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是想拉攏李信?”徐洪聽出了王好賢的意思,頓時失聲驚訝道:“這個李信可是明朝的遊擊將軍,號稱霍去病一樣的人物。”
“遊擊將軍?掌握在你我手中的遊擊將軍也不知道有多少,一個李信算什麼?”王好賢不屑的說道:“不過,這個李信與其他人不同,他手握重兵,十萬之衆,若是這十萬人寇邊,那該是多麼重大的事情,張家口距離京師不過數百里之遙,現在京師空虛,李信寇邊,無論是從張家口也好,或者是從遵化出兵也罷!都可以威脅京師。京師一旦動‘蕩’,那就是我們的機會了。”王好賢說到這裡,雙目中頓時‘露’出一絲瘋狂來。
“恐怕李信是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徐洪還是搖搖頭說道。
“只要是人都是有‘欲’望的,李信也不例外,否則的話,崇禎皇帝也不可能如此忌憚他了。”王好賢搖搖頭,說道:“你說不動此人,不是他的意志堅定,而是你給的東西不夠。你說,要是給李信百萬兩銀子,萬兩黃金,再加上黃河之北的土地,他會不會答應。甚至可以跟他劃江而治也是可以的。李信若是對朝廷忠心耿耿,也不可能假冒姓名,深入中原腹地了。也不會到現在都沒有去見崇禎皇帝了。說明,不但崇禎忌憚他,他也忌憚崇禎,只是自己的力量不足,無法推翻朝廷,可是若是得到我們的幫忙就說不定了。”
“萬一他拒絕呢?”徐洪又問道。
“嘿嘿,那就怪不得了我們了。”王好賢面‘色’猙獰,說道:“他自己孤身深入中原,身邊只帶着五十騎兵,這就是找死。我們只要控制了李信,也就等於控制了關外十萬大軍。到時候,他‘性’命掌握在我們手上,就不得不聽從我們的吩咐。哈哈,洪兒,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只要能抓大李信,就能號令他的十萬大軍,到時候,大事必成了,你父親的遺願也能實現了。”
“義父說的極是。”徐洪好像看見了自己抓住李信之後,號令十萬大軍進攻北京城,攻破京師之後,自己端坐在金鑾殿上的情景了,他右手握拳狠狠的擊在左手掌心上,興奮的說道:“義父,這個李信若是答應也就算了,若是不能答應,那就抓住他,利用他來收攏塞外的十萬大軍。”
“不錯。”王好賢也點了點頭,說道:“李信固然很神勇,但是這裡是中原。就是蛟龍也得在這裡給我盤着。”
“義父準備如何出手?”徐洪神情‘激’動,急忙問道。
“自然是先禮後兵了。”王好賢淡淡的說道:“李信這個時候已經出城,他要南下,肯定走半里坡,我們就在那裡去等他。他若是答應就算了,若是不答應的話,我們趁機將他擒拿。”
“是,義父,我這就去安排。”徐洪興沖沖的說道。此刻的他就是沉浸在擒拿李信的事情之中,絲毫沒有考慮到自己能不能捉住李信。
“主公,那裡就是半里坡了。”張武指着遠處的一個小山坡,說道:“傳聞那個地方就是當年漢高祖劉邦曾經在那裡丟下了一截馬鞭,後來,這個馬鞭就化成一個山坡。”
“呵呵,劉邦的馬鞭若是這麼厲害,恐怕漢朝也不會爲他人所滅了。”李信搖搖頭說道:“我們現在這裡不能動手,去兗州,若是不出意外的話,那個田雲岫肯定會在兗州留幾天,我們只要在那裡殺了他,我們此行的目的也就完成了一大半了。”
“主公說的是。”張武點了點頭,當下命人在半里坡上紮營。到底是在中原,而不在塞外,雖然山東這些年收成不好,而且加上孔有德叛‘亂’,各地更是荒涼一片,可是這裡卻不包括德州,李信等人早就在德州準備了乾糧,李信又讓人打了幾隻獵物,在荒郊野外就烤起了野兔等獵物,一時間芳香四溢。
“主公,有人來了。”衆人吃的正爽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勁裝男子飛奔而來,對李信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從德州方向來的。”
“準備戰鬥,小心防備。”李信面‘色’一變,他現在身在中原,對周圍的一切都要小心翼翼,現在猛然聽得有人前來,自然要小心。
“哈哈,前面可是木公子,在下王聞前來拜見。”一個親切的聲音傳來,卻見白天見到的那個王聞正領着幾個下人騎着戰馬緩緩而來。李信注意到的是,與白天穿着不同的是,晚上的王聞穿着是勁裝。就是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也是手執寶劍,臉上卻是殺氣騰騰。
“王東主。”李信心中一動,朝周圍搖搖頭,笑呵呵的拱手說道:“沒想到我在這裡居然能碰見王東主,實在是我驚訝的很。”
“王某是有意來見公子的。”王聞從馬上跳了下來,拱手說道:“聞香教王好賢拜見李將軍。冒昧前來,還請李將軍恕罪。”
“以前我以爲聞香教乃是白蓮教都是上不得檔次的人,今日一見,卻是改變了我的看法。”李信點了點頭,說道:“雖然知道王東主身份不凡,卻不曾想到的是,王東主乃是聞香教的教主,失敬失敬。教主,若是不嫌棄,坐下來一起吃吃這烤野兔。”
“固所願不敢請耳。”王好賢神情一愣,很快就‘露’出笑容,也不防備,就坐在李信對面。那個徐洪倒是一臉的戒備之‘色’。
“哼,主公若是想殺你,豈會如此麻煩?”一邊的張武卻是不屑的說道。
“呵呵,請。”李信撤下一個兔‘腿’,遞給王好賢,說道:“不知道王教主深夜前來,呵呵,從德州追到半里坡,所謂何事?”
