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杜家容不了半點沙子,這是我男人的臥室,這張牀是我的牀,你敢搶我的男人,就準備好死罷!”
杜冉雅尖叫,門外隨她一起來的人竄進來,杜冉雅指着蕭函慕嘶聲命令。
“在她身上留下點記號!我倒要看看哪個男人會稀罕一個身上有記號的女人……”
兩個黑衣保鏢架住蕭函慕,其中一個拿着個黑乎乎的瓶子。
打開瓶蓋,刺鼻的藥水猛地朝她撲來。
“小慕!”
晉昊霖從窗子外面爬進來。
一眼就看到蕭函慕被兩個男人架着,不遠處還有個女人在叫囂着。
他撲上前去把蕭函慕從那兩人中搶出來,正想看看她有沒有事。
突然耳邊尖叫一聲“小心”。
只覺得背部一陣火辣辣燙痛。
被潑出來的藥水大部分到了晉昊霖身上。
眼見不妙,蕭函慕帶着晉昊霖就跑,身後追來保鏢,他們住山下的車旁跑去。
漸漸地身後沒了聲息,蕭函慕把晉昊霖放到副駕駛座上,查看他的傷勢。
只見被潑過藥水的地方,都一片漆黑,大概皮膚是毀了,不過慶幸,多虧不是硫酸。
“小慕……”
晉昊霖痛得皺起眉頭。
“我在山下等着、等着你出來,可我看到覃炙頃開車出來後,我就想上去看看你……”
他額頭冒出汗漬,連溫柔的眼眸都現出痛色。
蕭函慕看得心頭大痛,她本不想連累他,可現在他還是爲她受傷了。
“別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蕭函慕發動車子,正想倒車,突然從倒車鏡中出現一道欣長的精絕的身影。
那男人噙着殘酷的笑意緩緩逼近,聲色如這深夜一樣黑暗冷戾。
“甜心要去醫院?跟誰?”
蕭函慕在看到外後視鏡中的那個冷凜冰寒的男子,朝自己的車緩緩而來時。
先是一僵,小臉旋即變色,扭頭本能地想要把晉昊霖藏起來。
大力之下扭到了脖頸間的刃傷,疼痛之下蕭函慕一下子清醒過來。
對覃炙頃過度的懼意簡直扭曲了她的本性。
現在,這個男人都已經存了殺她的心思了。
蕭函慕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要保持這份奴性畏懼。
人生,大不了一死!
蕭函慕心一橫,想到媽媽,不由默唸。
對不起媽媽,保不住你的遺骸。
蕭函慕默默低哀一句,下一刻猛然發動車子,就要甩開覃炙頃寒徹心骨般的追魂蹂躪。
“蕭函慕,你敢不聽話?!”
覃炙頃眼見着車子要開出去,額頭青筋迸起。
陡然出手,準而快地一把扼住她的手腕,微一施力。
只聽咔嚓一聲,蕭函慕痛得悶哼一聲,削薄的身子下一刻從車裡被拽出去!
“小慕——”
身上皮膚火辣辣地痛,晉昊霖額頭滿是痛苦的汗水。
眼看着蕭函慕被這樣粗暴地拽出去,他撐着低吼一聲,勉強下車撲過去。
誰都不能動他的小慕,他戀慕了多年最純如梔子花般雪白的女孩兒。
覃炙頃大掌緊緊鉗着蕭函慕的細弱的柳腰。
深如寒
潭的雙眸死死盯着她脖頸上的正在緩緩溢出的鮮血,現在、他明白了!
這個女人故意弄傷她自己,故意在他面前示弱,故意讓他看不慣。
故意刺激他,讓他沉不住氣地出去讓手下查清楚她的傷況。
她好趁這個機會跟別的野男人私奔!?
“蕭函慕,你就是這樣回報我的!”
猿臂緩緩向上,覃炙頃的大手幽靈般朝她受傷的脖頸而去。
那細弱雪白無瑕的頸子被他輕易地捏在掌中,然後,緩緩收緊。
“回報?呵呵呃……”
蕭函慕純淨的眸子無助地望着覃炙頃,越來越弱。
這個男人竟然問她要回報?!
簡直笑話!
他們本來就是兩條平行線,是他強行禁錮她,佔有她。
甚至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還派殺手來害她……
蕭函慕只覺得呼吸愈來愈緊,肺裡面空氣越來越少,脖子被這個冷酷可怕的男人扼制住。
她覺得眼前越發眩幻起來,本能地死死掙扎着,卻感覺自己的抗議無效。
世界一下子黑下來,就當蕭函慕以爲自己會被這樣活生生掐死的時候。
突然被扼制住的頸子鬆開了,她拼命呼吸!
可是,下顎被一道頸力強制一捏,她被迫張開嘴。
才呼進一口氣,就被溫熱有着名爲覃炙頃強烈男性氣息的脣舌霸強地撬進來。
肆意掠奪侵犯着她的口腔。
蕭函慕身子一軟向後栽去,被男人強有力的猿臂一把狠狠勒住!
肺部本來就不多的空氣再次被搶奪!
