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寧一愣,滿面通紅的趕忙連連擺手。
“不不不,這不……這熊掌我不能收,你自己留着吧。”
說完,轉身就走。
“你拿着!要不是你那一箭,我也沒有如此容易斬殺這頭黑熊不是。”
說着,蘇盼兒強勢把熊掌塞到他手裡。
轉身走到那熊屍前,順勢一舉,近二百斤的熊肉就到了她的背上,擡腳就走。
周寧呆呆地望着手裡的熊掌,臉上坨紅更甚,恨不能有個地洞鑽進去。
看見蘇盼兒走遠,直覺跟上。
蘇盼兒猛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他手腳無措站在原處,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別再跟着我,我只說這一次!”
蘇盼兒冷聲說道,再不管身後的周寧,大步走遠。
直到那道身影漸行漸遠,徹底消失在視線裡,周寧才低下頭嘆了口氣,卻被地上一物吸引了視線。
是那斷成兩截的髮簪!
他趕忙拾起,緊緊握在手中。
心中一種莫名感覺在翻涌,那顆活了十六年的心砰然跳動着,幾乎要蹦出胸口。
蘇盼兒大步向前,身邊緊隨着小豬豬。
小豬已經將那頭黑熊收起,亦步亦趨跟着蘇盼兒。
直到走出密林,來到山谷中央的水塘邊,蘇盼兒停下腳步:“你不是說,就在這水塘附近嗎?你在哪裡看見有生肌斷骨草。”
“就是在那邊。”
小豬左右看了看,飛快朝着左邊疾跑:“我上次來這,見到你說得那種草。那,就在那上面!你看!”
小豬朝着上方一擼嘴。
順着小豬所指的方向看去,蘇盼兒果然看見了她所需要的生肌斷骨草!最重要的,在那叢生肌斷骨草的旁邊,還生長着一大片她久尋不着的九煅筋骨草!
那九煅筋骨草和幻化並蒂蓮可是打熬筋骨的主要藥材,這裡居然有一大片,可着實讓蘇盼兒高興了好一陣!
今兒的辛苦着實值得!
“嘿!你今天立下大功,等回去了,我再做好吃的給你!”
蘇盼兒興奮的說道。
小香豬頓時得意了!
“那是!你家豬爺爺我可是出了名的鼻子靈。只要看過一次,自然就記住了!”
它的小豬眼骨碌碌直打轉:“盼兒,好盼兒,那、那些帳……嘿嘿嘿!”
“那些帳也一筆勾銷!算是給你的獎勵了。”
蘇盼兒大方地一揮手:“不過,下次你要是膽敢一遇到危險,就拋棄我獨自跑了,我可饒不了你!”
“不會,再也不會了。嘿嘿!”
小香豬笑得歡快,小豬尾不斷搖。
秦家裡。
珂兒已經醒來,正獨自抱着腿抹着淚。
不喊疼也不說話。
秦逸端了湯藥過來:“來!喝下吧,你四姐已經上山去幫你尋找藥材了,很快就會回來。”
他的安慰如此蒼白,珂兒的淚嘩啦啦涌得更多了,嗚嗚哭出聲來。
哭得秦逸一陣心酸,趕忙輕拍他的肩。
“別哭,珂兒乖別哭!你信不過四姐夫,也該信得過你四姐。她說你的腿還有救,就一定能救!”
珂兒“哇”的放聲大哭,撲進秦逸懷裡。
“四姐夫,嗚嗚……”
秦逸無言輕拍他的肩。
這麼小的孩子,他們怎麼忍心……
越想,他心裡的怒火就聚集越多!眼底全是醞釀的風暴。
蘇盼兒正往家裡緊趕慢趕。
採到藥材的第一時間,她就折轉,直到下了山,她才讓小豬豬取出野味兒背在肩上,飛快往屋子趕。
像小山般的野味着實嚇壞了在山坡上勞作的人們。
人們紛紛望着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那不是秦家新過門的傻兒媳嗎?哎喲!這麼多的野味兒,這力氣可真夠大的,少說也有四五百斤吧?”
“恐怕還真有四五百斤。這老多,不會都是她獵得的吧?我家要是有這樣的兒媳,我做夢都笑醒了!不是聽說今兒天還沒亮,她那作踐的婆母就領着外人上門去鬧,結果斷腿的斷腿,受傷的受傷嗎?她怎麼還有閒情上山打獵?”
“可不是嘛!你們說,哪有人幫着外人對付自己兒媳的,那老秦頭家的就是作,從來沒把三房當自己的孩子對待,就沒見過這樣的親孃……”
衆人的議論,蘇盼兒自然都聽到耳內。她不置可否,快速趕回家。
“珂兒,珂兒!珂兒他醒了沒?珂……”
隨意將野味兒一丟,她就衝進屋裡。見珂兒哭得紅紅的一張小臉,這才鬆了口氣。
趕忙笑了笑:“珂兒別哭,需要的藥材四姐都採回來了,你等着,我先去給你撿藥,一會兒就來。”
說完,又風風火火衝出屋子。
秦逸趕忙跟上。
“你的頭髮……怎麼回事?”
他沉聲說道。
蘇盼兒這纔想起自己的頭髮亂着,適才趕着下山,就用草藤隨便一捆,根本沒有時間打理。
“沒事兒!就是那髮簪斷了,晚些我隨便再削一根就是。現在你去燒水,準備上一次那些物品。你都還記得吧?”
她一邊說一邊快速挑揀着藥材。
“記得,你……行!我去燒水。”
秦逸看着她一身狼狽,披頭散髮不說,身上的衣衫到處都被劃破,上面還留下許多暗紅色的血漬和雜草枯葉。有心想勸她洗簌一下再動手,想了想,這話終究沒出口。
轉身進到廚房燒開水,又找出上次盼兒用到的器具,放進水裡去煮。
蘇盼兒可全然顧不上自己一身狼狽,動作麻利得整理着。等秦逸準備好時,蘇盼兒也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動手醫治了!
她急匆匆淨手,洗臉換下髒衣,這才進了房間。
珂兒老早就等在那,一張小臉瘦得只有巴掌大,灰白灰白的。
看見蘇盼兒進來,勉強笑了笑:“四姐……”
“珂兒別怕,四姐上次給你治腿,你不是也好好的嗎?這次你也一定會平平安安挺過來的。”
她拍拍珂兒的臉。
“嗯!珂兒相信四姐。”
蘇珂用力一點頭。
小香豬也跟着擠上前來。
上一次手術,小豬被蘇盼兒踢走了,可這一次,蘇盼兒卻故意將它帶了過來。
“晚些需要用到你的時候,你可不許有藉口。否則的話……哼!”
蘇盼兒威脅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