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虛正與二字婆婆僵持着,聽到江邊柳從後堂傳出來的聲音,馬上將手縮了回去,後退兩步,應道:“掌門師祖,冰虛徒孫帶領門人前來尋你。”
“還有我,寧畫。”寧畫高聲叫道。
“還有我,羅芸和曉玲姐姐。”羅芸叫道。
“小柳你可安好?”李曉玲擔憂的問道。
“不得無禮,我仍安好,衆人請回。”江邊柳叫道。
“江邊柳,今日中秋,你不回家嗎?”寧畫憂鬱的問道。
江邊柳愣了一下,那寧畫莫非也在等着自己跟她去過節?他看着眼前仙子般的習子矜,早把寧畫她們忘記了。
“我正與少家主煉丹,三日後回,你們請回吧,冰虛徒孫你帶衆人好好的過一個節。”江邊柳說道。
“大家回去吧,掌門師祖既然安然無恙,我等就放心了。”冰虛對衆人說道,又轉身對二字婆婆道:“老人家功力深厚,僵持下去,在下恐怕難是你對手,打攪了。”
“不錯,年輕人,你能抵得住老身一託,已是不錯,回去吧,你們掌門在我這裡安然無恙,無須擔心。”二字婆婆笑道,隨即關了大門。
冰虛一行人悻悻的往回走。
法學院的教學樓前,張曼秋依然站在門口等江邊柳,已經一個星期沒看到他來上課了,她有點茫然又有點擔心。
江邊柳班上的同學都走完了,戴甫最後走了出來,見張曼秋還在等,走過去說道:“他都失蹤一個星期了,不過我聽冰林師父說過,他去做一件大事,做完之後就會回來,別等了。”
“謝謝。”張曼秋失望的笑了笑。
“絕世校花,要不我們一起過節吧?”李元明走了過來,色眯眯的看着張曼秋。
“李元明,上次江邊柳是不是沒有把你打死,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戴甫冷冷的問道。
“切,他江邊柳身邊有那麼多女人,那哪裡忙得過來啊?真是浪費?”李元明悻悻的走了,他忘不了在教室裡被江邊柳無影無蹤的打那兩巴掌。
“要是他來了,你告訴他在曾經在這裡等過他。”張曼秋無奈的對戴甫說道。
戴甫點了點頭,心想江邊柳那小子最近到底在搞什麼鬼?神秘兮兮的,還經常不上課,也沒有人敢管他。
青蓮世第。
習子矜彈完一曲《陽關三疊》,起身問江邊柳道:“江大哥,外面那三個女人看樣子很擔心你。”
“她們都是我的朋友,有過一些出生入死的經歷,擔心我是正常的。”江邊柳道。
“真羨慕她們可以在外面自由飄蕩,跟着江大哥。”習子矜憂鬱的說道。
“你也可以啊?你爲何一定要把自己關在這裡?這麼美的容貌,這麼好的身段,你準備讓自己在這裡老死一生嗎?像那二字婆婆一樣?”江邊柳問道。
習子矜聽他誇自己,羞澀的一笑,輕聲說道:“我雖處在這大都市裡,卻如一件古董一樣,看似名貴,其實一文不值,有時,真想飛出去看看那外面的世界。”
“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去我讀書的學校看看,那裡有很多跟你我一樣的年輕人。”江邊柳道。
習子矜淡淡的笑了笑,又說:“其實我沒有什麼理想,關在這裡這麼久,我也習慣了,我只想找一個情深意切的人,每日在這裡吟詩作賦、撥琴弈棋、輕歌曼舞,歡度一生。”
這難道不是說我嗎?江邊柳心裡突然愣了一下,他在無意之間又撩撥了一個少女的春情,而且還是一個天仙般的古典美女,猶如昨日那醇香的美酒,讓他久久無法忘懷,他的心裡既有一種成就感又有一絲無奈,他喜歡這樣典雅美麗的女子,他的男性荷爾蒙告訴他,能佔有這樣的女人是他一輩子的榮光,可是他在青蓮世第之外,還有寧畫、李曉玲和羅芸在等他,還有那個癡情的未婚妻張曼秋,他的心再一次矛盾彷徨茫然失措。
“給我說說你們學校的故事吧。”習子矜說道。
“好啊,大學裡面有很多好玩的東西……”
江邊柳足足講了兩個小時,說得習子矜瞪大着眼睛,直感到稀奇好玩。
一日的時光很快過去,江邊柳有點樂不思蜀的感覺,在那溫柔鄉里,在那石榴裙下,他真的覺得神仙也不過如此!
“婆婆,請把酒菜拿來。”習子矜對着外面的二字婆婆喊道。
二字婆婆拿來了豐盛的酒菜和月餅,又退了出去。
“今日月圓,沒有好菜招待江大哥,你品品這酒如何?”習子矜淡雅的給他倒了一杯澄黃的酒,香氣撲鼻。
江邊柳緩緩地抿了一口,笑道:“子矜,這是陳年的花雕,味道甘甜香醇,是酒中上品啊,想不到來這裡兩日,讓我享盡了人間佳釀。”
習子矜淡淡一笑,說:“江大哥果然是酒中真人,這花雕酒選用上好糯米、優質麥曲,輔以明淨澄澈的雨露,用古法釀製而成,再貯以時日,纔有這獨特的風味和香醇,這酒已陳釀三十年,已是性情柔和,馥郁芬芳,味甘香醇,令人流連忘返?”
