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防止病菌,我看還是燒掉吧。”
眼鏡男說着。
“不過這頭髮能存有這麼久的時間,還是因爲這個陶壺裡面有適宜頭髮保留的環境,潮溼使這頭髮保留了很多年……”
“到底有多少年啊……”
下面的有人問了起來,貌似對這頭髮很感興趣。
“有十五年多了吧?”
眼鏡男回覆着,叫人拿來了明火,隨手把頭髮給燒掉了。
蕭函慕看着如曇花一現的黑團絲,剎那之間,化成一團飛灰。
身形一顫,整個人如一陣風衝了出去。
當年媽媽的死帶來無盡的痛苦。
如今,卻要親眼見證,屬於她身體的一部分,就這樣在自己面前灰飛湮滅。
淚水跟着無止盡地掉下來。
蕭函慕找不到衛生間,在眼前掛着休息間的牌子,轉動門把手就推了進去。
眼淚無止鏡地落下來。
她手忙腳亂地收拾着,生怕會有人進來看到這樣失態的自己,趕緊反手把門給鎖上。
“小慕,那塊4144克拉的鑽石,如果被放在這兒拍賣,你覺得會產生怎樣的驚動天下的場面呢?”
眼角還掛着淚滴,冷不丁地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蕭函慕還沒來得及去辨認,身體急急地轉過來。
突然被一道猛旋的力量壓制在門板上,擡眼就對上杜天奇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他的脣角掛着帥氣的笑,分明有些調皮的味道。
“4144……那不是一個吉祥的數字。永遠不要暴露它在哪裡,否則,你會跟媽媽一個下場……”
蕭函慕還記得少時懵懵懂懂時,媽媽對她說過的話。
如今她怎麼都沒想到,這個秘密竟然被杜天奇發掘出來,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抱歉,弄疼你了?”
杜天奇沒有半點逼問的意思。
一手還呵護般地把她的右臂輕輕讓出來,生怕傷到他。
他的身軀卻相反地壓上來,低頭,對蕭函慕的嘴角蜻蜓點水的一吻。
蕭函慕始終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沒有一點被撩動,只有一片冰寒。
“你想要那塊鑽石?”
杜天奇的胃口不小,竟然敢朝她伸手。
“我想知道它的下落,小慕你知道有多少人想得到它的下落,又有多少人在追尋它的下落,你知道爸爸有多想把它拿到手,爲了它,你的手臂悲劇了……”
他輕輕摸着她的右手臂,眼中光影錯亂,帶着令人迷醉的惑人帥氣。
“我不相信你。”
蕭函慕扭過頭去,閃開他再度落下來的脣。
在國外,她最厭惡的一項基本禮儀就是,隨便可以接吻,那很髒。
“你哭什麼,不過是一撮頭髮,那是不是你媽媽的還是未知數,你就先哭了,這樣豈不是輸給了爸爸?”
指尖輕揩下她眼角的淚珠。
杜天奇正想再說什麼,蕭函慕身後的門板哐哐地被咂響起來。
“你與杜博誠的父子關係很密切?”
蕭函慕不顧身後的砸門聲,試探地掃了一眼杜天奇。
“蕭函慕!”
隨着一記深重的踹門聲。
蕭函慕只覺得身體隨着被踹開的門朝前摔去。
杜天奇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
把她護在懷中,躲向一邊。
覃炙
頃氣勢洶洶地站在毀壞的門前。
目光陰沉地掃向房間中的兩個人。
最後那雙如冰湛一樣的眸子落在杜天奇緊擁蕭函慕的腰身上。
“放開。”
他低吼一聲。
杜天奇立馬乖乖地把蕭函慕放開,聳聳肩,毫不在意地一笑。
“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姐夫。”
他帶着笑意衝蕭函慕擠擠眼睛,瀟灑地踏出了門。
“你們聊得很開心?”
覃炙頃一臉危險氣息地走上前來,一把甩上門,扼住蕭函慕的柳腰,大掌朝她柔軟的薄骨處狠狠箍去。
“看起來,你被摸得很愜意。”
“頃少,您變臉真快。”
蕭函慕面無表情,定定地站在原地。
她知道覃炙頃肯定會找她麻煩,她也知道今天肯定逃不過去。
可是她現在的處境使她沒那份心思與他對峙,他想怎麼樣,都隨他吧。
蕭函慕把自己的思緒放到剛纔杜天奇的話上。
從種種跡象表情,杜天奇似乎與杜博誠並沒有任何達成任何共識。
那就是杜天奇單獨行動,只有他一個知道那塊鑽石的事情,也只有他一個人在查了?
蕭函慕搖搖頭,不太像。
以杜天奇一個人的力量,他絕不可能查到那麼多。
一定要想辦法查清楚杜天奇的關係網,而且這個人不能再留。
“你變得也不慢,我是不是沒侍候好蕭總,讓你這麼不甘寂寞,找別的男人,還是我的小舅子。”
覃炙頃大掌在她圓臀處流連。
看到她一臉的冰冷,沒得到回答,卻看到她堅定地搖搖頭,眼中帶着認真的神情。
男人一下子就火了,指尖一扯一拉,蕭函慕上身的西裝鈕釦完全繃開。
隨着零落打開,露出被外衣包裹住高聳,着一件雪白單衫的她。
胸脯看起來也格外地豐盈圓滿,覃炙頃目光朝下看到她穿着絲襪的長腿,未及到膝蓋的職業短裙,眸色爲之一深。
“覃炙頃你又發什麼瘋?”
