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蘇盼兒是妖精,妖精蘇盼兒就冒出來了。
嚇得秦李氏和秦陳氏直跳腳!
好像見鬼了一般,下意識想要躲起來,卻被蘇華氏堵在路口。
蘇盼兒的臉上依然掛着笑,眼底的寒霜幾乎凝結成冰,一步步上前,似乎踩着鼓點,踩在二人的心頭。
讓二人連頭也不敢擡,更不要說直視對方。
一直走到二人面前,蘇盼兒腳步一頓:“你們罵誰妖精呢?說!”
最後一個字,好像是從胸腔裡蹦出來的!
“哇啊!”
兩個人都異口同聲驚叫着,猛的抱在了一起,瑟瑟發抖!
“咋滴呢?這是有膽子說,沒膽子承認不是?老孃可是親耳聽見你剛纔說得。敢不敢再重複一次?”
有了蘇盼兒出來傍膀子,蘇華氏的氣焰越發高漲。
“說、說、說就說!”
秦李氏雖然怕蘇盼兒,卻絲毫不怕蘇華氏,擰着脖子,聲音依舊有些顫抖:“老孃就說嘛!老三病得都快死了,你們蘇家倒好,眼巴巴換了新娘子替嫁過門。原來從一開始,你們就沒有存什麼好心!這是恨不能攪得我們秦家家破人亡還是咋得?你們這些殺千刀的……”
越說越順溜,秦李氏破口大罵!
連帶得把蘇家祖宗十八代也捎上了。
蘇盼兒一怒,眉頭一斂,往前一步跨出,就要動手……
“親家,你說這話可是要憑良心!”
蘇老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直到此刻,蘇老四和秦岳氏才帶着小霜兒遲遲趕到。跑得氣喘吁吁地兩人剛剛一來到路口,居然就聽見秦李氏的咒罵聲,如何不讓蘇老四惱火?
“我蘇家嫁女兒過來秦家沖喜,到了你的眼裡,就變成我家傻丫頭貪圖你秦家富貴了?你秦家有啥富貴讓她貪圖得!秦逸病得下不了牀,誰人不知他沒幾天活頭了?我家盼兒一嫁過來,他就生龍活虎,你這當人婆母的不但不誇獎她,反而給她扣上一個妖精的罪名!”
蘇老四越說越火大,越說越激昂:“今兒這事,我們可得好好掰扯掰扯,否則。我蘇老四就是告到你們族長大人面前,也要把這事兒捋清楚了!看看我家盼兒嫁到你們秦家遭了多少的罪!”
“遭罪,遭什麼、什麼罪,一個妖精還能遭什麼罪?”
秦李氏插着腰,跳腳瞪眼:“遭罪的分明是我們秦家人!”
“什麼妖精不妖精的,你給我說明白了!”
蘇華氏聞言氣惱不已:“你還有一個長輩的樣子嗎?我家盼兒好好一個姑娘家,被你硬生生說成是一個妖精,你今兒個要是不說清楚了,我跟你們沒完!”
“她,她,她就是一個妖精!”
秦李氏咬牙切齒的,怒瞪着蘇盼兒:“她原本就是個又醜又傻的傻丫頭,現在一嫁進秦家,不斷牙尖嘴利,還會替人看病。這還不算,最要緊的,是她還會迷惑人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說出真話。這還不是妖精附身,或則妖精變化的人,還能是什麼?”
秦李氏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心中越發惱怒了。
“呸,那是我蘇家祖宗有靈,讓我家盼兒開了靈慧,我家盼兒能夠治病救人,那是你秦家燒了多少輩子高香纔有的福分。什麼會迷惑人,那是你們鬼迷心竅了吧!”
蘇華氏如何咽得下這口氣?當即就罵了!
旁邊的秦岳氏也着急了:“娘,二弟妹,你們肯定是搞錯了!三弟妹如此熱心腸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是妖精?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起開!吃裡扒外的東西!”
秦李氏一把扯開了她,心中的怒火戰勝了對蘇盼兒的懼怕,雙手叉腰站到蘇華氏面前!
“老婆子我這雙招子可亮着呢!老孃說她是妖精,她就是妖精!這妖精我們老秦家可不敢要!今兒你們就把這人給我領回去。我們秦家可供不起這尊大佛!”
這話頓時讓蘇盼兒一挑眉!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會死,這老痞婆又在作死了!
蘇老四和蘇華氏齊齊一愣!隨即醒悟過來,大怒!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來!否則,今兒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好好和你們老秦家的族長掰扯掰扯!看看這秦家族長如何說!”
“啥啥啥、啥說清楚?老孃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面對臉上青筋直冒的蘇老四,秦李氏瑟縮一下,旋即又梗起脖子:“老婆子我說多少次也是這句話!你趕緊把人給老孃領走!”
“好啊!好你個死老婆子,當初你們秦家上門求娶的時候是咋說得?還說無論將來秦逸發生何事,也會將盼兒供養到老。眼下你居然鬧這一出,看老孃不生撕了你的嘴……”
蘇華氏猛一下嚎了出來,朝着秦李氏飛撲上去。
迅速扭打在一起。
哭嚎聲頓時引來了村子裡看熱鬧的人!
眼下正是夕陽西下時,村子裡上坡做活兒的人都陸續趕回家,一聽見這邊的動靜,紛紛圍攏過來。
這大山旮旯裡沒什麼娛樂,有熱鬧看,就從來不缺人。
眼前的一幕讓秦陳氏頓時臉上一喜!這心頭大患解決了,也出了口她心底的惡氣!
秦岳氏目瞪口呆,完全無法反應。
蘇老四氣得臉色鐵青,不由得回頭看向蘇盼兒。
蘇盼兒一挑眉!
這作死的死老太婆越來越能作了!說得她蘇盼兒很想留在秦家似的!
不過,就算她蘇盼兒確實想離開秦家,最終會離開秦家,可被人趕走,和自己主動離開,那可是兩碼子事兒!
眼下秦李氏鬧這出,她不整得她哭爹喊娘,就不是她蘇盼兒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行動,一聲呵斥聲響起!
“這是怎麼回事?”
伴隨着呵斥聲,老秦頭分開周圍看熱鬧的衆人,走進了人羣。
在他身後,跟着秦瑜和幾個孫子,扛着鐵鍬等農具,剛剛從地裡回來。
人羣並沒有因爲老秦頭到來而散去,反而議論聲嗡嗡嗡,一雙雙嘲笑的眼睛紛紛盯着老秦頭,窘得老秦頭恨不能找一道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