“子矜,這麼好的酒,真是要多喝幾杯,來,我敬你。”江邊柳道。
“一共十斤,我們今夜把她喝完,邊飲酒邊賞月。”習子矜豪邁的說道。
又是十斤!江邊柳從來沒有遇到過喝酒如此豪爽的女子,心裡不由得又是一愣。
片刻之後,月光靜靜的灑下來,整個秋夜的庭院都沉浸在銀色的海洋中,月華從天井上灑落,猶如一件銀色的紗衣優雅的披在習子矜身上,她那雙如秋波一樣的眼睛含着萬種風情。
飲酒已過半,江邊柳已有三分醉意,習子矜雖說是千杯不倒,但也微微臉紅起來。
“有酒無詩心茫茫,有詩無琴心更傷,江大哥,我再來給你彈一曲《春江花月夜》,如何?”習子矜道。
“應情應景,我洗耳恭聽。”江邊柳又飲了一口酒,說道。
琴聲緩緩響起,隨後逐漸激昂,猶如江面上的明月緩緩而升,於悠揚秀美中見氣勢,於優美抒情中見豪放,音樂豐滿,起伏有致,耐人尋味。
“年年八月十五夜,小庭獨坐杏園邊。
今年八月十五夜,撩琴吟唱情郎前。”
彈完《春江花月夜》,習子矜羞澀的吟道,這個受着傳統教育的女子竟然也能如此大膽表白心扉。
“年年八月十五夜,有酒無花淚漣漣。
今年八月十五夜,子矜嬌娘勝花顏!”
江邊柳附和道,兩人已迷醉,情意綿綿,心照不宣。
習子矜又給自己杯中倒滿酒,道:“子矜再敬江大哥一杯,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兩人又是一飲而盡,並肩站在庭院裡,仰頭看月。
“人向月圓,月如人醉,今夜賞月,願人如月久長。”習子矜又道。
“人心與明月,誰個更久長?人從今夜醉,心從此時狂。”江邊柳附和道。
習子矜羞澀的笑了笑,又給兩人倒滿了酒,說道:“要醉就醉個天翻地覆,再喝!”
江邊柳看着習子矜醉意朦朧媚眼如絲的樣子,真有一種攬她入懷的衝動,隨即詭異一笑,說道:“子矜,我想跟你跳曲舞,可以嗎?”
習子矜訝異的說道:“江大哥也會跳舞嗎?”
“我不會跳你那樣高雅的舞蹈,我只會跳交誼舞。”江邊柳想通過跳舞抱抱她,就像那夜在酒吧抱着寧畫跳舞一樣緊緊的貼着她。
“什麼交誼舞?我不會跳。”習子矜睜大眼睛問道。
“過來,我教你。”江邊柳站在月光下,伸出雙手。
習子矜緩緩走了過去。
“右手搭在我左手上,左手放在我的肩上。”江邊柳說道。
習子矜臉上一紅,不知所措,羞澀的看着江邊柳道:“江大哥,這……男女授受不親,爲何要跳這樣的淫舞?”
江邊柳差點就要笑了出來,這年頭還有這樣純潔的女子,真是有點驚若天人。他趁着酒意,一把抓起她的右手抓在掌心,又把她的左手搭在自己肩上,說道:“子矜,這叫交誼舞,已經流行幾十年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滿腦子的封建思想。”
習子矜感覺有些突然,本能的想往外逃,卻被江邊柳右手攔腰抱住,緊緊的面對着面,習子矜已完全脹紅了臉,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江邊柳抱着她開始教她跳起了交際舞,她的手嫩如酥油,光滑而纖細,腰如柳絮,緊緻而有彈性,吹氣如蘭似磬,這種感覺是寧畫、李曉玲和榮慧都沒有的感覺,因爲習子矜一直如金絲雀一樣養在閨中,又加上長年服用養身金丹進行修煉,那種吹彈可破的肌膚和香若蘭桂的芬芳氣息,是任何你和凡塵女子無與倫比的,果真是仙子一樣的享受。
跳着跳着,兩人不經意的碰撞了一下,習子矜猶如被電擊一般從他懷裡掙脫了出去,轉身背對着他。
江邊柳低頭看着自己的褲襠,尷尬的笑了笑,原來是習子矜撞到了自己的槍桿子上……他有點瞧不起自己無時不在的情慾,面對這樣仙子一般的女人,他真心不忍對她又任何褻瀆,她只能是他精神上的女神。
“子矜……”江邊柳走到她身後。
“江大哥,執我之手,與我偕老,你留下來,陪我!”習子矜輕柔的說道。
“我不是一直在陪你嗎?子矜!”江邊柳道。
“我說的是一輩子!”習子矜雖然有本能的羞澀,但是對愛的渴盼卻不會忸怩作態。
又是一輩子?
“如若有可能,我定會來娶你。”江邊柳隨意應承道,並從後面輕輕的抱住了習子矜,男人在荷爾蒙的刺激下,總是隨着答應女人會來娶她,江邊柳始終是凡夫俗子,也逃不過這個規律。
習子矜得了他的承諾,不再掙扎,如小鳥一樣偎依在他懷裡,看着那滿月,輕聲問道:“江大哥,你說那天上的圓月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一顆大星星而已。”江邊柳對着她的耳邊隨口說道,他現在是單身狗一個,因此也不會覺得對不起任何人。
“不,那是在太古以前,造物神就掛在天上監控我們人界的監視器。”習子矜淡淡的說道。
“你如何知道?”江邊柳大吃一驚,想不到習子矜竟然有這種說法。
“我寧家的傳說而已。”習子矜道。
“什麼傳說?”江邊柳對那些關於九天星辰的傳說充滿了興趣,他得按照王老爺子的遺願,一步一步解開九天之謎。
“傳說宇宙內有一個造物神,所有的星辰萬象,包括我們人類,都是他們的傑作,他們將人類關押在這個星球上,用日光給我們提供能量,用月亮監控我們的所有言行,用九重天把我們重重困住,即便人類修真成仙,都逃不脫那九重天,只能生生世世在這個星球上輪迴。”習子矜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