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得他的母妃動了胎氣,在牀上躺了半年。
原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不料,一朝風流,這位的當妹妹的肚子里居然就懷上了姐夫的種。
他母妃因此越發身體衰弱,後來又出了事,就這麼仙去了!
而這位宣王妃在他母妃孝中就從側門被擡進了府,五個月後就生下這位二公子秦儒。
而更令秦鴻氣憤的是,這位二公子的出生如此不光彩,卻依然獨得父王喜愛。其間雖有不少老僕爲他這位嫡長子說話,不但未能替他挽回應得的地位,得到的反而是他這位正宗的嫡長子越發備受冷落,分外受父王厭棄。
那時的他還以爲是自己不夠優秀,不夠出色纔會如此。所以他拼命學習,努力上進,力求讓父王看到他做到的一切。
後來,他終於爬到讓父王不得不重視他的位置,得到的依然是冷漠。
直到一次無意中聽到父王和那續絃的對話,他這才明白。原來這位所謂的續絃纔是他父王真心所愛的女子,他的母妃不過是人家的代替品罷了!
代替品居然害得他真心所愛的女子懷着身孕從側門進門,這一切的一切,他自然無法找一個死人算賬。
故而,父王自然把所有的氣都撒在了替代品的孩子身上!
所以,不管他如何出色,做得如何上進,他的父王都不會對他付出半點關心。
一想到這些,秦鴻眼底閃過一道寒芒,又飛快隱去。
隨即,再度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江先生連連嘆息。
“公子,您切莫優思過甚,不然鬱結於心,對您的傷勢極爲不利啊!您眼下要做的,便是靜待良機!只要時機成熟,便是您大展宏圖之時!”
“靜待良機?時機成熟……”
秦鴻望着窗外,窗外大雪紛飛,撲簌簌落下,天地一片銀白。
那一次,也是這樣一個大雪天。
他看着那“一家子”和樂融融的場面,忍不住爲了自己母妃叫屈,頂撞了父王兩句卻被父王甩了一個耳光負氣跑了出去。
天寒地凍,他深一腳淺一腳走着,冷得實在受不了了,便走進一家屋檐下避寒,無意中看見旁邊有一個衣衫單薄的道長盤膝而坐,閉目養神。他很是好奇,蹲在一旁看了老半天,臨走時怕他凍着,便脫下自己身上的貂皮長麾蓋在他的身上。
不想,一直默默無語的道長卻叫住了他,盯着他的眉眼看了良久,才言道“虎躍平陽,龍困淺灘,得遇良機,萬里飛騰。”
當時的他聽不懂這話的意思。
他雖然是宣王的嫡長子,可父王對他冷眼相待,甚至還不如一個路人。別說什麼萬里飛騰,能不能保住小命都還兩說。
後來,他卻意外得知,那個道長居然是大周朝最擅長先天易卦之術的了塵仙長!
這了塵仙長術法了得,居無定所,來去縹緲。能知上下五千年,過去和未來,是一個當世奇人!卻給了他這麼一個批語,其中必有深意!
得知送他籤語的居然是了塵道長,他的心瞬間活泛起來,慢慢收斂了滿身的橫刺,努力要把自己變成一個完美無瑕的人。
提升個人能力同時,他也開始悄無聲息集聚屬於他自己的勢力,一點點擴張,鯨吞蠶食,慢慢積累着。
如今的他,當真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可這東風卻遲遲不來!
從這次父王上京都帶着秦儒一道來看,怕是……
當真來不及了嗎?
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時機成熟?他才能真正萬里飛騰!那所謂的時機究竟又是什麼?
正在他凝神思索之際,一隻白鴿飛入了窗口。
他輕輕吹了個口哨,白鴿飛到他眼前。
伸手取下白鴿腳下的一個小紙條,打開。
他的眼睛一亮,擡頭看着窗外的天空,眼神閃爍,心中浮現出秦逸和蘇盼兒的身影。
真是沒想到,這夫婦倆居然跟鎮國大將軍葉寒關係匪淺,而且她居然就是前些日子被聖上封爲一代神醫的女神醫!
而且她居然是柳家的女兒?
難道……
大將軍府邸裡。
蘇盼兒二人踏踏實實歇息了一晚,第二日醒轉感覺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葉寒對他們照顧有加,撥了不少大小丫鬟來照顧他們的飲食起居。
成箱成箱的衣服首飾往他們眼下暫住的臨楓苑送,那成套成套的首飾擺滿了梳妝檯,折射的光芒惹得人眼花。
不過,蘇盼兒一向不喜這些。
隨意挑揀出一套由碧綠的水滴形極品翡翠小飾品戴上,頓時讓身邊的秦逸看得如癡如醉,蠢蠢欲動!如今膚色白皙的她在這套首飾的映襯下顯得貴氣又大方,嬌美又典雅。
早點十分豐盛,滿滿一大桌子菜,很多都是她從未吃過的,她的目光掃到那道菜,便立刻有下人夾到她嘴邊來。
唯獨小風那孩子好像有些反應不過來,畏畏縮縮的,一點風吹草動就嚇得臉色卡白。
蘇盼兒撫摸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看見他這般,當即一瞪眼。
“真這般膽小,你就出府吧。當初可是說過,我把你帶到盛京,你就去找你的姐姐。眼下不但到了盛京,更是到了內城。莫非要我轟,你才肯走!”
“我……”
小風渾身一抖,筷子上夾着的那個糕點便掉落在地。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看着很是可憐。
可蘇盼兒卻對他沒有半點憐憫色。
“你也不用假裝得這般膽小,這裡又沒有外人,你也不用演戲給我看。你要是想離開,就讓下人帶你出府。你要是想留下,就記得不要沒事在我眼前晃悠。省得讓我一看見你,就想起你的那段過往!明白不?”
小風唯唯諾諾的,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還真如蘇盼兒所言,當真不在她面前晃悠了。
惹得秦逸連連搖頭:“你呀!明明對小風這孩子關心着,怎麼偏偏就要故意嚇他?故意要讓他曲解你?”
“什麼故意不故意的?我做事向來隨心所欲。”
蘇盼兒把頭一揚:“再說了,我幾時對他關心來着?你沒看出來,他明明想走,結果不知道因爲什麼留下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