怪她收購朔道還是在怪她與杜天奇單獨相處?
如今這賬,他要一塊算了?
“發什麼瘋?這是例行程序,天天騷擾你。”
男人說着,把她甩到剛纔的門板上,口中噴出冰寒的威脅。
“剛纔他是這麼對你的是不是,嗯?”
一掌落到蕭函慕的肩膀上,那裡正是她受了槍傷與臂骨的結合處。
她驀地一疼,身子哆嗦了下站立不住。
被男人有力的鐵臂撈起來。
“覃……”
蕭函慕只來得及叫出一個字,餘下的便被洶涌的吻給吞噬。
“只有我能取悅你,對不對?就算這樣你還要找別的男人,你找誰不行,找杜天奇,你就這麼下賤,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你偏偏找上那個杜天奇,賤人。”
“嗯啊……”
蕭函慕無助地低泣起來,她的理智還在,她的身體已經迷醉了。
她不知道這個身體是怎麼了,所有的晴遇不是都通過心的接受,纔會發出的嗎?
爲什麼她會感覺這麼痛苦,可身體卻異常地歡愉?
直到雙腿發軟到根本站不起來,覃炙頃才彷彿已經滿足了。
從她身上離開,像甩掉一個包袱一樣,扔到一邊。
下一刻,他旁若無人地擡步走
了出去。
通透微敞開的門縫,蕭函慕聽到他與已經拍賣完的那些來賓偶爾零星的低言聲。
覃炙頃弄得她身上又髒又亂,整間休息室裡面都瀰漫着一股男性麝香的味道。
蕭函慕躲在休息室裡面,手機在秘書那裡。
她又不好出去,只好呆到人稀少的時候,才緩慢地從裡面出來。
“蕭小姐您在裡面睡着了嗎?”
連秘書都走人了,索金和索超竟然跑來了。
蕭函慕訝異住了,沒想到他們竟然跑到這兒來,而且還見識到狼狽的自己。
被送回公寓的時候,蕭函慕才知道,這倆人早在暗中看着自己。
今天是見自己實在沒出來,這才守在門外,不知道要不要進去。
“你們不是覃炙頃的人?”
蕭函慕納了悶了,這兩人在她的眼前消失過一段時間,怎麼突然又冒出來了?
難道消失的那段時間,他們也是在暗在自己?
果真如此,自己又怎麼可能中槍。
“我們以後是蕭小姐的人。”
索超乾脆利索回答。
看到蕭函慕肩膀上一片紅漬,頓時急切道。
“蕭小姐的傷口又裂開了。”
兩人忙着在公寓需拿醫藥箱。
蕭函慕則脫了衣服,只穿着一件吊帶背心,讓他們給上藥。
兩個人同時別開眼,上藥的時候還戰戰兢兢的。
蕭函慕在自己的公寓裡面給兩人安排了住處。
她則把晉昊霖叫了來,連夜研究對付杜博誠的方法。
索超索金兩個人在書房門外扒了好久,也沒辦法看到蕭函慕與晉昊霖在裡面做了些什麼。
頃少讓他們來監視蕭函慕,可連這樣男女獨處的危險時刻。
他們都查不出來,想到頃少會吃醋,也只好把這件事情瞞了下去。
“……只要弄到杜天奇的DNA檢測報告就可以,至於杜博誠的,用我的DNA就可以,等到時候這件事情掀開來,杜博誠休想再記掛朔道的存留了。”
蕭函慕笑了笑,眼中帶着抹狠色。
“小慕,這件事情一旦通曉天下,這對杜天奇可是深重的打擊。”
晉昊霖心頭有些不安道,爲了收購一個朔道,沒必要讓帕瓦羅蒂身陷衆矢。
以後帕瓦羅蒂想要再往深裡下發展下去,會遇到無可測的阻力的。
“朔道的規劃你已經弄出來了,難道這件事情我們要中途放棄嗎?”
蕭函慕毫不在意,暗暗又想了想,把杜天奇推上輿論的高峰,這樣子能讓他忙活一陣,省得他天天記掛着自己的鑽石。
蕭函慕眉間掠上一抹憂思,這件事情只有自己和閻敏知道。
杜天奇竟然能查得這麼徹底,會不會與閻敏有關係,那小子一向對她頗有意見。
“學長,這一次你去看閻敏,他……好不好?”
“就是那樣。”
晉昊霖拍拍蕭函慕的肩膀,淡笑着安慰。
“他已經是成年人了,能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你不要太把心思放到他身上,注意自己的身體。”
“他是閻叔叔惟一的侄子,是閻家的血脈。”
“就算你要告訴他,人生要怎樣走,他也不會聽你的,對不對?”
蕭函慕無奈而屈從地點點頭,兩個人商量完已經將近天亮,各自找房間睡覺,索超索金這才安心地回到自己房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