蕭函慕的丁香小舌被覃炙頃強迫着邀舞,幾乎窒息。
兩個人脣舌的糾纏演變成蕭函慕本能地想活命,乞憐一樣在男人霸強的侵擾下。
求得點點呼吸的本能。
正向蕭函慕索吻懲罰的覃炙頃突然感覺到後頸大痛,他微一轉身。
才知道是晉昊霖手拿着一塊石頭朝自己砸來!
就因爲這個野男人,蕭函慕纔會弄傷她自己,就爲了跟這個男人私奔!
一看到晉昊霖,覃炙頃那氣就不打一處來。
眼看着這個男人搖搖晃晃地又朝自己砸來。
覃炙頃一點兒沒含糊,長腿猛地飛旋,帶着如山的力道朝晉昊霖飆去!
晉昊霖狼狽地倒在地上,臉頰被那一腳踢得驀地紅腫起來,動彈不得。
蕭函慕在覃炙頃動作之間,已經緩過了一些勁力。
在覃炙頃朝自己再度吻過來的時候,她猛地露出森然的雪白貝齒。
對上男人的脣舌,狠狠咬下!
“嗯哼!”
隨着覃炙頃壓抑低悶的痛呼,蕭函慕身子驀地被鬆開了一絲鉗制。
當初純淨柔軟的靈透眸子此刻變得果斷幹煉!
“覃炙頃,這就是你強迫我的下場……”
啪——
覃炙頃俊美異常的臉上脣部血流飛濺,可見蕭函慕咬得多狠多深!
下一秒,在蕭函慕敢警告他時。
他大掌毫不猶豫地掄起,對上那嬌俏的小臉,猛地扇去。
蕭函慕實在沒想到覃炙頃竟然敢甩自己巴掌,她沒有準備,她只有看到他流血後的痛快。
身子被打飛出去時,蕭函慕腦袋摔先磕到地上。
眼前暈了暈,半天無法看清眼前的事物。
她幾乎懷疑自己被打傻了,心想着覃炙頃真狠。
身子就被一把撈起來,那曾帶着磁性的好聽嗓音,此刻變成了羞辱咒罵。
“賤人,你爲了個野男人竟然敢咬我?!”
清楚地記得,即使她媽媽的遺骸被強行取出,也沒見蕭函慕這樣激動過。
如今親身感受,這個女人爲了別的野男人敢咬他,覃炙頃只覺得心頭堵得慌!
有股酸澀的脹痛涌上來,他找不到解決的辦法,只好狠狠地睇着她。
“賤人?”
過了半晌後,蕭函慕徹底清醒過來,臉頰浮腫,印着清晰的五指印。
她不答反笑,小臉冷豔森然。
“你未婚妻也是這麼說,呵呵,你們倆還真天生一對!”
話罷,蕭函慕在覃炙頃微詫的瞬間。
突然伸出手橫開他對自己的鉗制,站起來,毫不示弱地盯着面前強大的男人。
她慢慢退後,在看到覃炙頃不罷休地再來抓自己時,她陡地尖叫。
“想要羞辱一具屍骨,再重煉火化還是暴屍?覃炙頃,這就是你對待我的方式!”
之後蕭函慕在覃炙頃愣神的功夫,忙把晉昊霖帶上車,車子在黑夜之中揚長而去。
未婚妻?火化?暴屍?
覃炙頃直到蕭函慕車子離開好久,才慢慢回味她臨走前的話,只是仍然一頭霧水。
他沒有去追,反而徑直回了黎園。
蕭函慕走前那雙眼睛裡面含了太多東西,絕望痛苦認命以及魚死網破的恨。
是對他的恨吧?
可是,他明明很尊重她媽媽的遺骸,這個女人爲什麼又反過來指控他?
一瞬間覃炙頃豁然明白過來,蕭函慕是恨他。
只要恨一個人,怎麼說都是無所謂的。
他給予她想要的一切,他用盡一切辦法想要了解她的一切。
他想把這個女人剖開,讓她從裡到外都屬於自己。可到最後換來的,卻僅僅是她的恨。
難道那個野男人不是這樣做的?
難道那個野男人得到了她的喜歡?
覃炙頃負氣往別墅而去,剛一進門,管家僕人兩旁各自分立站了一大堆,靜肅着他的到來。
男人表情陰沉地坐到奢華的沙發上,旁邊僕人送上來蔘湯,只是——
“炙頃你去哪兒了,這麼晚都不見人影!”
杜冉雅一臉的埋怨着,看覃炙頃並不喝湯,她盈盈上前把自己的手腕露出來,端着湯碗朝覃炙頃而去。
“哎呀!”
蔘湯碗還沒有到達覃炙頃面前,撲嗵一聲,整個側翻在了豪奢的高級波斯地毯上。
杜冉雅可憐兮兮地媚叫一聲,十分不小心地倒在了覃炙頃的雙腿之間。
“炙頃,好痛哦。”
覃炙頃輕瞟瞟地掃她一眼,深眸觸到了她手腕上的一塊黑色灼燒,濃眉微挑問道。
“你這裡怎麼了?”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纔在那個野男人胸前也有這麼一大片黑色的灼燒,他們……
“嗚嗚好痛哦炙頃,都怪蕭函慕,她、她竟然拿硫酸潑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