“將軍乃是世之名將,不知道對當今天下怎麼看?”王好賢看着李信漫不經心的模樣,卻是感覺面前好像是一團棉‘花’一樣,根本不着力,但是也無可奈何,只得按照自己的設想繼續問下去。
“武將只管打仗,又何必管其他的事情呢?”李信裝作思考的模樣,說道:“我李信是想當一個霍去病的,能有仗打就可以了,滅建奴,征伐草原,封狼居胥,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嗎?武將能做到名垂青史,不是很好的嗎?若是能做到這一點,我李信已經感覺很滿足了。”
“將軍爲朝廷擊敗建奴,擊敗林丹汗,威震華夏,按照道理,將軍可以總督一鎮,我觀本朝武將之中,無人能與將軍一般,將軍實際上做天下兵馬大元帥的。”王好賢笑呵呵的說道。
“天下兵馬大元帥?王教主太看的起了我了。”李信哈哈大笑,道:“我李信只要乾的舒服就可以了。天下兵馬大元帥,朝廷武將甚多,洪承疇、盧象升等人,都是世之名將,我李信又算的了什麼呢?”李信不屑的搖搖頭,說道:“王教主,聞香教或者說是白蓮教,你認爲你們能成功嗎?”
“我聞香教有教衆百萬,‘精’銳敢死之士有數十萬之衆。哼。若非我義父看的起你,又豈會來這裡見你?”徐洪聽了李信的話後,俊臉一變,指着李信罵道。
“十幾萬的‘精’銳之士?”李信搖搖頭,冷笑道:“王教主,你自己信不?不知道你信不信,但是我絕對不會相信的,你要是有十萬之衆,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而是你的大旗早就席捲了整個山東,可是你沒有。現在可是一個好機會啊!孔有德肆虐山東到現在還沒有結束,朝廷也沒有動用‘精’銳的關寧鐵騎,你若是藉着這個機會,或許就能一統整個山東,最後,爭霸天下也是可能的。你說呢?王教主。”
“朝廷若是有將軍在,我們豈能成功?十萬鐵騎,一旦出現在山東,我們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將軍的對手。”王好賢苦笑道:“將軍,你手握重兵,卻甘心爲崇禎賣命,恐怕崇禎也不將你放在心上吧!你看看這如畫江山,現在卻被崇禎這個無知小兒把持着,看看,河南餓殍遍地,起兵造反者不計其數,將軍也是愛民之人,難道就不感覺到可惜嗎?”
“世上正是因爲有你這樣的野心家存在,所以大明纔會如此。”李信不屑的說道:“王教主,你走吧!我看你也是一個人傑,我也不想殺了你這樣的人,你走吧!”
“將軍,你從北面而來,我在山東策應,然後滅了大明,您取河北,我取江南。你我平分江山,如何?”王好賢有些着急了。
“我李信立志平定草原,與王教主可是萍水相逢,現在相見,以後就不會再見了,王東主以爲如何?”李信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好,好。”王好賢點了點頭,說道:“將軍之志非一般人可以動搖的。將軍真是世之梟雄,在下佩服。今日一見,足慰平生了,將軍,在下告辭了。”
“不送。”李信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
“告辭。”王好賢朝李信拱了拱手,就拍了拍手,站起身來,上了戰馬,轉身就走,頭也不回。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徐洪冷哼哼的朝李信望了一眼,也上了戰馬,很快就消失在夜間。
“主公。”張武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想到,我們到中原的第一戰爭就在這裡發生的。”李信有些嘆息道:“準備戰鬥吧!敵人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