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光合六年,暢月十三。
漢、鮮會戰於西安陽以南的牛佘野,雙方拉開陣勢,投出總兵力多達十六萬之衆。
這一役,不論勝負結局如何,都必將載入史冊。
在獲知漢軍主帥易作呂布之後,鮮卑大王步度根親提大軍前來。對於這個屢屢壞他大事,甚至還差一點就取下他性命的青年飛將,步度根心中,多少有些忌憚。
從西安陽到牛佘野的距離不算太遠,半個時辰的路程。
步度根計劃是想趁着漢軍遠來疲乏,又立基未穩,直接上去打他一個手忙腳亂、措手不及,然而等步度根大軍抵達牛佘野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卻是四萬枕戈待旦的漢軍將士,以及隨風飄揚的漢軍大旗。
步度根見狀,大手一擺,在兩裡外的平原上,穩穩的將十餘萬大軍依次排開。
前方的漢軍陣勢棱角分明,氣勢恢宏,步度根遠遠的望見之後,不由的在心頭感嘆一聲:到底是呂布統帥,光這排兵佈陣,就遠非張懿那種庸才可比。
“大王不必擔憂,漢軍的詭計,老朽已經徹底看破。”扶圖禾半仰着身子,癱躺在木攆上,被四名壯漢擡上前來,乾瘦的臉上佈滿了風霜,已然是到了風燭殘年。
從前天漢人下戰書起,扶圖禾就不眠不休的坐在軍事地形圖前,整整熬了兩宿。好在老天開眼,終於在昨天夜裡,他想通徹了漢人爲什麼要約在此處決戰的關鍵。
“大長者,你身子不好,應當好生歇着纔是,這裡有本王坐陣,漢人一個都跑不了。”步度根滿臉關心,昔日的鮮卑智者如今患上風癱,這於他而言,並不是一樣好事。
那勒河一戰,步度根之所以能夠重創夫彌,幾乎全是因爲這個老人的精巧佈局和詭異用兵。
鮮卑人是馬背上的民族,刀和弓箭就是一切,彪悍好戰,卻少有智謀。
曾跟着先王單于打下大半江山的老人搖了搖頭,劇烈咳嗽幾聲後,才喘着氣兒一字一句的唸叨起來:“這也許將會是老朽最後一次親臨戰場,我必須要親眼看到漢軍敗亡,否則,咳咳……縱使死了,也不能瞑目。”
說完,老人緩緩將目光挪向了右邊的山嶺之上,滄桑的臉龐涌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自言自語着:“你這個後生啊,的確是了不得,年紀輕輕心思居然就縝密到了這種程度,等你將來到了我這個歲數,那還不得成精成魔了哇?不過你想要打我個出其不意,那老朽乾脆就來個順水推舟,引你這條小蛇出洞。”
鮮卑的諸位將軍依次在步度根的左右排開,在望見漢軍的陣勢之後,不少將軍都對此嗤之以鼻。其中左千戶將達戈兒更是當衆放下話來,叫囂無比的說着:“漢人就是喜歡擺這些花裡胡哨的空架子,看着像模像樣,可實際上比紙糊的都薄,給我三千騎,保證衝他幾個來回。”
漢軍既然能夠搶佔先機,肯定是做足了準備。
步度根思慮一番,派出名心腹士卒來到陣前,大聲呼喝道:“漢軍主帥,我們大王有話同你相談。”
鮮卑人現在還不知道,漢軍主帥其實早就‘狸貓換了太子’。
臨時掛帥的高順回覆尤爲果斷,我跟你鮮卑賊子無話可談,要想進攻,儘管來,我接下便是。
聽到這個回覆,鮮卑的將軍們霎時間火氣就竄了上來。漢、鮮交戰這麼多年,哪次不是你們漢人敗退而逃,現在居然還敢在我們面前這樣趾高氣揚,究竟是誰給你們的勇氣。
一名虎背熊腰的髯鬍將軍翻身下馬,跪倒在步度根面前,抱拳懇請道:“大王,疙黎自歸降以來,寸功未立,此戰願作先鋒,斬盡漢人狗頭。”
他本是夫彌麾下猛將,被擒之後,因感念步度根的胸懷的氣魄,而順應歸降。雖從未與南方漢人有過交手,不過聽其他將軍說,漢人怯懦,根本不是他們草原男兒的對手,於是也想着藉此機會露一露臉,博個名聲。
在漢、鮮大軍對峙的右側山嶺上,有兩道身影也正悄然密切的注視着下方的軍情戰況。
“將軍,你看看,看看……到底是樹大招風,鮮卑人聽說是你掛帥,這都出動了多少兵馬,黑漆麻烏的一大片,望都望不到頭。”
“當初在魚尾坡,張懿爲帥的時候,鮮卑出動的人數可是連這兒的這一半都不到。”
“別說打了,我看見這麼多人,腳都軟得慌。”
裹着厚夾襖的戲策蹲在地上叨叨個不停,雙手攏在細窄的袖口裡,配上他那一頭不愛打理的雞窩頭型,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落魄乞兒。
每當一陣山風颳過,他整個身子都會忍不住的抖上幾下,像是野狗撒尿一般。
(剩下的明天再補上,趕不及了,例行湊字數……)
漢光合六年,暢月十三。
漢、鮮會戰於西安陽以南的牛佘野,雙方拉開陣勢,投出總兵力多達十六萬之衆。
這一役,不論勝負結局如何,都必將載入史冊。
在獲知漢軍主帥易作呂布之後,鮮卑大王步度根親提大軍前來。對於這個屢屢壞他大事,甚至還差一點就取下他性命的青年飛將,步度根心中,多少有些忌憚。
從西安陽到牛佘野的距離不算太遠,半個時辰的路程。
步度根計劃是想趁着漢軍遠來疲乏,又立基未穩,直接上去打他一個手忙腳亂、措手不及,然而等步度根大軍抵達牛佘野的時候,迎接他們的卻是四萬枕戈待旦的漢軍將士,以及隨風飄揚的漢軍大旗。
步度根見狀,大手一擺,在兩裡外的平原上,穩穩的將十餘萬大軍依次排開。
前方的漢軍陣勢棱角分明,氣勢恢宏,步度根遠遠的望見之後,不由的在心頭感嘆一聲:到底是呂布統帥,光這排兵佈陣,就遠非張懿那種庸才可比。
“大王不必擔憂,漢軍的詭計,老朽已經徹底看破。”扶圖禾半仰着身子,癱躺在木攆上,被四名壯漢擡上前來,乾瘦的臉上佈滿了風霜,已然是到了風燭殘年。
從前天漢人下戰書起,扶圖禾就不眠不休的坐在軍事地形圖前,整整熬了兩宿。好在老天開眼,終於在昨天夜裡,他想通徹了漢人爲什麼要約在此處決戰的關鍵。
“大長者,你身子不好,應當好生歇着纔是,這裡有本王坐陣,漢人一個都跑不了。”步度根滿臉關心,昔日的鮮卑智者如今患上風癱,這於他而言,並不是一樣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