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說這話是你的真心話?”
蘇盼兒的心噗通噗通一陣亂跳!忍不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
想到程老之前說得那些話,她的心頭又有些七上八下。
“是!”
秦逸認真說道。
嘴角帶起一道苦澀的笑容:“等葉大哥回來先吧。你就說,我傷重,怕是得休養一年半載。反正怎麼嚴重怎麼說,我們……回到家鄉好好過日子,再也不想其它。”
他的大手用力握着蘇盼兒的小手,久久沒有鬆手。
蘇盼兒快被眼下巨大的驚喜砸暈了!
前一刻,她還在擔憂秦逸會捲入這紛亂的爭霸天下的大亂裡。
可下一刻,他卻告訴她,他要陪着她回到家鄉,回到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去。
這巨大的落差,讓蘇盼兒恍然如夢!
“你說得真的真的是真的?”
這繞口令一樣的話,讓秦逸止不住笑了。
“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盡量滿足你!哪怕是你想要整個天下,只要你想要,我都會爲你取來!”
他說得斬釘截鐵。
要天下?
蘇盼兒大腦有片刻的當機,冷汗連連,隨即急忙擺手。
“不不不,我不要那些,我只要你能好好地陪着我,陪着妍妍,再不要受傷流血,再不要擔驚受怕,我們可以過快快樂樂的日子!其他的,我什麼都不求!”
她不住肯定着。
“好,就像你說得。我們什麼都不求。”
秦逸手臂順勢一收,便將蘇盼兒摟進自己的懷裡。
蘇盼兒心裡歡喜,把頭埋進他的臂彎裡,小心翼翼避開他的傷口,抱住他。
他還活着,還陪在自己身邊!
以後,他也會好好的,陪着自己陪着小妍妍,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過日子!
秦逸在她的背上拍了拍,眼底閃過一道堅定!
有些事,該了斷了!
小年過後便緊跟着大年。
新一年來到,整個長安城蕭殺依舊,半點看不到過年的喜慶氣氛。
小皇帝秦緋墨依然沒有半點消息,羣臣人心惶惶,早已各自動起了歪腦筋,尋找着自己的出路。
鎮國侯府閉門謝客多時,加上門前那個深達丈餘的土坑還擺在那裡,普通人也輕易不敢輕觸虎鬚。
蘇盼兒派人去聯繫了淨心齋的師傅,太后娘娘早在幾天前,在淨心齋的幾位師傅來接她時,便乘着夜色離開了侯府。
離開時,太后娘娘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沒有回頭。
蘇盼兒會盡心盡力救治她,一個是醫者本能,不願意自己救人半途而廢。另一個,則是看在對方終究是姨母的份上,念在那分香火情。可這些,在秦緋墨對秦逸下了滅殺他的心時,便淡去了。
至於以後她的路要如何走,就不在蘇盼兒的考慮範圍了。
就在蘇盼兒準備好年夜飯打算過年守歲時,門房來報,柳延康夫婦來了!
“他來了?他們不是回去了嗎?”
蘇盼兒吃驚這兩個人居然還在長安城內逗留,沒有被那些張牙舞爪的老虎給分屍咯。
秦逸倒看得明白:“眼下那人失蹤,正是他聯絡朝臣爲自己的主子立下汗馬功勞的大好時機,他如何會在此時離開?”
想來,他們二人在此刻過來,也是存了用親情打動二人,打着讓二人歸順秦子通的主意。
“呵呵!他的算盤打得精!”
蘇盼兒冷笑幾聲,隨即沉下臉來:“告訴門房,本夫人不認識什麼姓柳的,派人把他趕走。他要是杵在門口不走,亂棒打出!”
反正她蘇盼兒是一抹異世孤魂,她纔不怕那不孝的大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門房愣了下,誰人不知道那柳延康夫婦實則就是夫人的親身父母。
眼下夫人要讓他們亂棒打出,這……
“等等。”
秦逸不贊同地看了眼蘇盼兒,又吩咐門房:“趕走就是。要是他們實在不走,就說……”他隨即一陣低語。
門房得了令,快速退下。
府門外,柳延康帶着柳少夫人已經等候多時。
眼下長安城一片混亂,正是他柳延康爲主子分憂的大好時刻!
最近一段時間,他拉攏了不少朝中大臣,這些大臣人還在長安,實則暗地裡都城了秦子通的人。
他又聽聞秦逸被秦緋墨重傷,當即便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那蘇盼兒雖然是自己的女兒,卻生來就是克他的!不但一出生便鬧出那麼多事,即便到了現在也不肯消停。他有心拉攏秦逸,又怕這是那小皇帝的計策,暗暗四處打聽,實則當時在場的目擊者衆多,打探此事的虛實着實容易。眼看今天便是年三十夜,他趕忙帶了夫人登門拜訪,打算打着親情的旗號,率先將話挑明。要是主上得了秦逸這員猛將,想必也心頭歡喜!
只是他在門房外都站了老半天了,那門房才姍姍來遲。
“這位爺,我們夫人說了。不認識姓柳的故人。二位還請回吧。”
說完,門房便要掩門。
“大膽!”
柳延康心頭大怒!
他沒想到,他秦逸不過是舊主的棄子而已,自己已經把姿態擺放得這麼低,那蘇盼兒居然還給臉不要臉!還敢給他吃閉門羹!
瞧見門房不耐煩的樣子,柳延康急忙從腰間順手扯下一塊玉佩,塞到門房手裡。
“小哥,你可稟報清楚了。本大人乃是……”
“怎麼沒有稟報清楚?你當我是笨蛋不成?”
門房一臉不耐煩,衝着他連連揮手:“你也不看看眼下是個什麼時候?我們家侯爺重傷,眼下還昏迷,夫人正在照顧侯爺。哪裡有空招呼那些阿貓阿狗的!識相的就趕緊滾蛋!這塊玉佩,就當作剛纔我被主子臭罵的補償了!”
說完,他將那塊玉佩往懷裡一揣,大門嘭一聲,就在柳延康眼前掩上了。
險些直接夾到了柳延康的衣襟,嚇得他連連後退了幾步。
柳少夫人不死心,上前不住拍門。
“這位小哥,這位小哥你再開開門!這位小哥……”
柳延康盯着這道門,出乎意料地平靜。
見自己的髮妻依然不死心,便上前拉了她一把:“走,回去再說!”
說着,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