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白將鷹七派出去的時候,衡清已經得到最新消息了。x23us.com更新最快因爲,負責押送的人回來了,可是,只回來一個人。這條押送路線,是衡清等人設計的,本來十分顯眼的裝備,被拆成零碎送往西北,並不惹眼。
車隊裡,還配有會拆裝裝備的工人。
一路上,所有有危險的可能,都被排除。衆人,唯一沒有想到的是,押送的負責人,居然會背叛。
要說這次押送的負責人是誰,臨江縣來的人,還都認識,就是那個之前臨江縣的縣令。衡清想了很多,卻沒想到這個人會背叛。
工部尚書,可以說是整個京城,最沒有危險性的官職。確定運送攻城武器人選的時候,還是工部尚書主動請纓,在這種時候,能夠主動請纓,可以說,是很讓人有好感的,更別說,這明顯就是一個手到擒來的軍功。
一個文官,能得到這樣一個功勞,以後簡直一路平步青雲。
可是,工部尚書並沒有珍惜,他帶着車隊,偏離遠計劃中的路線,然後,送進埋伏的祁**隊的手中。
得到這個消息,京城的大佬們都怒不可遏。可是,怒不可遏也沒有辦法,現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那些人沒辦法將攻城裝備復原出來。
但是,這一個小小的期待,也沒能成爲現實。因爲,二月底的時候,攻城的武器,出現在戰場上,可惜出現在祁國的手中。
那時候,衛玄還帶着人圍在靈州的邊緣位置。想要突破靈州州府,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衛玄能做到的事情,就是幫助靈州的百姓撤出靈州,守住下一個直面祁國大軍的衢州。
衢州是大雍的糧倉,如果連衢州都陷落,那大雍就真的完了。可是衢州和靈州不一樣,衢州沒有天塹,沒有任何可以用地形守住的地方,因爲,天下糧倉,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和產出糧食的良田。
以前,祁國沒有這樣大型的攻城器械,還會準備好才攻城,可是現在,祁國完全不用這樣了。柳子瀚的攻城器械實在太強,一般用幾萬人命才能攻下的城牆,在攻城器械的幫助下,不過十天便直指在大雍有天下糧倉之稱的晏城。
這也是衛玄退無可退的原因。
晏城,貯藏着大雍一半的糧草,也是大雍經濟基礎的根源。一旦被攻下,祁**便能得到最多的補給,而大雍,便面臨着之前祁國的困境。
所以,衛玄不能再退了。
不能退的結果,就是不斷收攏側翼,很快,晏城便被西北大軍保護在一個一直在縮小的包圍圈裡。
衛玄的困境,在攻城器械出現在戰場之後,就已經被預知了。可是,這個時代,官方的反應,也慢的出奇,別說給剛剛研製出來的攻城器械製造破解器械了,就是這個消息傳到京城的時間,也足以讓祁國攻下好幾座城池。
所以,守城的裝備一製作好,容白便穿上一直沒來的及穿上的皮甲。
容白離開,並沒有告訴衡清,而是拜託了無音。守城的裝備,容白不再相信任何人,除了她自己之外,誰來押都不是最適合的人。
至於衡清,他還有一條腿沒有接受手術。
“你不告訴他?”無音對容白的決定很奇怪:“你不是說過,在你們那個時代,一對夫妻之間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欺騙隱瞞?你不僅要欺騙他,還要隱瞞他?”
容白點頭。
這次,容白不僅帶了守城的裝備,還帶了幾千斤火藥。如果新研製的守城裝備用不上,容白便要用之前自己不會使用的東西了。
“他還要治腿,如果,我還能回來的話,我要看到他能站起來。”頓了頓,容白有些痛苦的繼續:“如果我真的回不來,其實,其實青緹公主也還不錯。”
拜之前很長一段時間所賜,容白也清楚,那些逼自己放棄,逼衡清去娶的公主,正是跟自己關係很好的青緹公主。實際上,大雍皇室中,容白覺得好的女孩,還真的只有青緹公主一個。如果自己回不來,衡清真按照那些官員的想法娶了公主,好歹以後還有照顧他的人。
“青緹力氣有點小。”無音搖頭:“我想,李嘉還是喜歡你,畢竟,只有你一個人,能搬得動他。”
無音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讓容白忍不住心裡一暖。可是,上戰場之前,這句遺言是一定要說的。末世不知道有多少大風大浪都見過的戰士,最後,在陰溝裡翻了船,最後連一句遺言都說不出來。
“如果,衡清問起,你就說,我去研究守城裝備了。”容白舉着胳膊。
她是最好的武器大師。
“我不喜歡說謊話,所以,我只能保證,我不會主動告訴他,你去什麼地方。”無音並沒有答應容白,卻也沒有拒絕。
有這樣的保證,容白安心多了。
“可惜,我不能看着衡清接受第二次手術了。”容白擡着頭,望着工坊的樓上。
衛玄出事的這段時間,衡清似乎也知道容白的決定,所以,一直都粘着容白。容白唯一一次得到的機會,就是衡清第二次做手術的機會。
在他進手術室,完全麻醉之後,容白才能換上戎裝。
“狼衛,我給你調配好了。”溫婉難得的出現在工坊,手中是兩塊奇怪形狀的符印:“兩位教官,會將他們手下的狼衛,全都召喚回來,時間可能有點長,希望,你到晏城之前,他們能追上你。”
容白接過符印,塞到一直佩戴的錢袋子裡。
“阿婉,你別擔心,我可是容白。”
“那你一定要回來。”溫婉再次叮囑。
“會回來的。”容白搖搖手。帶着所有人的期望,帶隊離開京城。
一路上,容白一次都沒有回頭,她知道,自己不能回頭,因爲,一旦回頭,也許,她再也沒有勇氣再向前邁出一步。
難怪,無論哪個世界,都不願意讓有家室的人上戰場,畢竟,這些人,已經有了不能拼命的理由。
容白的隊伍,很快離開京城。同時離開京城的,還有另一輛馬車。從宮中飛奔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