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應龍率領水師衝殺進來之後,叛軍的防線很快就崩潰了,雖然孫應龍的水師在陸戰上差了許多,可是叛軍就是叛軍,毛承祿的精銳乃是水師,而防守登州城的也只是臨時招募的士兵,有些是山東潰敗下來的散兵遊勇,打一會仗或許還行,但是打了半個時辰,那就是疲憊了,加上孫應龍這隻生力軍殺到,士氣瞬間跌落。被孫應龍衝殺一陣之後,很快就潰敗下來。
“殺過去,直接殺到府衙。”李信想也不想,就下達命令了。
“殺啊!”孫應龍或許是爲了回報自己的愧疚之心,李信一聲令下,就見他帶領着隊伍衝在前,一副不要命的架勢,將爲兵之膽,身後的士兵一見孫應龍拼命的模樣,也各個奮勇爭先,也都衝了進去。
而正在長街上奔跑的毛承祿也接到敵人已經殺進城的信息,他趕緊止住士兵,想也不想,就指揮着隊伍朝後撤去。敵人已經攻進城,這也就意味着己方已經失去了地利,若是再戰下去的話,就是拼消耗了,敵人那是朝廷的正規軍,援軍或許會源源不斷,可是己方呢?不過數千人馬,一旦拼光了,他毛承祿就剩下一個光桿司令了,到時候,還有誰會爲自己說話。
“將軍,城中敵人已經肅清。”李信率領的大軍一直殺到了天明,纔將城中的敵人肅清。孫應龍也領着大隊人馬趕來。
“主公,毛承祿跑掉了,有人說他領着兩千人馬已經兵退登州五十里處。”張武在一邊趕緊解釋道。卻是用不滿的眼神望着孫應龍一眼,在他看來,若不是孫應龍救援來遲,這個毛承祿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必定收攏不到這麼多的兵馬,甚至還有可能被生擒。
孫應龍也好像感受到了張武憤怒的眼神,卻是將腦袋低了下來,面色漲的通紅,卻是沒有任何的解釋,顯然是承認了這其中有些故事。
“看樣子他還是不死心啊!”李信卻是好像沒有看見這一切一樣,最後想了想,說道:“我們這次戰果如何?俘獲了多少叛軍?”
“回主公的話,這次我們總共俘獲了近千人。”張武趕緊說道。
“將他們收編,張武,你來統領吧!”李信想了想,說道:“還有告訴城中的那些富戶,將家中的家丁盡數交出來,精選精壯,暫時編入軍中,由張武親自訓練,將我們那些剩餘的弟兄都打入軍中,儘快的將他們成軍。”
“末將這就去辦。”張武趕緊說道。
“孫將軍,我們下一步的行動就是剷除水師。”李信看了一眼孫應龍,淡淡的說道:“既然你是朝廷的水師,首先要做的就是剷除叛軍的水師,失去登州支持的叛軍水師也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你可以與顧三麻子一起,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就算是招降也好,我只要叛軍的水師不存在就是了。”
“末將明白。”孫應龍擡起頭來,目光中露出一絲掙扎來,卻見李信擺了擺手。沒有讓他說下去。
“先退下吧!”李信站起身來,拍着孫應龍的肩膀說道:“你領水師駐紮在外,一方面是爲我護衛後路,但是更重要的是要防備長山島上的蘇有功。顧三麻子會助你一臂之力的。這大海之上,有你二人在,我就放心了。”
“末將遵命。”孫應龍聽了李信的言語,見他放心大膽的將自己的後路留給自己,心中一陣激動,低聲說道:“只要朝廷沒有下詔,將軍永遠是將軍,永遠是山東經略。”李信聽了心中一動,再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這樣孫應龍才退了下去。
“主公,剛纔有人來報,說孫應龍殺了孫二。”等孫應龍走了之後,張武纔在李信耳邊輕聲的說道。
“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了。”李信嘆息了一陣,方說道:“實際上,他也沒有錯,能做到這一步,說明這個人還是一個可以交往的人。以後你可以和此人多接觸一番,不會壞事的。”
“屬下明白。”張武趕緊點了點頭。
“你去請張先生過來,然後你可以在城中招兵買馬。這隊人馬以後就歸你掌管了。要知道草原上,我們漢人較少,這次我們平定了山東,肯定還要遷徙一部分漢人前往草原的。這隻人馬就併入蔣毅麾下。”李信想了想說道。
