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父迴歸安邑,也並非真的要給衛寧難堪,只是長時間落魄在外,歸根結蒂也是因爲衛寧自作主張。抗命不尊,不論衛寧到底心中有什麼想法,也不應該沒有半點推敲,倘若,衛寧是十拿九穩,又或是有着更加一步駭人心絃的野心,只要能有十足的把握成就蓋世功業,拋棄家族也並無不可,但不過爲了區區普通百姓,爲了區區蠻夷入寇,竟將整個家族,妻兒老小險些推入兇險之境,這便是衛父憤慨之中了。
在衛父看來,衛寧的這一舉動,未必沒有年輕氣盛而名聲鵲起帶來的不思量,太浮躁。而適才的一幕,只不過是爲了表達一下他的不滿,順帶敲打敲打衛寧那浮躁的心。
計劃中少不得要讓他跪個一兩柱香的時辰,偏偏衛母護犢心切,讓他逃過一劫,衛父也終究只能作罷。
相比較衛寧重歸安邑,重歸衛府,衛父一行確實感慨不已。曾經的士族煊赫,如今在軍閥的鎮壓下,竟然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流浪在外的苦楚,甚至一度落於曹操手中,其中的尖酸每每想起,都是心有餘悸。
疲憊,不知不覺纏上每個人的心中。
小衛嫺那白嫩的雙手至始至終死死抓住衛寧衣襟不肯鬆手,就這般貓在衛寧懷中,竟是酣酣睡去。那均勻的呼吸,帶着無與倫比的平靜,到底,還是隻有自己父親的胸膛,能給她帶來心安。
衛父也不欲在糾纏訓斥衛寧,加上歲月的不饒人,身心已經難以抵擋大起大浮所帶來的心力消耗。也不搭理衛寧,便兀自與衛母回到了塌下。
當然,他卻也是知道,衛寧兩個妻子對他的思念。呵呵,兩個如花似玉的嬌人,卻是不知道多少幽怨難發。
這一夜,多少相思成眠。
男人在這個社會的構架,便是女人最爲堅實的依靠港灣。逃難的艱辛,已經讓蔡琰和柳媛承受了太多,出身大宦之家,從小何曾受過半點酸苦。
作爲她們共有的丈夫,那數月來的思念是不曾斷絕,也只有驀然回首,衛寧不在她們身邊的時候,那種女人的孤單與無助。
肩膀不寬,但卻還是能夠勉強承受兩個女人的腦袋,聽着她們別離的傷楚。衛寧雖不能和別的人一般自詡情聖,動動嘴皮便能誇下一個冷豔美女投懷送抱,但對於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稍微笨拙的甜言蜜語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安慰她們數月來驚魂失魄的心。
蔡琰與柳媛一人分擔了衛寧一隻胳膊,那纖細窈窕的身子,比平日裡還要清瘦了許多,使得衛寧並沒有覺得有多少擁擠。衛寧能夠感覺到妻子濃烈的思念,聞過那若有若無的女兒香,心裡也是多了幾分寧靜的感覺。
燭光淡影,衛寧三人經過了太多的疲憊,覺得這一刻,格外覺得安謐柔和。女人需要男人的堅強,而男人何嘗不是需要女人的溫柔呢?
蔡琰與柳媛緩緩看了一眼,卻是同樣俏臉微紅,藉着燈火閃耀,分外妖嬈。
驟然感覺佳人離懷,衛寧還在惋惜手指間劃過的嫩滑,卻見柳媛反轉,緊抿着嘴脣,緩緩將門閂帶上,雙眼春意波瀾。
幾乎同時,兩個女子對視一眼,臉上浮起幾許羞紅,蔥白的手指卻微微顫抖着褪去了身體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輕輕的飄落在地,伴隨着衛寧胸口一團火焰熊熊烈烈的燃燒起來。
柳媛的美,在那若有若無的冷豔,饒是生育過後的身體,卻依舊那般嫵媚。羊脂凝膚,印着燭光紅影,有着別樣的魅力。
蔡琰的美,在那溫柔如水的嬌嫩,雙眼之中,總是飽含着默默的溫情。嬌俏的身子,永遠有着玲瓏的曲線,卻在這一刻,燃起了盪漾的慾火。
褪盡只剩褻衣,兩團白嫩躍躍欲出,纖美的曲線盡展無疑,即便並非第一次所見,但那無與倫比的魅力,終究使得衛寧不知不覺嚥了一口唾沫。
