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打扮完畢的容白,已經徹底沒脾氣了。
明明今天是有人來找茬,但是衡清愣是給她打扮成一個今天去相親一般的妝容。難道,今天這找茬,是打算相親?
容白如今的妝容,已經是衡清的極限了。
好在衡清成婚之前,學過一段時間丹青,繪畫有一定功底,否則,讓容白自由發揮的話,天知道族中老人會看到一個什麼樣的媳婦。
裝扮完的容白和衡清坐在客廳中央,坐在輪椅上的衡清,風光霽月,手中只握了一本書,饒有興味的品讀。
接下來的事情,全都交給容白。
容白坐在條凳上,右手邊,靠着的是自己的長刀,兩條腿分開,支撐在身體兩邊,雙手撐在膝蓋上靜靜的等待着。
擱在往常,衡清對容白這種坐姿肯定不忍直視。可是,今天容白這坐姿,衡清滿意極了。
要的就是這種能嚇唬人的氣勢。
對容白這造型,這氣勢,感觸最深的人,是姍姍來遲的幾位族老。帶着幫衡清搬家的人,幾位族老一下船就往屋子這邊趕來。
門外沒有遇到任何阻擋,衡清專門將家裡的人和學校的人全都打發出去了。
一進門,先衆人一步的族老,整個人沒站穩,便往後倒去。幸好身後有兩個搬家的人手快扶住他。
倒下去的族老半天都站不穩,一隻手指顫抖着指着容白,口中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咯咯的聲音。
這是一口氣提不上來的節奏。
其他人紛紛往族老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屋子正中,大馬金刀的坐着的容白。沒錯,這種姿勢形容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相比較而言,坐在容白身邊輪椅上的衡清,就小家碧玉許多。
這都是什麼事!
心理素質好一點的是隨後進門的族老,年紀也比先頭的那個年輕一些。穿着一身墨色的絲綢長袍,遠遠的看着容白。
“你們是來做什麼的?”容白坐不住了,站起身問道。
容白的身材,在女人當中來說,算是比較高挑的了。而且她站姿筆直得像自己的長刀,更給人一種壓迫感。
衡清昨夜只是說,今天有人要逼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完全沒說,逼迫他的人是誰,做什麼事情?容白等了一早上,這麼呼呼啦啦闖進來的,也就這些人。
所以,別想容白有什麼好臉色。
容白沒好臉色,對面的族老有好臉色?剛進門,打頭的族老就被嚇暈了,自己還被質問!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女人,哪裡有李家媳婦該有的溫婉樣?
你看看這個女人,剛剛坐下的時候,雙腿大開,哪裡是接受過女德教育的樣子。現在站起來,樣子更明顯了!瞧瞧這樣的站姿,女子站姿,應該筆直挺立,雙手交疊於身前。這女人呢!五指併攏,落在身側,上下打量,都找不到一絲柔和的氣質。
這樣的人,做李家媳婦,真是丟了祖宗的臉!
“衡清,你現在就與我收拾東西回家族,至於親事,家族會重新替你考慮,這樣的女子,着實配不上你!”
聽到族老開口,衡清咬着牙,握着書的手緊緊的攥着。
“你可聽到?”那族老追問。然後左右打量了這間屋子:“算了,李家不會短你衣食,至於書本文集,李家藏書閣也不少,你不用收拾東西了,這就跟我走吧。”
話音剛落,那族老就示意身後的年輕人,上前要推走衡清。
唰!
年輕人剛往前一步,便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長刀擋住了。一擡頭,便看到,剛剛還筆直站着的容白,此時右手拿着一柄長刀,橫在幾人面前。
“衡清還沒說願意跟你們走呢。”容白擋住的是年輕人,但是目光卻留在那名出聲的族老身上。
“他是晚輩,我替他做主又何妨!”
那族老對容白的印象更差了!若是好人家的家教哪裡能讓孩子變成這般模樣,男人沒開口,便開口,還敢公然違逆長輩。
這樣的晚輩,按律當斬都不爲過!
“不能。”容白很淡定的回道。一個連自己去處都不能做決定的人,哪裡是人,完全就是木偶!
難怪,剛成婚的時候,衡清那一副鹹魚樣!好不容易養出來稍微樂觀一些的衡清,容白纔不會隨便交出去呢!除非衡清自己願意。
“哼,衡清,你這媳婦可要好好教導一下!”族老冷哼一聲,這話落得很重了。
“小白很好,不需要再教導什麼了。”衡清終於開口了,一開口又是反駁。
容白說話,族老可以不放在心上。但是,衡清說的,族老就要重視了。
“這個女子,毫無女子女德,你怎說不要再教導?”那位族老還沒爬起來,這位族老的手指都開始顫抖了。
衡清將目光移到容白身上。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哪怕穿的是自己親自挑的衣裙,也如同擎天之柱一般擋在自己面前。
“若是小白如同別的女子那般,有女德女才,那衡清便不能活到如今了。”一邊說,衡清一邊推着輪椅:“族老爺爺,您也看到衡清如今的模樣,如今這般也算好的,剛成親的時候,衡清抱着的便是等死的心。”
這話一出,衆人瞬間沒聲音了。
“普通的姑娘,哪能將家裡經營成這般模樣。”衡清接着說道。
“你別說了!你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容白一句,把衡清接下來的話全堵了回去:“你就說說,你願不願意跟他們走吧。”
那幾個年輕人,在衡清開口之後,退回族老的身後,容白也將長刀收了回來。長刀落地,發出空隆一聲,衆人才知道,這把長刀是真傢伙。
“我不想離開容白。”衡清回道。
“聽到了麼?衡清不願意走。”容白擼擼袖子,站在衆人面前:“我這人也不是不講理,但是做什麼事情,都要按照人家本人的意思。衡清又沒有犯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們就不能逼迫他做。”
容白那個時代,有一句話特別流行: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所以,自由纔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