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遠處的建奴大軍緩緩而退,看似從蔣毅虎狼之師下逃了出來,多爾袞也避免了損失,但是在多爾袞的心中,卻是如同被無數柄利刃割了一樣,他雙目赤紅,一片瘋狂之色。
“玉璽啊,我的玉璽。”在他一側的豪格也是一臉的沮喪,雖然他對多爾袞很是厭惡,但是卻不代表着他也很討厭玉璽,相反,他非常喜歡玉璽,恨不得將這件寶物據爲己有,可惜的是,隨着蔣毅大軍的到來,這一切都成了鏡中花,水中月了。
“豪格,我現在真想殺回去。”多爾袞陰森森的說道:“大汗若是得了玉璽,稱帝也就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也可以憑藉這枚傳國玉璽和崇禎小兒分庭抗禮了。”不得不說,李信雖然看不上玉璽,但是並不代表着別人也看不上玉璽,在這個講究天意,講究正統的世界裡,玉璽這個石頭疙瘩,就代表着正統,代表着天意,誰得到了,誰就能君臨天下,就包括多爾袞這個一代人傑也是這麼認爲的。
“可惜了,我軍久戰疲憊,對方卻是以逸待勞。”豪格很想將這個計劃實施下去,但是一想起對方的軍隊,不動如山,其徐如林的模樣,豪格還是很乾脆的將這個想法壓了下去。
“李信羽翼已豐,手下能征慣戰之將不少,此人堪稱我大金的勁敵。”多爾袞也想起了蔣毅的軍隊,也是一臉的鬱悶之色,不過,很快他就露出一絲笑容來,笑呵呵的說道:“不過這枚玉璽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享用的,李信得到這枚玉璽,就代表着他的死期到了。”
“爲什麼這麼說?”豪格有些不解的問道。
多爾袞聽了,用不屑的眼神看了豪格一眼,心中罵着對方有着豬一樣的腦子,但是他此刻心情不錯,還是解釋道:“李信羽翼已豐,但是他只是明朝崇禎手下的一個徵北侯,他手下人盡是一些亡命之徒,自然是心中不滿,這個時候,李信得了這枚傳國玉璽之後,這些手下人會做什麼?”
“擁立李信稱帝。”豪格這點倒是不笨,很快就想到。雙眼一亮,想也不想的就說道。
“是啊,人人都想着做開國的功臣,李信的手下也不一樣,以前沒有藉口,現在藉口來了,這些人豈會放過?”多爾袞自以爲得計,冷笑道:“李信手握雄兵,崇禎本就忌憚,這個時候,他得了玉璽,又稱了皇帝,崇禎又豈會放過他,相信不久之後,崇禎皇帝必定會派大軍前來進剿,那個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與明朝一起對付李信,等雙方滅了李信,早草原上,明朝人又豈是我們的對手?哈哈!”多爾袞一想到這裡,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若是李信暫時不稱帝又當如何是好?”豪格又問道。
“哼,那就散佈流言,說李信手中有玉璽。哼哼,崇禎皇帝一旦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必定會下令李信將玉璽獻上。若是不獻上,說明李信有野心,崇禎還是會對他用兵的,若是獻上,哼哼,豪格,若是你得到玉璽,你會獻給別人嗎?”多爾袞掃了豪格一眼。
“自然不會。”豪格想也不想的說道,又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又朝東方拱手道:“我會將玉璽想給皇阿瑪。”
多爾袞看在眼中,心中一陣鄙視,若是真有這樣的機會,恐怕你豪格心中的那麼點野心早就迸發出來了,但是口中還是說道:“大阿哥說的有道理,李信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這個時候還沒有稱帝,甚至還沒有稱王,也是因爲時機未到的緣故,這個玉璽現在用不着,以後也會用得着的,所以說,讓李信將玉璽獻給崇禎,就好像讓李信將雲中讓給我們一樣,極爲困難。所以說,不管是怎樣,李信這次和崇禎是要鬧翻的,只要是鬧翻了,李信失去了中原的支援,最後必定會被我們大金所擊敗。”多爾袞一想到這裡,心裡就更加高興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既然如此,就請示皇阿瑪,立刻派人流言中原就是了。”豪格想也不想的說道。
