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盤膝運氣調息好之後再度運掌狂擊,直到三四十來米之後,前方現出了一塊平整的方形巨石,這應該是清心丹士所說的斷龍石吧。
真氣損耗極大,張小崇強壓下狂喜的心情,回到石屋調息恢復功力,然後又再服食了一顆大力金剛藥丸,煉化吸收融合後再度來到斷龍石邊,這一次他貫足了十成功力,散發淡淡金芒的雙掌不停的拍在堅硬無比的斷龍巨石上,呯呯直響,碎石不斷飛濺,狂擊了差不多將近百掌,斷龍石終於嘩的一聲碎裂,塵煙滾滾中,刺眼的陽光射入洞內,刺得張小崇的雙眼都睜不開。
“哇,終於重見天日了,散元仙功萬歲!”功力損耗過巨,似乎要虛脫的張小崇歡呼一聲,拼命的呼吸着洞外涌入的新鮮空氣。
洞外是明媚的陽光,鬱鬱蔥蔥的樹林,不知名的藤蔓纏繞糾結,半腰高的雜草,鳥兒清脆的啼叫聲。
他歡天喜地的回到石屋,穿上衣服,把那堆金票銀票藥瓶、裝有帝炎花、千年雪蓮的錦盒,清心丹士的手稿等各種小玩意兒一股腦兒的揣入懷中,弄得胸襟脹鼓鼓的,再把天機大師的那幾樣小玩意裝好後,興沖沖的出去。
走到一半,想想又退回來,跪在地上,對着那個蒲團咚咚的叩了九個響頭。
“師父在上,弟子張小崇給您叩頭了。”
若沒有清心丹士留下的丹藥與神功秘籍,自已真的要葬身這山洞裡,離去之際,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師徒之禮。
到了洞門,他無意中擡頭往上看了一眼,頭頂上方竟然還有一大塊斷龍石卡在石縫中沒有落下來,把他嚇了一大跳。
這封住洞口的斷龍巨石本來有三塊,震碎了第一塊,第二塊跟着落下來,要震碎三塊斷龍巨石,非得把散元仙功練至第六重境界不可。只是因龍鳳山峰碎裂倒塌,不僅震毀了洞內的絕大部份機關,連第二第三塊斷龍巨石也卡死了,張小崇只把散元仙功勉強練至第五重境界就可以脫困了,不得不承認他的運氣好得不得了。
出了山洞的張小崇顧不得剛纔功力損耗過巨,呼吸着新鮮的空氣,沐浴着好久沒有沒見的太陽光,心情愉快的穿行在山間崎嶇難行的小道上。
此處是龍鳳山的西面,距天機谷挺遠的,想想與木湘君的幾天露水情緣,天機大師如此寵愛她,實是不便再去打擾。
進了維羅省城後,他住進了最豪華的“望仙居,”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溫水澡,再美美的吃上一頓後,叫夥計買了幾身衣裳,再弄來筆墨紙硯,寫了兩封信,一封是給家人的,告訴他們不必太擔心,自已在外邊平安無事,目前還暫時不想回家,想到處走走,增長一點歷練。
另一封是寫給天機大師與木湘君的,告訴他們自已平安無事,感謝他們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有空一定會再去天機谷看看,信中亦提到侍女小雯,希望她開心快樂。
寫好信,張小崇上街挑選了兩件精美的首飾,放到信封內,到驛站交寄,辦妥了這些,他再到大通錢莊,把金票銀票存上,身上只帶了二三百萬左右及一些金幣。
修練散元仙功至第五重境界後,他的耳目比以前清靈的許多,纔出錢莊,他就有一種被人跟蹤的感覺。所謂財不露富,他胸襟脹鼓鼓的進大通錢莊,給人盯上不奇怪的。
跟蹤的是兩個賊頭賊腦的小混混,一直跟着張小崇到了“望仙居”後才離去。
張小崇現在是神功初成,藝高膽大,加上有天機大師給的那些令人防不勝防的小玩意,對這些蛇鼠小混混根本就不在意,回到自已的房間,他在牀上盤膝運功了幾周天,然後取出清心丹士的手稿,照着手稿上寫的,練習起“散元七大式”的第一式。
散元七大式爲五行輪迴、七星映月、日月輝映、百鳳朝陽、天地俱滅、千佛映日、萬流歸宗,前六式爲進手式,後一式爲防守式,每一式可隨意變幻,無窮無盡。
張小崇只學會了前面的兩式,第三式一時半會難以弄明白,倒是最後的防守一式,他領悟得極快,這是保命的功夫,必須先學會。
在房中演習了一陣,他接着鑽研第三式,看了一陣仍未領悟,反倒覺得有點頭暈眼花,甩了甩頭,他乾脆靜下心來行功。
以前老爸、吟雪逼他練功修行,他都覺得很無聊,現在他修習了散元仙功,耳目比以前清靈了好多,走了好遠的路也不覺得累了,而且每行一次功,心身都覺得特別的舒暢,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還有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吟雪說過的三年之約,若不改掉惡習或有所作爲,她將離開張家,而且只要他打敗了柳眉,就可將她收入房中。
散元仙功修練至第五重,已經如此厲害了,估計要打敗柳眉,馬馬虎虎應該可以了,能修練到第六重境界,打贏的機率更大一些。他想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業來,也成爲人人敬仰的第二個傲笑天,不,要強過傲笑天,到時吟雪就沒話了,乖乖的陪他上牀了,嘿嘿……
張小崇盤膝坐在牀上行功,功行了幾周天後,感覺精神更爽,沒有絲毫的倦意。
此時已是深夜,外邊漆黑一片,勞累了一天的人們早已進入夢鄉,四周靜悄悄的。
他伸了個懶腰,躺在牀上想着該如何才能幹出幾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復又想到鷹龍山莊的侍女小荷,自已曾發誓要幫她報仇的,那個說話陰陽怪調的宮先生是官府的人,來頭好象還挺大的,就先從這傢伙着手,替小荷報仇再說。
正在沉思中的張小崇突然面色微變,整個人如靈猿般從牀上彈起,輕盈的貼到了窗門的牆壁邊,動作之快,實在令人咋舌。
“老五,你確定他沒出過門?”
