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一席話,重點闡明瞭皇后的重要性。
也掐斷了朝中無數大臣不該有的心思。
可這些,蘇盼兒並不知道。她在牀頭迷迷糊糊躺了一天,到得第二天才稍微緩和了一些,病怏怏地爬起來。
“玖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玖蘭趕忙上前揭開了帷帳,輕聲低語:“娘娘,現在是未時三刻,您都睡了整整一天了。要不要起來用些飯菜?或者,讓奴婢把王御醫替您叫來?”
“我睡了一天了?”
蘇盼兒捂着昏沉沉的腦袋,有些提不起精神來。勉強自己起身下了榻:“起吧。本宮沒什麼胃口,派人送些清粥和拍黃瓜來。”
玖蘭只是微微一愣,便應下快速吩咐了下去。
等蘇盼兒洗漱好,清粥和拍黃瓜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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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眼下天涼,這拍黃瓜吃着怕是傷胃,要不,娘娘再吃些別的小菜?”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想到那些糟心事兒,蘇盼兒哪裡有胃口吃飯。勉強自己喝了大半碗粥,便搖頭讓玖蘭撤下了。
又順便問起後宮裡可還安靜,晴雯等人趕忙把外面紛紛揚揚的傳言說了一遍。
“聖上當真那麼說?”
蘇盼兒委實沒有想到,秦逸居然會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那些,一種名爲感動的情緒在胸口流淌。
“不錯,這件事已經在朝野傳揚開來。人人都誇讚聖上有情有義呢。還說聖上對……對娘娘您不離不棄,是個仁君、明君呢!”
是說糟糠之妻吧?
糟糠之妻不下堂,朝堂上說得應該是這個吧?
蘇盼兒擡起手,看着自己那雙有些軟軟乎乎,白嫩嫩,又晶瑩玉透的雙手,指甲粉嫩而透着紅潤,這樣一個糟糠之妻啊!
“是啊!聖上是明君。”
蘇盼兒感慨。
這個世界總是對男人寬容,對女人卻嚴苛。
聖上登基做了皇帝,只要讓她這個糟糠之妻繼續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便是仁君、是明君,是個好皇帝。
不可否認的,秦逸已經做得很好。
可蘇盼兒總覺得欠缺了點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直到晚上秦逸回華陽宮歇息,她才豁然開朗,明白了自己一直感覺缺少的究竟是什麼了。
是互動!
至從秦逸做了皇帝之後,他和她之間的互動就少了。朝堂上的事兒,他很少和她說起,而她,也刻意避免涉足朝堂之事。使得二人之間漸行漸遠,共同語言變少,可不就覺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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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秦逸突然從背後環住了她的腰。
蘇盼兒從思緒中回神,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在想關於鳳汐月的事情。”
秦逸擰眉,有些懊惱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以示懲罰。
“怎麼又提起她來?話說,那鳳汐月懷孕是怎麼回事?不會又是你和她設計出來的一出好戲吧?”
“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蘇盼兒有些懶洋洋地。
“噗!別鬧,盼兒你在逗爲夫?朕要麼住在紫宸殿,要麼在你這裡過夜。幾時去過秋香閣?”
秦逸順勢捏了把她的小鼻頭,還毫不客氣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
“誰和你鬧了!”
蘇盼兒不耐煩地打掉他的手,一本正經地看着她:“鳳汐月說,她有了你的孩子。”
“怎麼可能,別逗我了……”
秦逸一臉不以爲然,片刻後,見蘇盼兒的神色絲毫沒改變,臉上的戲謔色慢慢消失了,隨即擰起了眉,恢復了一慣的冷靜:“你的意思是說……”
“她懷孕了。”
輕飄飄地沒有絲毫份量的三個字從蘇盼兒嘴裡說出來,迅速讓秦逸的一張臉黑了下來。
“當真懷孕了?孩子是誰的?”
“你的。”
“別鬧了!”
“她說了,是你的。”蘇盼兒重申着。
“朕是認真的!”秦逸有些許不耐煩了:“朕連碰都沒碰過她,她怎麼可能有了朕的孩子?”
“本宮也是認真的。”
“好吧。”
秦逸被打敗了,反應過來一把將蘇盼兒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這纔有些氣急的箍住她的腰:“你就沒派人去調查,她究竟從哪裡有得孩子。”
“已經派了出去,想必很快就有迴音。不過,根據她自己說,是那次秘密去靜雲庵見華太妃時。”
蘇盼兒毫不猶豫說了出來。
“那就難怪了。”
秦逸點點頭,既然是去靜雲庵的路上發生的事,這範圍就小多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要她把這孩子生下來?”
柳婕妤那邊,不過是爲了暫時穩住那些藩王而迫不得已使的計策。一旦時機成熟,一個意外便可以解決了。而鳳汐月這邊,則是實實在在的一條人命。
“不急,十月懷胎,瓜熟蒂落,還早着呢。咱們還有得是時間。”
蘇盼兒微微眯起眼睛,好像小喵兒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裡。
一到了冬天,這個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身上堪比火爐一樣的功能,分外暖和。
她最喜歡的便是窩在他的懷裡,讓他的氣息徹底包圍她。
尤其是在這種時候,他沿着她的額頭細細按摩着,那種舒爽,再沒有什麼比着更讓人覺得舒服的了。
“盼兒,旁得事情朕都由着你,唯獨這件事,朕不許!”
就在蘇盼兒似睡非睡時,秦逸突然開了口。
也讓蘇盼兒一下子睜開了眼。
他的眼裡都是堅定,顯示着執着的堅定。
“可是……”
蘇盼兒探起身,伸出雙臂勾住他的脖頸,吊在他胸前:“鳳家幾位忠良慘死,眼下就餘下鳳汐月和鳳玖二人。鳳汐月感恩進了宮,而鳳玖眼下在國子監讀書。如果這個孩子未能保住,恐怕……”
“哼!是她自己**在先,怨不得旁人。”
秦逸對此事的看法卻和蘇盼兒不一樣。任誰的頭頂被戴上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還戴得如此明目張膽,別說身爲一國之君,就是身爲普通人也做不到大度把孩子養大吧?何況還是這等攪亂朝綱的大事!
萬一生了個女兒還好,要是是個兒子,那纔是一輩子的恥辱!
秦逸能忍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