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撇撇嘴,便識趣地回上房了。
他嘴上沒說什麼,但心裡卻不爽到了極點。
哼,又是個娶了媳婦兒忘了孃的!
婆娘病了就忙前忙後的,連跟老孃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等她們走了以後,二虎才弱弱地問道:“她們以前不是好得和一個人似的嗎?現在怎麼弄得跟有仇似的?”
“好像是弟妹背後說娘壞話了,被娘聽到了。”胡氏壓低了聲音說道。
孫二虎瞭然地點點頭,兩人心都跟針尖大,都愛斤斤計較,單獨湊在一起能好好過就有鬼了。
此時他想送她們一句話:活該!
誰讓她們見錢眼開?
誰讓她們那麼沒良心,在宏哥最困難的時候分家?
若不是嫂子的腦子突然清明瞭,他都不敢想現在他們兩口子會怎麼樣,可她們呢?
她們明明是宏哥的家人,卻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胡氏煎好藥就送進了屋裡:“你一會兒喂下弟妹,我得回去看看大丫。”
譚正宏道了謝,胡氏就急匆匆地回去了。
把藥放涼了些,譚正宏才輕聲喊醒了喬朵兒,喬朵兒勉強睜開眼睛,她一點都不想動。
而且還沒喝就能味道一股苦味兒,她纔不要喝。
譚正宏見喬朵兒又要閉上眼睛,他趕緊托起喬朵兒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懷裡,然後把碗靠到喬朵兒嘴邊。
“媳婦兒,快醒醒,把藥喝了你就好起來了。”
譚正宏哄着自家小媳婦兒。
喬朵兒蹙了蹙眉頭,然後把頭撇到一邊去。
譚正宏想了想才說道:“那裡有溫水,喝了藥再喝點水,然後我再去給你拿杏幹,好不?”
瞧他苦口婆心的模樣,喬朵兒只能張了嘴,喝了一小口,她的眉頭幾乎要打結了。
“媳婦兒,你一口氣喝了就好了。”
譚正宏很耐心,他媳婦兒生病了年齡瞬間倒退十歲,瞬間變成了任性的小孩子。
喬朵兒的身子往下使勁,她不想喝藥,她只想睡覺。
譚正宏趕緊托住:“要不我陪你一起喝好不好?咱們一人一半。”
喬朵兒嘟嘟嘴,最後還是張嘴把碗裡的藥喝了個精光。
很苦,一直苦到了心裡。
譚正宏趕緊放下藥碗,然後把溫水端過來,喬朵兒喝了兩口才沖淡了嘴裡的苦味兒。
“二虎熬了米湯,溫度剛好,你吃點好不好?”
喬朵兒搖搖頭,譚正宏只能讓她先躺下來,然後拿了幾個杏幹過來,喬朵兒依然搖頭。
譚正宏有種挫敗感,他斷腿的時候他媳婦兒把他照顧得很好,可他媳婦兒發燒了,他能做的卻那麼少。
“那你睡一覺,有事兒就跟我說,我一直陪着你。”
沒等譚正宏說完,喬朵兒就閉上了眼睛。
這一覺她睡得很不安穩,夢裡全是前世重重。
殘酷的訓練,還有無情的刀,她又成了殺伐果斷的特工,她可以出色地完成每一個任務,每次都能得到嘉獎,可是她一點都不喜歡。
因爲那個世界冰冷,沒有一絲溫情,彷彿時刻都有人失去生命。
這不喜歡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