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夫還記得我?那就好辦了!”
李麗丹微微一愣,一天要看幾十個病人的大忙人居然就這樣認出了自己,還是有點受寵若驚。
對着這種救死扶傷的大夫,雖然從她的話語中聽不出來,李麗丹還是有着很高的敬意的。
鄧大夫被李麗丹一問也愣了一下,想到自己真的很少記住什麼病人,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呃,駱家娘子之前的番茄醬和被下毒的事,在下記憶猶新,怎麼會不記得。”
突然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鄧大夫輕輕一咳:“我的意思是,駱家娘子的名聲傳的很遠,我自然是聽過的。”
李麗丹也不在乎鄧大夫說了什麼,看了一眼醫館,今天的病人還不算多,正好談事。
“我這次來不是我生病了,而是我有件事想跟鄧大夫商量。”
聞言鄧大夫的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知道自己失禮了,便很快的把驚訝壓下:“您說。”
李麗丹也不再多寒暄些有的沒的,直言道:“我最近在做一種降溫解暑的冰巾,想問問鄧大夫借一點水。”
鄧大夫引着李麗丹往醫館的一個角落走:“請在這邊等我一下,雖然在這裡不方便說話,但是帶着您去後院,也難免對您的聲譽不大好。”
想起來這是個男女大防的時代,李麗丹理解的點了點頭,在這說也沒什麼?
不一會兒,鄧大夫就打了一盆水出來,還細緻的放了一塊乾淨的毛巾。
想到估計是誤會了什麼,李麗丹輕笑一聲,也沒有拆穿鄧大夫,隨即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根冰巾與那根毛巾一起浸入水裡。
鄧大夫啞然了下,自己真的是誤會了,見李麗丹面不改色的繼續手上的擰毛巾的動作,心下感激了下對方沒有戳穿自己。
“鄧大夫,您試試看有什麼區別。”
依言,鄧大夫伸出手,試了試那兩塊浸溼的布,臉上驚訝的神情壓都壓不住。
“這......”
李麗丹又從自己的包裡拿出那個裝了冰塊的冰巾遞給鄧大夫。
“這是冰巾,也是我要跟鄧大夫談的事情。”
鄧大夫訝異的接過那個冰巾,陣陣涼意襲來,一掃夏日的燥熱:“降溫祛暑?”
果然鄧大夫的反應讓李麗丹很滿意,估計這個合作會超級順利。
李麗丹接着道:“對,不僅如此,我想這不應該只有這個功能,所以我想問問看有沒有能助眠的草藥。”
突然鄧大夫的鼻尖輕輕嗅了嗅,把那塊冰巾湊近了鼻子:“你這塊裡放了薄荷?”
鄧大夫又是驚訝又是欣賞的看了一眼極其淡定的李麗丹。
對方微微點頭:“對。”
沉吟了片刻,鄧大夫緩緩的開口道:“沉香,檀香,百合,桂花......這些都是可以的,我會幫你列一張單子,你可以照着做。”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麗丹有些欣喜,但是突然想到他說的這些東西季節都沒到......
唯一有的檀香就是在自己手上駱幀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了。
“那就謝過鄧大夫了,只是,這些東西......”
像是知道李麗丹在想什麼一樣,鄧大夫輕輕一笑:“這個駱家娘子不用擔心,我這邊都有,到時候可以來取,只不過......”
李麗丹極其上道的接道:“我明白,鄧大夫想要冰巾是嗎?我拿冰巾跟您換草藥,一個月十條怎樣?”
對面的男子輕笑一聲:“怪不得都說駱家娘子聰慧,還真的是。”
李麗丹站了起來,把包裡的冰巾盡數交給鄧大夫:“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過一會兒再來拿單子。”
李麗丹還沒走到門口,就看到一道熟悉到讓自己咬牙切齒的身影在探頭探腦,明顯是在找自己。
兩道目光相撞,李麗丹嘴角微微上揚,那人突然跑開。
看着李元的背影,李麗丹嗤笑了一聲,自己估計是給鄧大夫會招惹了一個**煩了。
又後退兩步,朝着已經在櫃檯列清單的鄧大夫走去。
鄧大夫訝異的擡頭看了李麗丹一眼:“駱家娘子不是說要出去一趟回來取嗎?我這才寫了三個,就回來了?”
李麗丹湊近鄧大夫小聲的叮囑了一番,不顧鄧大夫驚訝的表情,然後施施然轉身離去。
感覺到後面的的背影又跟了上來,李麗丹故作悠閒的兜轉了兩圈。
接着背後緊緊跟隨自己的目光消失了,李麗丹轉到拐角看了看,看到李元又原路返回,估計去醫館了。
李麗丹也跟着原路走回去。
非得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死纏爛打的,擤也擤不乾淨的黃鼻涕不可!
這才走到門口就聽到李元那個自帶痞子氣息的聲音:“鄧大夫,我敬你是一個大夫,不想跟你廢話什麼,你把我妹妹給你的東西交出來!”
李麗丹驚訝了一下,居然不是要錢?
鄧大夫沒有說話,繼續埋頭寫着自己的清單,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李元。
“我這是爲了我妹妹的名聲着想啊,你想想一個姑娘家家的,哦不對,你個已經嫁爲人婦的女子,沒有一點病痛,還在你這裡賴了一個時辰,誰知道你們做了什麼?”
李元的話都不是用尖酸刻薄可以形容的了,這就是一盆髒水往李麗丹的身上潑了。
“乖乖把那個定情信物交出來吧,求求你放過我妹妹吧。”
鄧大夫輕輕抿了抿自己的嘴脣,依舊沒有擡頭。
旁邊的病患忍不住出聲:“鄧大夫,你和李麗丹到底是?”
一石激起千層浪,其他人也都嘰嘰喳喳起來:“是啊,鄧大夫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可是個好兒郎,可千萬別做傻事。”
“這李麗丹的相公可不是好惹的,你真的千萬別......”
有個弱弱的聲音突然響起來:“可是,他們一直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呀,要是真的......怎麼可能關天化日的。”
緊接着又有看熱鬧不嫌事大,假裝自己很懂的人嫌棄的白了一眼那個人。
“你可別傻了,就是因爲關天化日才需要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要是進了屋,那不是就沒有人相信了嗎?”
李元幸災樂禍的看着鄧大夫,像是在說:看吧,早叫你給我了。
李麗丹有些心疼起從來沒有遭受過這些又莫名其妙當了炮灰的鄧大夫了,看到鄧大夫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又一陣紅的。
不好意思再看戲了,李麗丹撥開人羣,朗聲道:“你們這個夏天不想好好過了嗎?”
人羣不過纔剛剛安靜了一會兒,又有人開口問道:“什麼意思?這個夏天怎麼了?有什麼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