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說到繞行,襄陽城位於羣山中間,如果從高空望去,就等同於十字路口的中心點。坐守襄陽城,完全可以以逸待勞,將一切可能扼殺在搖籃裡。
秦逸正蹙眉沉思,突然聽見外面一陣吵鬧。
擡頭正要呵斥,營帳大門口突然有一物大嚎着衝了進來。待得他看清,才發現是一頭豬。
那頭豬一看見秦逸,便大嚎着衝向他,秦逸臉上大喜!
急忙喝退正要一涌而上的衆人。
“停,這是夫人餵養的寵物,大家都退下吧!”
屬下也有不少是認識這頭潑皮豬的,當下急忙退下,又在旁人問及時,說着這頭豬的種種,樂得衆人一笑,爲軍營裡增添了幾分人氣。
“你這頭潑皮豬,怎麼在這種時候來了?”
要說最高興的,自然非秦逸莫屬。他一邊吩咐隨從爲潑皮豬準備好吃的。好喝的,一邊問着潑皮豬的近況。
“如何?你不是說要回山修煉,情況怎麼樣了,可曾進階?”
“可累死豬爺爺我了。”
他問得開懷,那潑皮豬卻耷拉着兩個大大的豬耳,輕巧一跳,便跳上了主賬的桌子上趴了下來。
嘴裡吧唧吧唧着:“可累死豬爺爺我了!這可陣不是豬幹得事兒,豬爺爺我是招誰惹誰了我,這四條豬蹄子險些都跑斷了。”
它張嘴就是一連亂嚎,可惜蘇盼兒不在這裡,秦逸聽不懂它說得豬語。
看着它疲累的模樣,趕忙親自倒了熱水送到它嘴邊。
“累了吧?軍營裡沒有茶水,就是點白開水,喝一些解解乏。”
這討好的模樣意外合了潑皮豬的脾胃,它哼哼兩聲,擡起豬嘴把一杯白開水喝了個精光,又砸吧砸吧着豬嘴。秦逸連續替它到了三杯,它才歇了口氣,從桌子上撐起圓滾滾的身子坐起。
秦逸趕忙湊過來:“小豬豬啊,你是從哪裡來?可是盼兒有什麼消息託你帶給我?”
看着他眼巴巴的眼神,潑皮豬得意地高高揚起豬嘴,嘴裡哼哼了好幾聲,卻不肯拿出來。
秦逸好說歹說,見潑皮豬不以爲意,便知道對方是要吃好吃的東西。
心下又好笑又好氣,回頭吩咐人儘快送些吃食上來。
等吃食拿上來,不等秦逸招呼,潑皮豬便自己抱着一隻雞大吃特吃起來。
“你慢着些吃,我已經吩咐他們專門給你準備好吃的,好喝的,等晚上就能吃了。現在你先吃一點墊墊肚子,免得肚子餓。”
這還差不多!
潑皮豬滿意地的搖着小豬尾巴,歡快的和小狗有得一拼。
等它的肚子有了點吃食墊底,回頭又抓向另一碗回鍋肉時,擡頭看見秦逸眼巴巴看着它的姿態,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吐出蘇盼兒寫給秦逸的信。
信?
秦逸大喜,生怕潑皮豬會再度收起,趕忙搶過來,拿到一邊。
潑皮豬白了他一眼。
不就是幾張屁用的沒有的紙嗎?
值得這般大驚小怪地?
當下直接將裝着回鍋肉的大碗扒拉到自己身邊,大口大口繼續吃着。
那大海碗可比它的身子還要大,整個豬身子險些都掉進了碗裡。可那麼多的肉吃進它的嘴裡,半點變化也沒有。看得旁邊觀看的人嘖嘖稱奇!
這等口福也是沒誰了!
秦逸卻顧不上潑皮豬,趕忙撕開信封,拿出信來看。
“秦逸,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帶着我們的寶貝女兒和薛老、十一叔等人一起從桃花谷裡逃了出來……”
蘇盼兒在信裡將事情經過都說了一遍。後面又提及了把鐵片的事情。
秦逸從信封裡倒出那枚鐵片,看着這鐵片呈現鑰匙形狀,不由又覺得奇怪。什麼鑰匙纔會是鐵片的形狀?
等秦逸將那厚厚一疊紙的信的內容看完時,潑皮豬已經把送上來的吃食悉數吃光了!
擺放在那裡的碗一個個都乾乾淨淨的,光亮得可以照人。
秦逸無語,這吃貨,可沒幾乎人家養得起!
“盼兒在心裡說,我鑰匙有事就吩咐你。還別說,我還真的有事需要你幫忙。你先在這裡歇着,到了晚上我再吩咐你。”
他想到了當初潑皮豬在江中城立下的大功,眼下自己破城困難,他便把主意打到潑皮豬身上。
潑皮豬嘴裡吧唧吧唧了老半天,見秦逸聽不懂它說得話。
氣得它走到秦逸跟前,小豬腿兒一噘,直接衝秦逸撒了泡豬尿,這才利落的跳上一旁的毛氈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
這個潑皮豬!
秦逸瞪着自己腳脖子上的豬尿,恨不能把這潑皮捉起來狂揍一頓!
怒瞪着毛氈上的潑皮豬,那死豬好似知道秦逸在看它,不但沒有半點躲閃,反而一轉身,直接用豬屁股對準了秦逸,不久便鼾聲連天。
秦逸無奈得苦笑,只得起身去換了褲子。
潑皮豬偷偷睜開一道眼縫兒,小豬眼裡赤,裸裸的都是鄙視!
什麼嘛,他居然還敢嫌棄?
豬爺爺的豬尿可是很寶貴的,要不是擔心你走丟了,需要標記你讓自己更容易找到,它纔不衝着他撒尿呢!
好心沒好報!
它心頭怨念重重,不一會兒就睡着了。
等到了晚上,專門爲潑皮豬準備的好吃的已經送了上來,這頭潑皮豬本事大,廚房那邊早就知道了,眼下也是使出渾身解數準備了這一桌好吃的,味道雖然不如蘇盼兒做得烤全羊好吃,卻已經很美味兒了。
潑皮豬白天睡了一覺,睡醒就有一桌子美味等着它,可把它美得不要不要的。
當即它眉開眼笑得吃着,就連秦逸在一旁不住碎碎念着,也沒能改變它嘴角上揚的幅度。
“快吃,吃了好乾活兒!我告訴你,如果這次的事情你辦好了,以後你這輩子……不對!以後只要我和盼兒還在世界上一天,都有你好吃的好喝得,吃穿不愁了!所以,這次你可別偷懶……”
秦逸諄諄告誡着。
他早就從蘇盼兒那裡知道,這頭潑皮豬的本事不小。從它一直沒長大的態勢來看,估計等他和盼兒都老了,這頭潑皮豬也依然還是頭小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