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我陪你去?”
林澤瞧了一眼蕭函慕那輛已經四周加固,甚至防任何襲擊的布加迪,憂慮地建議。
“我當司機,你坐後面。”
“放心吧,杜博誠現在還顧不上我呢。”
蕭函慕知道他指的什麼,拍拍自己的右臂。
“已經沒事了哦,別擔心。”
出席這種場合還帶上林澤,蕭函慕擔心在自己沒奪過亞太區的掌控權前,這樣的出席之後容易使林澤成爲衆矢之的被波及到,當然這不是她所想要的。
雖然公司裡面還殘留着一些“自己人”,不過,想着也差不多快被薩布麗娜肅清了,她又不是沒有與之共事過。
不知道這個座談會覃炙頃會不會來?
可是現在蕭函慕在進入會場的剎那,看到親自朝自己迎來的覃炙頃後,頭疼地發覺,這個男人竟然還對她鍥而不捨。
覃炙頃上來就輕擁住她的腰,言笑晏晏地向她對場中的商界諸位做介紹。
那副將她據爲己有的態勢,彷彿是在向所有人宣告,這個女人是他的,誰也不準碰。
這種無聲的宣佈佔有的方式,令蕭函慕心生反感。
不動聲色地把這男人的鐵掌從自己的腰間卸下,她淡笑。
“覃總,我可以去一下洗手間嗎?”
“當然可以,蕭蕭這裡的宴會是爲你舉行的,所以你這個主角,可不要離開太久。”
覃炙頃俯身,雄性氣息吹拂在她小巧的耳畔,帶笑低喃。
“覃總放心,我不會搞不清楚自己身份的。”
蕭函慕說着強勢地拉開彼此的距離,臉上的笑一下子冰冷,朝四下掃去,疏離提醒。
“聽說您就快娶妻了,希望這兒的媒體不會再對您說三道四纔好。”
言下之意是提醒他,上次他在璀華別墅被拍到的那些無趣的愛好,嫌疑還沒有洗清,輕舉妄動並不好。
“蕭蕭說得哪裡話。”
覃炙頃輕笑,絲毫不在意地聳肩,看似十分優雅寬容。
“這次商界會談可是秘密召開的,誰敢放媒體出來,誰就滾出去。”
他說着,俊臉突然沉下,一抹狠戾劃出。
“同理,誰敢再拿媒體那些破事威脅我,我會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我去下洗手間。”
蕭函慕輕輕地拿開他放在自己肩頭的手,公式化地一笑,擡步朝大廳的角落而去。
本來以這次的商談會多少可以爲自己聯繫下各路的商界老手。
可是蕭函慕卻沒有想到,自己會完全在覃炙頃的掌控之中。
自己來這兒,就是來給覃炙頃當擺設的,是他傀儡的擺設,否則她怎麼沒看到薩布麗娜。
真正在覃氏獲利的人是薩布麗娜,就算要做擺設,也該是那老女人才對。
蕭函慕朝衛生間而去,拍拍屁股,打算找個後門,直接尿遁,實在沒必要與那個男人有再多的牽連,這隻會令她深陷。
在女式衛生間轉悠了一圈後,蕭函慕沒找到出路,眼珠一轉她朝男衛生間而去,裡面靜悄悄地,肯定沒有人。
蕭函慕進門後,刷地聲把門反鎖。
她快步朝對面的窗戶而去,經過一扇扇微微關着的衛生間的小門。
她都沒在意,只把目光放到那窗戶上,一手撐着,一
手打開朝下面看去。
雖然看起來有點不可實現,但是身處一樓,無論怎樣,她是可以遁窗而走的。
提起裙子的一角,蕭函慕踏上窗臺時,突然自身後傳來一道清朗的男聲。
“小慕,你的舊習慣還是沒變,喜歡跑到衛生間裡面逃遁。”
捏着裙角的指尖剎那間僵在原地,蕭函慕煞住身形。
猛地回頭看去,只見一身脣色運動裝,玉樹臨風的帥氣男子,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帶着貓捉老鼠的玩味。
“杜天奇?”
蕭函慕微蹙起了秀眉。
“你沒離開?”
杜天奇陽光的臉頰上漾起一道無奈的笑意。
“小慕你太能裝了,懷揣着那塊純淨鑽石,你覺得我能離開X市嗎?你認爲爸爸手下的那些人,會答應嗎?”
“這麼說,你在逃亡了?”
