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豬吧唧吧唧,嘴裡哼哼着,搖頭擺尾的從蘇家堂姐妹間穿過。
嚇得幾個堂姐妹趕忙閃躲。
任有那頭小貓兒大小的小豬豬,大搖大擺的邁步,緊隨在蘇盼兒身後,跟着進了布肆,消失在大門後。
幾人面面相窺,張大了嘴,默然無語。
這頭豬,居然也進去了?
蘇悅兒臉色一片鐵青,好在臉上有面紗擋住了。趕忙轉身跟進布肆,剛要跟着走進裡間,卻被劉巡檢隨行的衙役攔住了。
“蘇小姐,大人現在有事和秦秀才商量,還請蘇小姐稍等片刻。等大人出來了再說。”
居然膽敢阻攔她?
蘇悅兒的臉色越發難看!
旁邊的蘇荷兒一聲嬌斥:“大膽!瞎了你們的狗眼,居然連蘇縣丞之女也敢攔,不要命了是吧?”
守門的兩名衙役對視一眼,趕忙衝着蘇悅兒一抱拳:“蘇小姐,並非我等不肯放行,委實我們就是替人當差的,眼下這……還請蘇小姐體諒一二”
“兩位差大哥毋須爲難,我等自然明白。”
蘇悅兒十指幾乎掐進掌心裡,表面卻依然含笑一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在外面等等吧。”
蘇荷兒還想再說,卻被一旁的蘇羨兒瞪了一眼,扯着她隨行在蘇悅兒身後,走到一邊坐下了。
剛剛從裡屋走出布肆老闆娘趕忙一臉堆笑上前伺候。
“蘇小姐,這可是小婦人珍藏的青城雪芽,香濃味爽,湯綠清澈,幾位小姐也坐下來嚐嚐……”
裡屋裡。
劉巡檢和秦逸各居左右,而蘇盼兒則坐在秦逸的下首處。
二人就附近風土人情東拉西扯說了好了一會兒,劉巡檢這才端起布肆老闆娘準備好的茶盞來細細吹涼,輕吖了一口,滿意得連連點頭,這才放下茶盞。
看了秦逸一眼,哈哈兩聲大笑:“難得今日在此和秦弟對飲,倒不失爲一樁幸事。”
秦逸也放下茶盞,落落大方的一抱拳:“難得劉兄不嫌棄,秦弟在此多謝劉兄的盛情。只是不知,適才劉兄所言,要說其它……”
“噢!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之事。”
劉巡檢一副剛剛明白過來的樣子,一拍額頭,眼底一道精光閃過,這才屏退左右。
老胡叔站在原處,一臉猙獰死死盯着蘇盼兒,就是不肯走。
蘇盼兒似笑非笑的瞅了眼老胡叔,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從懷裡掏出那一百兩銀票,遞到劉巡檢面前。
“劉大人,幾天前我在村子裡撿到此物。小婦本打算親自去趟縣衙交公。眼下既然在此遇見劉大人,那就勞煩劉大人代勞了。”
老胡叔原本一臉猙獰色,在蘇盼兒拿出銀票時,整個人都蒙了!
顯然沒有料到蘇盼兒會有這一手!
下意識看向劉巡檢,一轉頭,恰好對上劉巡檢望過來的眼。
劉巡檢雙眼分外幽深,隨手拿起銀票遞給老胡叔:“這可是你丟失的那一百兩銀票?”
老胡叔還在發懵中,不由點點頭。
“難得啊難得!”
劉巡檢心中那個樂呵!
這個結果雖然大出意料,但卻是最好結果,自己也不必夾在中間左右爲難,再好不過了!
他朝着秦逸說道:“弟妹拾金不昧的事兒,我自會通告縣裡,到時候縣令大人必然有所嘉獎!”
“好說,好說!”
秦逸一抱拳。
他連事情是怎麼回事都沒有鬧明白,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劉巡檢眼底精光連閃,回頭朝着老胡叔說道:“秦弟妹拾金不昧,看來你是誤會了什麼。既然銀子已經找到,此事就到此結束,以後切莫再提!不過,秦弟妹好心將銀子送回,你這位苦主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當面向秦弟妹道聲謝?”
老胡叔的臉色頓時變了!
偷了自己的銀票和那封信,自己不但不能折騰對方,反而還要向對方道謝!對方更是還要受朝廷嘉獎?這口氣他如何咽得下去?
“果然是你!你這個惡毒醜婦,偷了老夫的銀子,眼下看事不可爲纔拿出來。還要老夫向你道謝?你做夢!劉大人,您快把她抓起來!”
“胡鬧!你這鄉下土郎中,是在質疑本官的決定嗎?”
劉巡檢一臉不虞色!
嘭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茶盞頓時翻倒。
“別給你臉不要臉,居然膽敢當面頂撞起本官的決定來了!滾出去!”
老胡叔渾身一抖,頓時喏喏不敢再言,只得一步三回頭離開。
劉巡檢回頭,再度朝着秦逸笑了笑。
“秦弟大概不知,之前此人來找到爲兄,說是秦弟妹偷了他一百兩銀子……”說到此處,他頓了頓,看了蘇盼兒一眼:“此事原本爲兄也不信!秦弟堂堂秀才,家世清白,秦弟妹更是如此簡樸,怎麼可能是貪那區區一百兩銀子之人?爲兄就猜到,此事其中必定有什麼誤會!”
蘇盼兒安靜坐在秦逸身側,端着茶水喝着,聞言連眉頭都沒有顫動一下。
那條老狗想借助外力從自己手上拿回那封信?
做夢!
好在自己早早就識破了他的陰謀,這纔沒有讓他的計策得逞!
秦逸臉色一變!原來如此!
“絕無此事!”
他義正言辭的說道:“我們夫妻二人偏居一隅,清貧度日,又怎會做此等偷雞摸狗之事?這是污衊,活生生的污衊!還望劉兄能替拙荊主持公道,還拙荊一個清白!”
“哈哈!……”劉巡檢一陣大笑!
眼底精光一閃,隨即擺擺手:“秦弟說笑了,爲兄自然不會坐視弟妹蒙冤而不顧。只是爲兄職責所在,來跑這一趟委實也是情非得已啊!如果有什麼冒犯之處,還望秦弟莫要見怪,多多海涵、海涵!”
說着,他衝着秦逸一抱拳。
秦逸也抱拳微微一笑:“劉兄說哪裡話來,正如劉兄適才所說,您也是職責所在不是。劉兄明察秋毫,秦弟佩服!”
這話引得劉巡檢又是一陣大笑。
“劉大人!這銀子確實是這毒婦偷竊的,還望大人能替老夫主持公道。”
在外面偷聽的老胡叔聞言哪裡還忍得住?不顧門口衙役的阻擋,直接破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