而出,衝向賊兵。
只見他手中大斧一揮,當先衝來的賊兵慌忙拿刀來擋,巨力砍劈哪裡抵擋的住,只一合,連刀帶人頓時劈做兩半。順勢左右亂砍,沒有任何一人可以接過他大力一斧,頓時就如同虎入羊羣,賊兵中斷肢頭顱紛紛拋起,鮮血飈飛。
徐晃殺得興起,看中間那頭目打扮的賊兵,心中一想,再大喝一聲,挺斧殺將過去。其餘賊兵看見徐晃武勇,臉色大駭,小頭目更是淒厲的左右吼叫,“攔住他,快攔住他!”
黃巾賊中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流民,見到徐晃如同殺神早已膽戰心驚,哪還有膽子敢上前抵擋,幾息間,徐晃便已殺到他的身前,那小頭目見避無可避,怪叫一聲,擡起手中大刀,着徐晃砍去。
冷冷一笑,徐晃手中大斧輕描淡寫的擋住小頭目垂死的反擊,順勢一用力,小頭目連人帶刀頓時吐血磕飛落馬,在地上滾飛老遠,卻再沒任何生氣。
衆賊兵看着頭目一死,紛紛哭叫着四散逃開,而衛寧馬車那,衛三也終於可以鬆了一口氣,只是胸口背面也盡是猙獰的傷口,頓時落馬昏死過去。
身後部屬正要追擊,徐晃皺了皺眉頭,嗡聲道,“窮寇莫追,待將軍後軍到來,一鼓作氣殺敗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