蔡琰與柳媛同時走到衛寧的身前,抱緊他,伏過耳邊,只是柳媛嬌媚的聲音,“夫君……今夜,便由我和妹妹一起服侍你吧……”
臂膀觸碰的軟肉,豐滿而帶着無與倫比的彈性,那兩種沁人的香味使得衛寧神魂顛倒。柔滑的肌膚,吹彈可破,衛寧環上佳人的腰間,任由她們將他的衣衫緩緩卸下。
髮髻散去,衛寧猛然壓下柳媛,伴隨一聲欲拒還迎的驚呼,三個蕩魂的喘息響徹了整個房內,這還有一陣不眠的夜晚。
郭嘉看着衛寧虛弱無力的坐在上位,跪坐着也好似搖搖欲墜,雙眼賊兮兮的咕嚕咕嚕直轉,心裡早已經樂得翻天,他當然明白衛寧爲什麼會是這般德行,同樣,也帶着惡意的揣測,“嘿嘿……兄長比我的身體還不濟,不知道昨晚經歷了多少狂風暴雨吧?嘖嘖,兩個絕代佳人,可不是那麼好伺候的呢……嘿嘿。”
或是察覺到了郭嘉那賊眉鼠眼中的竊喜,衛寧臉色微微一紅,狠狠的瞪了上去。
昨夜一晚銷魂,衛寧自然能夠嚐到人間極樂,但衛寧卻是不知道,自己禁慾了大半年,沒想到,思念,竟是讓兩位矜持的佳人一反常態,變得如虎似狼。
衛寧還有些害怕,後半夜幾乎便是二女來做主導,他卻是險些被榨乾了。他是無比佩服,那些其他的主角能夠徹夜不眠,再堅強的男人也只能變成泥水一塊,何況是一夜的放肆。
郭嘉被衛寧一瞪,心裡雖是好笑,但卻不在明顯的表現在臉上,嘿嘿一笑,這才道,“剛收探子作報,呂布領兵八千,向兗州而去,連克中牟,陳留,現正舉兵攻打商丘,逼進東郡!嘿嘿……曹操自大陽南下,驚聞呂布犯境,卻是連夜渡過官渡,向濮陽進發。他經過河東一戰,元氣大傷,呂布雖然兵馬不多,麾下八千幷州鐵騎卻是以一當十,可有夠難纏的呢!”
衛寧勉強扶起身子,聽到郭嘉出言,不禁喜上眉梢,“沒想到呂布竟然能如此迅速攻破兗州半數,兗州威脅已去,河東大可高枕無憂了!哈哈!”
郭嘉有些奇怪,聽衛寧的語氣好像早就知道呂布會攻打兗州一般,唯一的欣喜反而是因爲呂布能夠快速攻城略地所帶來的。
“呂布如今徵兗西百姓充補軍容,聲勢頗爲浩大,曹操要收復失地,恐怕頗爲困難!更加上在河東消耗兵馬頗多,河內一失,糧秣盡去,無疑雪上加霜,倘若由呂布攻破曹操,無疑去狼而得虎,兄長不可小覷!”郭嘉想了想,這才又道。
“徵集百姓,未加訓練,便是一觸即潰,人數雖衆卻是不足爲患。呂布帳下唯有那八千鐵騎可稱雄軍,呂布少智,剛愎自用,帳下雖有八健將,但卻無人出謀劃策,遲早爲曹操所敗!奉孝大可放心!”衛寧呵呵一笑,不以爲意,出於對曹操的信心,衛寧還是道。
“兄長此話差矣,如今曹操實力極度削弱,兵無糧秣,加上河東大敗,兗州士族倘若對他失去信心而轉投呂布麾下,曹操便是舉步維艱,如何能擋得呂布兵鋒正盛?何況豫州袁術虎視眈眈,兗州混亂,倘若出兵欲分一杯羹,曹操又如何能擋兩面大敵?”郭嘉搖了搖頭,對衛寧的樂觀,並不贊同。
說到此處,衛寧也不由得擺正臉色,對於郭嘉的分析,衛寧向來是不能不重視的,“你是說袁術可能出兵?”
“不錯!前有江東孫堅攻破揚州,奪得淮南之地,與袁術大小戰事不斷,袁術不能東進,只能圖謀北面兗州。曹操昔日兵威赫赫,袁術固然不敢覬覦,當此一時彼一時,我恐他不會放棄如此天賜良機!”郭嘉點了點頭,這才道。
衛寧皺了皺眉頭,本來預期中削弱曹軍的勢力,使得呂布與曹操兩方在兗州僵持不下,拖住曹操圖謀復仇的腳步,以爭取幷州軍儘快恢復元氣,來迎接袁紹這個龐然大鱷的攻擊。
但郭嘉的分析,也有可能使得呂布儘快將曹操擊潰,佔據兗州,而呂布現在竟然又和袁術攪和在一起了,那麼他倘若趁着河東與曹操大戰剛剛結束,還沒喘過氣來,舉兵來奪河內,河東又將面臨大戰,雖不懼他,但沒有修養之聲息,如何面對日後的袁紹?
很難說呂布這個腦袋中也是肌肉的傢伙,又沒有像陳宮這樣一般的一個合格的智囊,會不會做這般傻事?
想到此處,衛寧不由狠狠拍了一下案几,“傳我軍令,讓徐榮暫緩圍剿北並曹軍!放其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