“屬下這就去。”張武聽了十分高興,趕緊去收攏敗兵,以李信身邊十幾個護衛爲基礎,倒也是收攏了不少的潰兵。
“先生,請坐。”過了半響,就見張採在周楚雲和幾個侍衛的護衛下,緩緩走了過來,他面色輕鬆,只是李信卻是能從他的目光深處看出了一點驚訝來,李信心中一笑,顯然這位儒家高人對李信能如此輕鬆的攻下登州十分驚訝。只是他早就練就泰山崩如前而面不改色的境界,心中就算有點佩服,也不會顯示在李信面前。
李信也不計較,而是笑呵呵的指着一邊的桌子說道:“這次要勞煩先生一件事情,想借先生的文采一用。”
“將軍說笑了。學生不過是一個腐儒,何來文采之說?”張採平靜坐在那個原本是屬於師爺那個位置上。
“登州剛定,但是在城北五十里處還有毛承祿領着千餘兵馬在那裡,所以,眼下最要緊的是穩定登州,還請先生寫一封文告來。嚴明我軍乃是奉天子詔,平亂賊。以此來穩定登州民心。先生乃是讀書人,想必這種事情不會拒絕吧!”李信端起面前的香茗說道。神情極爲輕鬆,顯然是打定主意,張採肯定會答應此事一樣。
果然,張採聽了李信的話,想了也不想的說道:“爲百姓事,張某人自然會做。不勞煩神。倒是你手下的士兵會不會與那些叛賊一樣,就不知道了。”
“這個自然不用先生操心。”李信見張採答應下來,臉上又露出一絲笑容,說道:“這第二封就是報捷文書,以安朝廷之心,如今山東饑民遍地,我很快就會平定山東,如此一來,朝廷也要事先做好準備,以調集糧草,賑濟災民,赦免山東賦稅。以安山東之民,先生以爲如何?”
張採聽了深深的望了李信一眼,最後點了點頭,說道:“此事我也應了你。”
“如今山東雖然有朝廷不少的兵馬,諸如兵部侍郎劉宇烈、寧海總兵吳安邦、祖大弼、張韜等等,這些人互不統屬,留在山東只能會被叛軍各個擊破,這種事情是不能發生的。先生可以通告他們,讓劉宇烈離開棲霞,兵壓新河一線。我不求他們殲滅多少敵人,只要他們一步一個腳印就行了。最不濟也要守住濰坊”李信想了想說道。
“這個我也可以答應你。”張採想了想,這也是爲了殲滅叛軍,最終也答應下來。
“好。”李信拍了拍手,又笑呵呵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情,張先生,本官是打仗的將軍,而不是治理百姓的巡撫之類的,這登州城剛剛回到朝廷的懷抱,尚缺少知府一名,不知道先生可否暫時接着,等朝廷派遣官員來了之後,先生再還給他就是了。登州的百姓可是等着先生髮放糧食呢!”
“你,好,我接着就是了。”張採狠狠的望着李信,從來就沒有見過像李信這樣無恥的人,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情的找上自己。儘管這些事情都是與黎民百姓有關係,但是他也不想如此的被李信所壓榨。
“如此就有勞先生了。”李信拱了拱手,哈哈大笑。他知道張採拒絕自己的機會是越來越少了,他遲早會真心歸附自己。
隨後不久,就有文告貼在登州四門,除掉安撫民心之外,更重要的是施粥賑災。當然這賑災是有要求的,那就是做工,諸如修建城池之類的。這也是李信和張採合計出來的以工代賑,儘快的恢復登州的秩序。這個時候的登州城被毛承祿肆虐了一番,就算是大戶也不能倖免,李信擊敗毛承祿,不但獲取了登州,更是將毛承祿所獲得的金銀珠寶據爲己有,這次賑災雖然損失了不少的糧食,可是加上這些錢財,還真不知道是賺了還是賠了。
但是不管怎麼樣,登州城還是很快的穩定下來,連帶着張武招兵買馬也順利了不少,當初毛承祿來到登州,所招收的兵源大多是登州人,李信攻佔登州的當晚,一些士兵乾脆就躲進自己的家中,如今李信再次招收兵馬,俸祿甚高,加上李信的糧食政策,這些人再次聚集在李信的麾下。不過兩三天之間,就有近兩千人前來報名。不過張武挑選士兵很是苛刻,雖然不能個他自己相比,但是也不能輸給了那些關寧軍,所以兩天所得,不過近千士兵,好在都是精銳,訓練一番之後,也是能用的。
如今的登州,雖然外面還有毛承祿的千餘兵馬,可是登州城的防守卻是不差,加上還有孫應龍的水師,毛承祿真的進攻,弄不好還會被殲滅。加上李信的仁政,登州終於穩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