窗外傳來低不可聞的說話聲,張小崇此時已算得上是修行界中的一流高手,那人雖拼命的壓低聲音,他仍聽得清清楚楚,而且還能清晰的聽到門外那兩人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嗯,那傢伙一直呆在房裡,沒出過門,二哥,那傢伙八成是躲在房裡數錢,真是一頭大肥羊啊,”老五低聲道。
“看他衣着華麗,身上帶着這麼多錢,可能是出門遊玩的富家子弟,得手後我們遠離此地避避風頭,”二哥道。
“這傢伙還點着燈,難道還沒睡?”老五又道。
二哥道:“管他睡不睡,半筒迷香吹進去,保證他睡得象死豬一樣,嘿嘿……”
微弱的燈光下,窗門的琉璃紙映着兩條慢慢升起的人影,二哥用沾着口水的手指在琉璃紙上弄開了一個小洞,一根竹管伸了進來。
張小崇又氣又好笑,這兩個不知死活的傢伙竟然要用迷香對付他,在煙霧將要出筒之際,他屏住呼吸,一掌扇出,強勁無比的掌風迫得煙霧倒灌。
窗外突然傳來劇烈的咳嗽聲,跟着是咚的人體倒地聲。
“二哥,你……你怎麼啦?”老五吃驚道。
二哥哪還會回答他的話,正呼呼的睡得香甜吶。
張小崇正想出聲警告對方,下回再敢暗算他,殺無赦,哪知門來卻傳來老五驚恐萬狀的聲音,那種聲音就象是突然間見到了鬼一樣嚇得話聲都顫抖起來。
“別……別殺我……”
緊跟着是一聲輕微的悶響,人體倒地的沉悶聲。
張小崇一驚,箭步拉門衝,走廊的過道上倒着兩個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一人正呼呼的睡得正香,另一個的咽喉給利刃割斷,躺在血泊中,一條黑影如流星般竄出走廊的門窗,傳來衣袂的獵獵飄動聲。
張小崇不假思索,提氣縱身跟上,速度竟不比那條人影慢。
才躍出窗門,數道刺眼寒芒突然幻現,在這漆黑的夜色晚,竟是格外的雪亮刺眼。
凌厲無比的勁風由下而上襲來,大吃一驚的張小崇身在半空,慌忙吸氣折向,險險避過黑衣人的猝然突襲。
陰暗朦朧的月光下,望仙居圍牆外的地上站着一個身材嬌小的黑衣蒙面人,右手持着散發寒光的尺長短劍,左手提着一個布包。
從玲瓏凹凸的身段上可看出是一個女的。
那女蒙面人勢在必得的一擊竟然落空,令她怔了怔,手中長劍再度爆現刺眼寒芒,化爲一道芒虹飛襲張小崇,嘶嘶的劍氣聲在這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嚇人。
張小崇的江湖經驗尚淺,他冒冒失失的鑽窗追趕黑衣人,哪會想到對方竟躲藏在下方突襲,差一點解着了道。
他吸氣折向,險險避過要命的一劍,人才剛落地,漫天劍影已如狂風暴雨般攻來,把他嚇得驚慌失措手忙腳亂,什麼散元七大式的全忘了個乾乾淨淨,拼命的往後一跳,“呼”的一聲,脫出了重重劍網。
女蒙面人又是一怔,心中尋思,這傢伙的輕身提縱術非常高明,功力也極深厚,竟輕易避開了自已的必殺一擊。江湖中幾時出了這麼一個年青的高手?
想歸想,手中的尺長短劍可是半點不慢,如魂附影般再襲向張小崇。
張小崇是第一次對敵,對方的長劍好象亂刺亂砍,快如閃電量,如漫天繁星滾滾迫來,令人眼花暸亂,他心中怕怕,轉身就跑。
他這舉動令女蒙面人又是一怔,這年青人雖然功力深厚,卻驚慌失措手忙腳亂的,好象全無半點對敵經驗,該不會是剛出道的雛兒吧?
管他是誰,反正看到自已的人都該死!女蒙面人雙肩一晃,如流星般追上張小崇,尺長短劍化爲一溜寒芒,飛襲張小崇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