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辰卻握緊了拳頭,目光不由看向君若雪,見自己妹妹衣衫平整,雖然怒氣衝衝,卻並沒有旁得情緒,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呵呵,你說得可真比那唱得還好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孩子會打洞。你們父女倆果然是一丘之貉!兩人個頂個的會演戲。”
君若雪忍不住怒罵着。
這話讓蘇司空見禮的動作一頓,把後槽牙咬得生疼生疼的,才勉強壓下那口氣!
“君小姐,您怎麼罵司空都成。此事畢竟是司空沒有做好。可……”
他一臉委屈色:“要是事情再發生一次,再讓司空選擇一次,爲了無愧於聖上的知遇之恩、無愧於永澤縣的黎明百姓,我蘇司空還是會這麼做!哪怕是丟了頭頂烏紗,我蘇司空也絕不會放過這些作奸犯科的匪人!”
他這話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
曹通判忍不住拍手稱快!
“好!蘇大人說得好,我們這些在朝爲官的,不論官職大小,都要有一顆愛國愛民之心。寬於待人嚴於律己!好,說得太好了!”
說着,他還朝蘇司空豎起了大拇指。
“哪裡,哪裡,是曹大人謬讚了!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
蘇司空一臉受寵若驚的抱拳,言語中卻含着無比的正氣凌然。
看得君若雪心頭火氣突突往上冒!
這可惡的昏官,半點不爲老百姓做實事,就會在嘴皮子上吹噓。
她正欲開口,卻看見君若辰衝着她微微一搖頭,只得勉強按捺住心底的怒火,欲言又止。
蘇司空眯縫眼裡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
之前的兩人中,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人受傷了,多半就是秦逸。所以只要找到二人不在落雁村的以及秦逸受傷的證據,量那蘇盼兒再狡猾,也逃不出他佈下的天羅地網!
想到這裡,他趕忙輕咳一聲:“對了,二位大人可曾見到蘇郎中?蘇某有件事想請教她。”
君若辰詫異的挑眉。
“哦?你不去抓那兩個賊人,反而找蘇郎中何事?”
“是這樣的。”
蘇司空似乎有些爲難:“之前,下官手下一位斥候發現那兩個賊人從縣城逃跑的時候,是朝着落雁村方向而來,所以下官才急匆匆趕到這裡來,一來爲了查找賊人蹤跡,二來想問問蘇郎中可曾遇到受了箭傷的求醫者。”
這話頓時讓幾人吃驚不小!
“你胡說!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子的!之前可是……”
君若雪本能反駁着,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那君小姐說說,是怎麼樣子的?”
蘇司空順勢接口,把君若雪問得啞口無言。
暗地裡卻把蘇司空狠狠咒罵了一番,還真沒見過這般沒臉沒皮的!他這般說詞,分明是故意往盼兒姐夫妻二人身上帶!她纔不會遂了他的意!
她明眸一閃,突然笑了!
“我只是有些奇怪,之前在路上遇見蘇大人,我們明明行走在蘇大人前方,有機率遇上你說賊人。蘇大人卻根本沒向我們詢問此事,眼下卻又這般說詞。”
“這有什麼奇怪的,路上我那名斥候已經查詢到一點蛛絲馬跡,說那兩人已經到了落雁村。”
蘇司空應答自如,朝曹通判二人一抱拳:“大人,只是不知,秦秀才夫婦眼下正在何處?”
曹通判略微想了想:“昨天天沒亮,蘇郎中夫婦便進了城。至於昨晚有沒有回來,這事本官還真不清楚。要不,派人去喚一聲?”
“蘇郎中夫妻進城了,怎麼着也該多呆一兩天才是。哪有當天去當天回的道理?”
君若雪一頓搶白。
“雪兒。”
君若辰低低呵斥着,又趕忙朝着曹通判抱拳:“舍妹從小性子頑皮,讓曹大人見笑了。不過,她適才所說也很正常,難得進城一趟,他們怎麼也得多逛逛纔是。”
他雖然不明白雪兒爲何百般幫着蘇盼兒夫妻說話,卻本能幫着雪兒圓謊。
“這話倒也正確,許是二人在縣城裡多逗留了些時日也說不定。”
曹通判也點點頭。
什麼多逗留?
蘇司空心裡明鏡兒般!
那秦逸中了毒箭昏迷着,眼下指不定二人還躺在縣城的哪個旮旯裡,或者正急急忙忙往落雁村趕呢!
“大人!此事可不是尋常之事。那匪人要真往落雁村而來,能找到的郎中就只能是我那好侄女了!此事可是關係朝廷,關係着永澤縣的治安安危的大事。爲了及早緝拿到惡徒,可否叫人先去請二人出來一見詢問一下?”
蘇司空回稟着,朝着君若雪微微一笑。
君若雪深吸一口氣,恨不能一拳砸到他那張熊貓臉上。
他是故意的!
百分百的故意的,要是他們發現盼兒姐沒有回來,那可怎麼辦好?
這下盼兒姐可危險了!
“蘇大人這是要請誰出來一見呢?”
隨着一道清朗的笑聲,門口處突然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蘇盼兒正靠在門口邊緣,一手託着臂彎一手託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望着衆人。
她的目光在衆人間溜了一圈兒,明眸才落到蘇司空身上:“蘇大人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可是舌頭被小喵兒叼走了?”
蘇司空大張着嘴,下巴險些掉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我我、我怎麼就不能出現在這裡?這可是我的家,我出現在這裡奇怪嗎?”
蘇盼兒詫異地詢問着,眨動着好奇的眸子。
“噗哧!”
君若雪頓時被樂了!
那顆一直懸着的心在看到蘇盼兒的這一霎那,立馬放鬆下來。
劫後重逢的濃濃幸福感包圍了她!
她幾步跑到門口,挽着蘇盼兒的手臂:“盼兒姐,蘇大人剛纔可是說,有斥候看見昨晚夜闖縣衙的匪人往落雁村而來。其中一名匪人還受了傷昏迷着,想問問你,可有人來找你治傷呢?”
君若雪一邊說話,一邊揹着衆人朝着她眨了眨眼。
蘇盼兒在她手背上輕拍兩下,遞給她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這才邁步跨進屋子。
“今天還真沒有人來找盼兒問診呢。昨晚回來得太晚又太累,所以就一直在房裡補覺到現在。”
她朝着幾人見禮,這纔回頭看向蘇司空:“不知蘇大人可曾看清了匪人的面貌?也好讓大家按圖尋找,節省幾分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