“不,這個時候去請示皇上,恐怕是來不及了,大阿哥,這種小事情,你我就能辦的好。”多爾袞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若是大阿哥辦了,皇上肯定會很高興的,回京之後,肯定會重賞大阿哥的。”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就辦?”豪格企圖能從多爾袞的目光中尋找出一絲破綻來,可惜的是看見的都是真誠。、
“不錯。”多爾袞心中一陣不屑,若不是爲了擊敗李信,消滅李信,這樣的計策豈會告訴你這樣的蠢豬,這樣的功勞豈會落入你的手中。
“好,那就這麼幹。我一邊命人流言中原,一邊傳信給皇阿瑪。”這個豪格到底也不是什麼笨蛋,知道這件事情自己有點擅自做主的意味,當下分了兩手進行,一面命人潛入京師,一方面也是稟報一下自家老子,免得日後有人說話。
且不是豪格是如何命人流言京師的,只說蔣毅一面護送蘇泰前往歸化城,一方面行文李信,說已經奪傳國玉璽。命高猛領五百鐵騎先行趕回歸化城不提。
“主公,這石頭疙瘩看上去也就這樣啊!”非止一日,高猛親自護送着傳國玉璽來到歸化城琉璃宮內,奉上元朝傳國玉璽。李信趕緊命人接了過來,伸手把玩了起來。那石元直等人也都是雙眼放光。
“你們都想看,都拿去看看。再晚了,也就看不了了。”李信見衆人如此模樣,心中一陣好笑,就命人將傳國玉璽傳給衆人,讓衆人一一瀏覽。
只是這些人可不同於李信,李信可以把玩一番。衆人卻是不敢把玩,也只是在一邊看着。因爲這玩意是君王之物,也只有君王去把玩。李信雄才大略,現在不稱王也不稱帝,但是以後就說不定了。所以他能把玩,別人就不行了。
“主公確定將此物獻給崇禎皇帝?”宋獻策望着晶瑩剔透的傳國玉璽,在燭光之下,光芒四射,究竟是上等的寶玉所雕刻,雖然不如和氏璧那樣有名,但是也是極爲不俗的,畢竟承載着一個朝代。被人稱爲傳國玉璽。
“那是當然,此物非有實力而不能保存。”李信想也不想的說道:“我們現在對中原,對朝廷的依賴還很大,若是因爲這個死物而與朝廷交惡,顯然是不值得的,更何況,若是等你有實力了,這些東西還是你的。你是想躲也躲不掉。”
“主公英明。”石元直也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道主公準備派何人入朝覲見崇禎皇帝?”
“不知道先生何以教我?”李信原本只是想着隨便派一個人而已,但是聽了石元直這麼一說,感情這裡面還是有文章的,當下問道。
“呵呵!主公,您認爲我們現在缺少什麼?”石元直問道。
“恩,我們缺的東西還很多,但是最缺少的就是文人,能夠治理天下的人。”李信想了想說道。他身邊雖然也有幾個文人,但是石元直和宋獻策二人太少了,張春倒是可以,只是此人年紀太大,而且只能用之,而不能大用。孫元化一心就撲在他的火器上,張採還在東江鎮,這麼算起來,能用的文人實在是太少了。
“既然如此,可有勞康年前往京師,不知道康年可願意?”石元直點了點頭,忽然朝宋獻策拱了拱手說道。
宋獻策神情一愣,緊接着就是指着石元直說道:“石兄這是笑在下相貌醜陋了?”只是宋獻策雖然是大聲咒罵,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怒容。
“這個元直,我需要文人,這與康年出使有什麼關係?”李信好奇的問道。
“主公,學生相貌醜陋,卻能讓主公以軍師待之,此事傳到中原,一方面固然是讓人恥笑,但是同樣的,不也是讓人知道主公求賢若渴的嗎?連我宋康年如同童子一般身高的人,主公待之如同上賓,那其他的自詡爲有才能的人,到了主公這裡,豈不是更加的受到重用了嗎?要知道中原,文人無數,自詡爲高才有用的人更是不少,只是朝廷的規矩在那裡,要想出人頭地,必須要當官,可是當官也是有名額限制的,不是任何人都能當官的,既然在朝廷那裡不行,還不如到主公這裡來,主公能用我,其他人見之心喜,到時候肯定有更多的人來投奔主公的。”宋獻策趕緊解釋道。
“其二,也是迷惑崇禎皇帝的。”石元直也點了點頭,說道:“主公雖然獻上了玉璽,但是並不一定能解決崇禎對主公的忌憚。主公若是派一武將出使,固然能讓崇禎放心,可是也會讓天下有才的人認爲主公重用武將,不重用文士,這些讀書人是不會來的,若是排上張春等人前往,崇禎就認爲主公麾下人才濟濟,諸如張春這樣的人也只能當一個使者,可是讓康年出使,那就不同,不但能吸引衆人的文人,更是能讓崇禎以爲主公麾下無人,就像康年,康年這樣的人也能當使者。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