蕭函慕暗自收束好自己的長裙,雙手抱胸,挑眉審視着面前的男子。
“既然逃亡,你在這裡又是幹什麼,來找我?”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瀟灑的逃亡者。
想當初的她,整日連太陽都見不着,生怕杜博誠找到她,像對付閻叔叔那樣,將她碾成肉醬。
面前的杜天奇,無疑是最幸運的。
“鑑定不出鑽石的真假,我永遠都不會離開X市。”
杜天奇一步步走進她,逼得蕭函慕一步步朝後退,身子一痛,這才發覺自己已經退到了牆角。
“小慕。”
杜天奇將她逼退到牆角後,修長的身軀微微傾斜,伸出有力的手臂抵在她頭頂上方的牆壁上,低下頭目光柔和地輕輕看她。
“其實我知道,你給我們的那塊鑽石是假的。”
他聲音落下,剎時間蕭函慕的眼中情緒,彷彿奔流的河水被瞬間凝固住,她抿抿脣,沒有說什麼。
目光依然不屈不饒地對抗,毫不示弱。
看着她這副樣子,杜天奇大手輕輕地放到她柔軟的墨發上,深深一嘆。
“可就算那東西是假的,我也不怪你,如果有人會欺我、騙我,傷我、毀我,我也一定會恨他的。小慕,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喜歡你。”
蕭函慕擰眉瞪他,這算什麼邏輯,這跟喜歡什麼關係?
難不成又跟覃炙頃一樣,拿感情來束縛她?
如今覃炙頃剛敗下陣去,杜天奇這是又想泛險?
覃炙頃在廣廳之中等了大半天,都沒等到蕭函慕的歸來。
他幾乎一下就想到索超和索金說的,機場時她也是這樣子,往衛生間一躲,眨眼就沒人了。
這女人不會又想玩那招?
來不及叫保鏢一起跟着,覃炙頃率先大步而來。
他急步到了衛生間外,看到女式用的衛生間全大敞着門。
男人連看都沒看,直接往男用衛生間而去。
門是預料之中地被關着,覃炙頃一腳朝門踹去。
剎那間看到鑲在衛生間門上的,琉璃色的玻璃處,人影綽綽。
急急收腳,他危險地眯起眼,早將印在玻璃上的人影急速掃了一遍。
是個男人、身形高大,看這樣子。
不像是在小解,那麼他是在幹嗎?或者是他跟蕭函慕在幹嗎?
覃炙頃輕步上前,把耳朵貼上去,心
裡面很明白。
要麼裡面的人是在談話,其中包括蕭函慕。
要麼沒有蕭函慕,而只是單純地男用衛生間。
“少爺!”
壓低了聲音跟過來的傅陽,奔上前請示般問題。
“要不要找人來?”
“賓客有沒有少?”
他要知道,裡面的人,到底是誰?
“已經吩咐下去查了,除了蕭小姐之外,賓客乃至侍者等,無一少之。”
也就是說這個衛生間裡面的男士身影,而是不請自來了?
“少爺,要不要攻進去?”
傅陽看着面色陰沉,猜疑不定的自家少爺,小聲尋問道。
覃炙頃揮手。
“你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這裡面一定有蕭函慕。
而另一個男人……
到底是誰!
覃炙頃急火攻心,本來以爲蕭函慕是借衛生間遁走了。
哪裡知道她竟然借衛生間跟別的男人在“談心”?!
傅陽豎着耳朵在上面緊貼了一陣,最後臉色頹變地緩緩退出來。
伸手將跟來的幾個人揮到一邊去,徑自走到覃炙頃面前,壓低聲音道。
“少爺,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他們似乎是在討論鑽石……一塊4144克拉的鑽石……”
“它有成年人的手掌那般大小,他們在討論那塊鑽石的……真假?”
最後的聲音,連傅陽都有些質疑了。
他開始懷疑,這話是不是自己聽到的,剛纔那番話,是不是幻覺??
聽了他的話,覃炙頃面無表情上。
如千年寒冰一朝觸融,難以言欲的詭異如災難般四散化開。
靜了半晌,他微微啓脣,聲音都帶着譎異。
“周境得,找到沒有!?”
“還、還沒。”
傅陽顫了下,本能地搖頭。
最近光處理蕭函慕留下的爛攤子,他幾乎焦頭爛額。
少爺的名聲要緊,怎麼能被璀華別墅裡面的那幾具人造的“屍體”而毀掉,尤其是司宏。
他千方百計,才把司宏搞定,平復了少爺的名聲。
把媒體那些個大咧咧的嘴堵住,哪有時間顧及周境得?
傅陽對蕭函慕簡直怨透了,如果不是她,自己能這麼忙嗎?
何況璀華別墅裡面的那些人全被喂鱷魚了。
他費了吃奶的勁,才把所有人的小命都保住。
這一些蕭函慕知道嗎?
少爺知道嗎?
苦的可就是他一個人。
“沒用。”
自齒縫中迸出兩個字,覃炙頃威煞的目光凜凜危險,那意思彷彿也要把他扔進鱷魚池。
“少、少爺,要不要進去把他們帶出來?”
傅陽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飛快地轉移話題,生怕少爺再提周境得這件事。
“回去。”
覃炙頃狠狠地剜了眼面前橫亙在,他與蕭函慕之間的那堵門。
最終忍下一口氣,轉身往回走。
傅陽一怔,沒想到少爺會就此輕易放棄。
裡面可是蕭函慕與別的男人單獨呆着的。
“往哪走?”
蕭函慕一把拉住杜天奇的手袖,奇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