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貢》中記載:“導水東流爲濟,入於河,溢爲滎,東出於陶邱北,又東至於菏,又東北會於汶,又北東入於海。”這裡說說的河就是大清河,而在它的南面就是濟南了。濟南也就是因爲在大清河的南面而得名。
在明朝末年,濟南是山東的首府所在,不但是按察使等等府衙落戶在此,更爲重要的是,這裡還有一個明朝的宗室德王的封地就在這裡。而崇禎雖然是提防着宗室,但是卻又是一個極好面子的人,在孔有德叛亂的時候,嚴令山東首先要保證德王的安全。所以現在山東雖然四處都陷入戰火之中,唯獨這濟南府還是如同原來一般,雖然不如江南一般的繁華,但是在山東卻是首屈一指的了。
“公子,我們是不是要在濟南休息一下。”這個時候,濟南北門來了兩個男子,一人身着儒衫,一人卻是勁裝打扮。書生雖然腰間別着一柄寶劍,但是劍鞘極爲奢華,看上去倒是一個裝飾的。而那勁裝打扮的年輕人,卻是神情極爲英武,兩人一副公子和下人的打扮。
“張武,沿途的弟兄們可安排好了?”書生打量着周圍一眼,說道:“最近我總是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們。”原來這兩個人正是從德州趕來的李信等人。
“公子,這山東乃是白蓮教的大本營,想必王好賢等人還是不想放棄公子的。”張武想了想就說道。
“哼,一個小小的白蓮教居然如此大膽,朝廷居然放任白蓮教發展,也真是愚蠢。”李信搖搖頭,像白蓮教這種明顯想造反的邪教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自己動手,那個所謂的白蓮聖母更放肆的很,能夠行走在大街小巷。當地官府居然無可奈何,任由其發展。這對於李信來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敢問公子可是姓木?”兩人正在四下張望的時候,忽然一個婢女走了過來,仰頭望着李信說道。
“你是何人?”李信笑吟吟的望着那婢女說道:“如何認識我?”
“我家小姐告訴奴婢公子的相貌,一早就讓奴婢在這裡等候。”那婢女低着頭說道:“我家小姐在前面的茶樓等候公子多時了。”
“怎麼,她讓我去,我就應該去嗎?”李信不屑的說道。他現在位高權重,統領十萬大軍,數十萬部族,自有威嚴,聲音一頓,婢女渾身顫抖。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小姐,小姐讓奴婢轉告公子,她知道王好賢的事情,她說公子只要聽到這三個字,肯定會去見她的。”婢女趕緊說道。
“她倒是很有把握的。”李信聞言一愣,朝一邊的張武點了點頭,然後對婢女說道:“那你在前面帶路吧!我倒要見識一下你家小姐。”
那婢女聽了哪裡還敢在這裡停留的,趕緊領着李信朝一邊的茶樓走去,茶樓乃是三層,第一層不過是一些販夫走卒而已,二樓倒是清淨了不少,上了三樓的時候,上面有不少的小閣樓,恐怕是雅間中的雅間,李信正在好奇的時候,卻見那婢女打開一個房間後,她朝李信招了招手,李信掃了周圍,聽的沒有半點聲響之後,也走了進去,跟着那婢女繞過一個屏風,卻發現面前一亮,房間倒是房間,只是在屏風之後,有樓梯直通地面,樓梯上還放着幾個夜明珠,使的樓梯極爲明亮,與白天無疑。只是李信對此卻是不敢下去了,他雖然藝高人膽大,但是這裡是山東,他可不敢亂來。所以站在那裡不動。
“公子放心,我家小姐乃是山東蕭氏,對公子絕對沒有惡意,這次前來,只是有事相求。”那婢女顯然發現李信的懷疑,趕緊解釋道:“我家小姐這也是防備被別人發現,纔會做的如此隱秘。公子只要穿過這個樓梯,就會到達隔壁的宅院,那是我家小姐別院,別院之中有繡樓,公子在繡樓裡就能見到我家小姐了。”婢女雙目中露出一絲乞求來。
但是卻發現另有空間。
一絲清香鋪面而來,一個小巧的梳妝檯映入眼簾,上面擺放了不少的胭脂水粉,粉紅紗帳之中,擺放着鴛鴦戲水被,窗臺旁邊放着一架古箏,還有一邊卻是一個尚未繡完的刺繡,還有一些其他的裝飾,在這裡,無疑是一個女人的閨房。
“不知道小姐找我前來所謂何事?”李信掃了旁邊一眼,卻發現剛纔的那位婢女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去,心裡頓時暗自地方起來。
“小女子蕭玉久聞將軍大名,故此貿然請將軍前來一敘,還請將軍恕罪。”一個輕柔的聲音傳來,接着就見屏風一卷,就見一個身材高挑的美貌女子緩緩而來,她面如滿月,雙目盈盈,水汪汪的一片,極爲勾魂攝魄。當然更讓李信震驚的是,蕭玉居然穿着一身的褻衣,朦朧之中,李信甚至能看見裡面雪白嫩滑的肌膚,讓十幾天不知道肉味的李信也忍不住吞了口吐沫。但是很快,李信就冷靜過來,輕輕的咬了咬舌頭,一陣刺痛傳來,讓他瞬間就冷靜下來,雙目也現出了一絲清明。
李信的模樣落入蕭玉的眼睛中,一絲驚訝一閃而過,她從來就是對自己的相貌極爲自信,就是王好賢平日裡雖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雖然是自己名義上的義父,但是她還是能從平日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找到一絲覬覦。不過,對於李信,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恢復清明更感到好奇。心中讚歎,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幹成大事來,一時間對自己的舉動更加堅信了。
她並不知道的是李信疑心本來就重,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就被人邀請到這奇怪的地方來,見了一個奇怪的女人,還穿着如此暴露的衣服,自然是讓他懷疑了,更爲重要的是,一邊的牆壁上,他還看到一柄寶劍,久經戰場的他,如何不知道,牆壁上的那柄寶劍不是裝飾品,劍身上的一絲殺氣,也只有在戰場上出沒的,曾經殺過人的人才感覺到。這柄寶劍曾經殺過人,而且不是一個人。像這樣的女子閨房之中,居然有一柄殺過人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