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鸞,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了,我得趕回京城。23us.com更新最快”衡清回頭,看着衛玄。
衛玄皺眉。他已經努力平靜自己的心情了,不然,他真想弄死衡清。搞出這麼大的事情,他說撂挑子就撂挑子?難道,容白作爲他的妻子,要給他收拾爛攤子,自己這個小舅子,也要替他收拾爛攤子?
“沒有我的保護,你以爲,憑你們那點人怎麼能做什麼?”衛玄冷聲問道。
衡清是個聰明的,衛玄更是個聰明的。衡清現在,被賬本中的內容鼓動得心潮澎湃,但是,常年混跡戰場的衛玄,卻還保留着冷靜。
短短一點時間,衛玄能分析出來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多到,就算不知道衡清到底做了什麼,也能確認,接下來,衡清會很危險。
衡清沉吟。
是的,衛玄說的沒錯。之前的危險纔剛剛開始,接下來,纔是真正的硬仗。今夜蜀州城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住有心人,所以,自己回京的那條路,真的困難重重。
“你如今這樣,恐怕不能擅離職守吧。”衡清看着衛玄。
衛玄是帶兵的將領,如今的職責是戍守邊疆,如果可以肆意離開駐地,那怎麼能讓陛下放心。
“誰說讓他們跟你走了。”衛玄翻了個白眼。
眼前這個男人,真是自己當初認識的李嘉麼?被人穿越了吧,這麼智障的話都能說出來?
“我記得,你們自己培養的人,叫狼衛吧。我派一些鷹衛跟你們一起。”要論對臨江集團瞭解最多的非臨江人員,只有衛玄。
“你們沒能召集狼衛的時候,讓鷹衛跟你們一起,等你們召集狼衛,再讓他們撤回來。”
“好。”容白幫衡清答應了下來。
“至於這兩個人,你們要帶回京城?”衛玄指着地上毫無形象的兩個人。
“自然。”衡清回道。
容白有些奇怪,按照她的想法,這兩個人肯定不願意去京城的,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狼衛跟鷹衛不一樣,不是隨時跟在他們身邊的,一個城市,能召集的,也只有幾十人,甚至有的小鎮,只有一兩個。
這些人,說不定都解決不了自身遇到的危險,更別說,還要看守這兩個人了!
“小白,他們會跟我們走的。”衡清伸手,安撫的握着容白的手。
然後低頭,看着雙目失神的蔡家家主:“蔡家主,可願與我們一同上京?”
“願,願意。”蔡家家主想也不想的回道。
“我,我也願意!”另一邊沉浸在尿騷味中的巴蜀州牧忽然往衡清這邊爬來。
容白一愣,下意識的將衡清往回拉。擡頭,便看到沒控制住巴蜀州牧的鷹衛,一臉尷尬的面容。
爲什麼呢?容白低頭,看着那瑟瑟發抖,卻一臉期望的看着衡清的巴蜀州牧,怎麼也想不明白。去京城,這兩個人肯定不是一般人的去法啊。坐的肯定不是有棚子的馬車,而是囚車啊。
“他們去了京城,還不一定會死。但是,留在蜀州城,必死無疑。”衡清笑着給容白解釋。
從這些資料來看,衡清能確認,無論蔡家還是巴蜀的州牧,都牽扯到一件很大的事情中。衡清知道,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絕對不允許將這件事情捅出來的。
所以,作爲突破口的兩個人,必須得死。
審問,不了了之,累了一天的容白,急需休息。容白躺下後,衡清才主動去找衛玄。今天衛玄的反應,衡清能夠理解。
可是,他還有一些事情,想要知道。
他跟容白的關係,已經不能回到來巴蜀之前了。所以,對容白那些鮮少跟他提起的事情,衡清也急於知道。比如,爲什麼衛玄看到容白上戰場之後,會暴怒成那個樣子,難道,他看不出,容白很享受麼!
衡清到衛玄住處的時候,住處的門是開着的。一衆鷹衛,沒有一個在屋子裡面。顯然,衛玄知道自己要去找他。
坐在屋子中央的衛玄藉着燭光,正在細心擦拭自己的武器,聽到輪椅的聲音,衛玄擡頭,看到衡清,眉眼中掩飾不住的疲憊。
“你終於來了。”衛玄這段時間也不好過,三天前,他還在江州邊境。一聽到這個消息,帶着巡邏的隊伍直往這邊趕。容白戰鬥了一天,可是,衛玄,已經三天沒有好好休息了。
“我有些事情,想知道。”屋子面前,有臺階,衡清根本上不去,只能坐在門外說。
衛玄自然看到了衡清的窘境,但是,他沒有動作,而是審視了衡清好久,才站起身,走到衡清身後,用跟容白往常一樣的姿勢,將衡清連同輪椅端了上去。
“你想知道什麼事情。”衛玄將衡清端進屋子,便放下了。自顧自的走回原來的位置,又拿着布條擦拭兵器。
“爲什麼不願意讓小白上戰場?”衡清最想問的問題就是這個。
每個人,天生就有屬於自己的地方。就像他,他天生屬於官場,除了官場,他去任何地方,都施展不出自己的抱負。
而容白,最讓她暢快的,就是戰鬥的時候。
雖然那樣很危險,雖然那樣,讓衡清提醒吊膽,但是,那個時候的容白,好像着的活了,一點也不壓抑。雖然只見過容白幾次戰鬥,可是,衡清知道,容白是享受這個的。
“她適合戰場吧。”衛玄沒有反駁他,反而說出了跟衡清一樣的看法:“我也覺得,她是爲戰鬥而生的。”
比起衡清,衛玄見過更多容白戰鬥的時候。末世中,沒有異能的女人,能在戰場上活四年以上的,幾乎不存在,更別說,容白那樣在戰場上還出了名不要命的。
可是,這又怎麼樣,都已經不是末世了,都不用爲了活着拼命了,爲什麼還要那個蠢女人上戰場?衛玄寧願容白一輩子鬱郁不得志,也不願意看到那個女人再次出現在戰場。
“但是,你不能因爲她適合戰場,天生是個戰士,你就讓她上戰場。”衛玄嚴肅的看着衡清:“我不知道,那個叫溫婉的女人,到底給你們灌輸了什麼想法,可是,李嘉,你是個男人。”
衡清抿着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