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盼兒是被笑醒的!
她醒過來時,還依然在暢笑着,嘴角都合不攏。
秦逸見她笑得開懷,忙問着她在笑什麼,她隨即把自己的夢境裡的內容說了一遍。
又着重把那個男孩外貌形容了一遍:“那孩子眉眼像極了你,板着臉一副小大人模樣兒,偏生笑起來像極了我,喊孃親的時候又軟軟糯糯的,聽得我這心窩子裡都暖和起來了。眼睛大大的,清澈又透明。鼻樑高高的,薄脣翹起來可好看了……”
隨着她的形容,秦逸倏地把雙臂收緊了,將她緊緊抱在了懷裡。
連同腦袋也埋進了她那一頭烏黑柔順的發間,嗅着誘人的髮香,他語氣沉沉。
“盼兒,等你身子大好後,再替我生個小丸子吧!就要你說得那樣的男孩,眉眼像我,笑起來像你,我和你的孩子!我們的孩子!”
他們的孩子,再要一個男孩,延續他和她的血脈,不但可以保護好自己的姐姐,還可以保護好他的孃親。
他還真有些等不及了!恨不能立刻把盼兒就地“法辦”。
蘇盼兒臉上的笑容還在臉上,輕笑聲卻停下來了。
她慢慢收攏雙臂,輕輕依着秦逸寬闊的胸膛,雖然不明白秦逸爲何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還是用力一點頭。
“好!再生一個眉眼像你,笑起來像我的男孩子!我們的孩兒。”
秦逸笑了,低下頭在懷中的小女人額頭上印下了輕輕地一吻。
蘇盼兒這一病,便乘機推了許多請柬。
不料朝中這些人慣會趨炎附勢,蘇盼兒這一病,鎮國侯府上一天到晚川流不息前來探病的人,幾乎將侯府大門都踩踏了。
那些珍貴的藥材和各種補品、禮物,就好似不要錢一樣,嘩啦啦地朝着侯府流。
一開始蘇盼兒還嘗試着招呼了幾位相熟的夫人,後來見來得人太多,再來人時,乾脆直接打發蕭叔出門招呼。即便如此,來得人也照樣絡繹不絕。
等蘇盼兒身子徹底大好時,柳延康(柳子康)也到達了京兆府。
聖上派了葉寒去迎接,倒是讓朝中不少人都豎起了耳朵。
蘇盼兒就是沒有刻意去打聽,也知道柳延康眼下和其夫人一起,住在驛館裡,身邊就只有二十來個隨身僕從。
可她卻靜靜地,該做事時做事,該吃飯時吃飯,老神在在如坐禪。
她坐得住,倒是有人坐不住了!
不過第二天,柳延康便帶着夫人親自登門來了!
他們登門時也沒避着人,正大光明的帶着僕從站在門外遞上了拜帖。
門房接了帖子進去,大門隨即掩上。一行人耐着性子等了一盞茶功夫,大門吱呀一聲,門房再度鑽了出來,朝着二人抱拳。
“抱歉二位,我家大人眼下不在府裡,還請二位回吧。”
怎麼可能不在?柳延康出門前可是探查清楚了,這才登門拜訪的。
聞言只得憋着心頭的氣:“這位小哥,不是聽說婕兒病了嗎?如果你家侯爺不在,我們見你家夫人也是一樣的。”
“我家夫人也不在,二位請回。”
門房說完便要關門。
柳延康趕忙頂住大門,當即發怒:“等等!你這門房好生無理,我們可是你家夫人的親生父母,哪有父母到了門外,卻避而不見的道理?還不速速去稟報!”
“胡扯!我家老爺和夫人的高堂還遠在鄉下,你們又是從哪裡冒出來冒充的?念在你們也是慈善人家的份上,我就不爲難二位了。速速離去吧!”
門房連哄帶趕,直接緊閉了大門。
柳延康少不得白了臉,甩袖便上了馬車,柳少夫人哭哭泣泣的,終究還是拗不過只得迴轉。
門房見馬車離開,這才快步進去稟報。
“夫人,兩人已經走了。”
蘇盼兒正在對賬,眼下這賬本亂得很,看得她一陣頭疼。聞言隨口問着。
“他們可有說什麼?”
門房不敢怠慢,趕忙把二人所說的話說了一遍:“那位老爺和夫人說,反正早見遲見遲早都要見,又何必浪費大家的時間?我們可是她的親生父母,哪有父母到了門外,卻避而不見的道理?”
“呵呵,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門房離開,蘇盼兒這才把手中的毛筆隨意一丟,合上賬冊站起身。
“怎麼了,你可是在生氣?”
秦逸從書裡擡起頭,好笑地看着她:“不是早就知道有這一遭,你怎麼就生氣了?”
蘇盼兒搖搖頭,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在生氣,我只是在想,當初不認下他們,究竟是對是錯!”
“過去的事情別想了!眼下還是好好想想,後面的事情該怎麼應對吧!”
“有什麼好應對?你不是說,明晚宮中會設宴?到了那時自然會碰到他們,少不得要見一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蘇盼兒這話讓秦逸點點頭:“說得也是。”
兩天時間眨眼就過。
宮中設宴款待使臣柳延康夫婦,也召集了葉寒和秦逸夫婦等大臣作陪。
蘇盼兒身爲一品誥命夫人,自然少不得要穿上那身誥命朝服,沉甸甸地委實讓蘇盼兒不喜歡,卻又不能不穿。
等晴雯伺候她換了朝服、化好妝,梳了頭,再往她頭上插上一頭沉重的飾物時,她忍無可忍的拔去了大半,就留下一支太后娘娘賞賜下來的七尾鳳簪,再帶了一對翡翠耳環,便起了身。
“這樣就好,戴那麼多飾物是想壓斷我的脖子還是怎麼的?”
“宮宴大家都這麼穿戴,夫人您就忍一忍吧。”
晴雯無奈極了,她家夫人怎麼就不喜歡戴這些精美的東西呢。
蘇盼兒也明白這種事由不得她任性:“走吧!大將軍都等不及了。”
蘇盼兒出門,看着王嬤嬤和周嬤嬤正陪着小妍妍玩耍,想到進宮又無法帶着她,只能狠下心把她一個人留在府裡。
“記得照顧好她,她要是不想午睡,到了時辰也一定要帶她去睡一會兒,哪怕是躺一會兒也好。”
周嬤嬤和王嬤嬤急忙領命:“奴婢知道了。”
蘇盼兒還是不放心,又交待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