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等恭迎主公。”歸化城北門打開,文臣以石元直爲首,武將卻是以蔣毅爲首,站立兩邊,遠處有一隻大軍緩緩而來,一人騎在烏雲踏雪上,他身着黑色盔甲,身披紅的大氅,足踏烏雲靴,一柄方天畫戟放在得勝鉤上,英姿勃發,器宇軒昂,如此模樣,不是李信又是何人。
“先生辛苦了。”李信見石元直親自來迎,也趕緊跳下馬來,臉上露出喜色,上前親自將石元直攙扶起來。雖然近一年未見,石元直仍然是一副瀟灑模樣,但是李信還是能從其雙目中看出一絲疲憊的模樣來,想來,這近一年以來,石元直一人獨撐大局,身心極爲疲憊。
“此乃是屬下應該做的。”石元直雙目中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當初跟隨李信,也只是無奈的結果,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不到兩年的時間,李信就能取得如此成就,威震大漠,立下了蓋世功業。看着背後出現的長長的俘虜,就知道李信所取得的戰功。
“主公,城中已經準備酒宴,請主公前往琉璃殿。”身材矮小的宋獻策從石元直身後走了出來,臉上堆滿着一絲自得,望着石元直的目光卻有一絲羨慕。能得效忠之人如此信任,如此厚遇,這恐怕也是一個謀士最想得到的。
“有勞宋先生了。”李信點了點頭,又朝前來迎接的張春、孫元化等人點了點頭,然後纔對蔣毅說道:“蔣毅,先將俘虜盡數關押,然後給將士們分發酒菜,今日暢飲。”
“屬下遵命。”蔣毅雖然還是與以前一樣,不苟言笑,但是雙目中歡喜卻是掩藏不住的。李信不在的近一年過程中,蔣毅等人獨當一面,蔣毅更是有大將風度。
“很好,很好。”李信點了點頭,心中也是一陣欣慰,自從徵北軍成軍以來,一直是李信獨自征戰,蔣毅等人雖然有成爲大將的潛力,但是卻沒有獨擋一面的機會。不過,現在好了,李信離去的期間,蔣毅等人,一面爲李信開疆擴土,更重要的是能鍛鍊自己,他們鍛鍊的對象一直是那些馬匪,或者是比較的部落,這些部落不強大,剛好能作爲鍛鍊自己的對象。若是林丹汗早些行大軍來進攻,恐怕蔣毅等人仍然是和以前一樣。
不過,饒是如此,李信也同樣的感覺到軍中得一些氣氛,在現場的將軍當中,蔣毅、楊雄、高猛、句突、何可綱、陳漢、林動、沈飛等人都分成了幾個陣營,蔣毅、楊雄、高猛站的比較近,何可綱、林動站的比較近,而陳漢、沈飛雖然在蔣毅身邊,但是也能看的出來,三人之間還是有點距離的,至於句突卻是單獨站在最後面。
李信見狀嘆了口氣,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勢力發展到最後,難免都是有這種情況的出現,李信現在已經是羽翼豐滿,實力極爲強大,若是現在他要是自稱什麼王,什麼可汗之類的,恐怕崇禎皇帝也不能拿他怎麼樣。在這樣的一股勢力裡,有小團體的存在也是正常的,李信也是允許這樣的人存在的,大家都聯合在一起,李信怎麼管理這些人呢?
“我回來了,想必林丹汗也知道消息了,不知道他知道吳克善被我擊敗,丟棄了輜重,狼狽而逃之後,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李信笑呵呵的環顧左右說道。
“說不定這個老小子一命嗚呼也是有可能的。”楊雄哈哈大笑道,他的話也引起了衆人的笑聲。
“走,回去喝酒去。”李信哈哈大笑,對衆人說道:“與諸位分開都快一年了,我很想你們啊!走,走。”
“主公,請。”石元直堆滿着笑容。也是哈哈大笑。
且不說城中咋熱火朝天,而在城外的林丹汗大帳中,衆多文臣武將紛紛坐在大帳之中,林丹汗也在衆人的攙扶下,坐在寶座上。林丹汗也是不得不來,吳克善的數萬的大軍就這樣被李信殲滅了,三路大軍現在只剩下兩路大軍了,人馬不過十萬人,若是算上被李信逼的被迫和林丹汗合兵一處的土謝圖可汗,實際上,三路大軍只剩下一路大軍了。林丹汗現在很是惱火。
“數萬大軍,就算是數萬頭豬,殺起來也恐怕需要一定的時間吧!現在倒好,李信不過一萬疲憊之師,硬是將吳克善的數萬大軍殺的丟盔棄甲,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啃着野草呢?真是一頭蠢豬。咳咳!”林丹汗越說越氣人,忍不住將手中的情報丟在地上。
大帳內,其他人不敢說話,國事沙爾巴、土謝圖可汗,還有兩大總兵虎魯克寨桑、塔什海等人也趕了過來,顯然李信滅了吳克善之事。在這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林丹汗再也不敢小覷李信了,以前他的兵馬多餘李信,自然是不將李信放在眼裡,就算吳克善不聽從他的調遣,他也沒有將李信放在眼中,只是命人將整個歸化城圍困,準備派出大軍,橫掃李信麾下的部落,然後等到春天,李信的糧草消耗完畢的時候,再來進攻李信。只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李信先是少了土謝圖可汗的糧草,然後乾脆趁着下雪,一舉滅了吳克善,兩級組合拳徹底的將林丹汗打醒了,這個李信能赤手空拳,在草原上創下如此的業績,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就得到的,沒有一點真本事,還真是沒有人願意聽你的。
“大汗,李信雖然擊敗了吳克善,但是對他的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吳克善此人狼子野心,他不願意南下和大汗匯合,恐怕本身就想着坐山觀虎鬥的意思,這樣的人早走早好,萬一我們正在和李信廝殺的時候,他從背後進攻,將我們和李信一起擊敗,他倒是成了最大的贏家了,這次李信能擊敗他,倒是好事。就算李信這次不準備擊敗對方,等開春之後,老僧也會建議大汗,首先擊敗吳克善。”沙爾巴在一邊勸說道。
“不錯,一個吳克善,有沒有他都無所謂,李信雖然擊敗了吳克善,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不願意和大汗對陣,否則的話,他首先擊敗的將是大汗。所以就算他擊敗了吳克善,現在也只能是呆在歸化城中。”土謝圖可汗也說道。他臉上罕見的露出一絲疲憊來,他的大軍來到了這裡,軍中的事情逼着他不得不將重心轉移到自己的部落中去,等到他將部落中的事情安頓好的時候,才發現,就在他處理自己的事情的時候,林丹汗將整個部族的大權又收了回去,無論是沙爾巴還是塔什海都已經接管他遺留下來的一切,這對他也是很大的打擊,他認爲林丹汗已經不信任他了。當然,他對林丹汗忠心耿耿,就算是感覺到林丹汗不信任他,但是他還是認真的爲林丹汗出謀劃策。就如同眼前一樣,李信擊敗了吳克善,實際上已經導致了軍心不穩,所以土謝圖可汗和沙爾巴二人才會有如此的言語。這不光是說給林丹汗聽的,更是說給那些將士們聽的。就是爲了振奮軍心。
“恩。”林丹汗點了點頭,深陷入眼眶中的眼珠轉動了兩下,然後說道:“可有額哲的消息?他現在到什麼地方了?”
“暫時還沒有。”土謝圖可汗搖搖頭說道:“想來是大雪封路,額哲行軍極爲困難。不過,信使傳來的消息說,額哲已經出發了。”
“恩,如此甚好。”林丹汗點了點頭,掃了衆人一眼,說道:“諸位請放心,我們現在糧草充足,足夠我們過上一個冬天,但是李信的糧草卻是不足,我們就在這裡耗死他,最後的勝利肯定是我們的。”林丹汗面色潮紅,若是仔細看,就會看見他額頭上已經有不少的汗珠。這是不正常的表現,雖然在大帳中,還有篝火的存在,使的大帳中很暖和,但是若是在這個時候,還有汗珠存在,無疑是一件很驚訝的事情,尤其是這種情況還是在一個重病人身上,更是不可能的。
一邊的沙爾巴精通醫術,他距離林丹汗的位置是最近的,看的自然是很分明,見到這種情況,心中更是嘆了一口氣,這個林丹汗恐怕是命不久矣。這對於林丹汗這個龐大的集團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草原不同於中原,中原有着禮教的存在,他們的傳承是有着嚴格的限制,就算在傳承的過程中出現了問題,那也只是皇室內部的問題,經過一段時間之後,皇帝雖然會更換,但是江山卻不會變的。可是在草原不一樣,皇權的更換一般都是伴隨着流血。尤其是現在,林丹汗有威名,加上他也是黃金家族的血統,所以能高舉黃金家族的大旗,將整個蒙古都掌控在手中。就算是現在實力減弱了不小,可是,他的黃金家族的旗幟還是有效果的。可是一旦林丹汗病逝,額哲這個威望不足的傢伙能不能繼承汗位都成一個問題,更不要說在李信和皇太極兩頭猛虎之間生存下去了。沙爾巴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前途也變的渺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