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長長吸了一口氣,思索了片刻後說道:“這搶親的事嘛……好辦,婚禮繼續辦,喜酒繼續喝,宴席繼續吃。”
衆陰人聽了這話驚了一跳,鬼面陰王更是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磕頭道謝:“多謝英雄成全姻緣,多謝英雄禪讓嬌妻,多謝多謝。”他顯然沒有想到江邊柳會要他婚禮繼續舉行。
“哈哈哈哈。”江邊柳大笑一聲,一把奪過鬼面陰王頭上的大紅帽子戴在自己頭上,說道:“成全你媽個頭,禪讓你妹!你他媽的做夢!婚禮繼續,酒席照喝,不過新郎不是你,而是我。”
衆陰人這才明白江邊柳是要自己跟那女子舉行婚禮,鬼面陰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覺得無地自容。
“快去通知除了新娘之外的所有司儀和小鬼,婚禮一切照常舉行,只是新郎變了,千萬不能讓新娘知道,如有半點懈怠,我就要了你們的陰命!”江邊柳吼道。
“是,是,我這就去辦。”鬼面陰王搖搖晃晃的走進內室一一做了交待。
江邊柳走到鍾馗面前,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便朝着婚堂走去,弄得鍾馗雲裡霧裡不得其解。
“各位兄弟,這人身着青衣蟒袍,乃玉帝親賜,我等今日就委屈一下,一切聽他的便是,各位閻君意下如何?。”閻羅王問其他九殿閻君道。
“甚是,甚是。”衆閻君、判官附和。
新房裡。
寧畫身着大紅唐裝,顯露出光滑細膩的肌膚和優美凹凸的曲線,頭上披着紅頭蓋,頭蓋下的臉上一直掛着淚水。陰司儀走了進來,說道:“吉時已到,請新娘出閣與新郎拜堂成親。”
這一刻終於來了,寧畫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心彷彿真的死了。在陰司儀的攙扶下,寧畫緩緩的走出新房,江邊柳早已在門外等候,當他看到寧畫穿着大紅的婚服走出來的一瞬間,他的心興奮到了極致,彷彿今夜真的就是他與寧畫大婚入洞房的良辰。
陰司儀遞來一根紅綢帶,一頭讓江邊柳拿着,一頭牽在寧畫的手心,兩人緩緩走到婚慶大堂,陰司儀扯着喉嚨高聲唱道:
“吉時已到,恭候新人,
鴛鴦交勁,緣定三生。
佳偶天成,永結同心,
白首成約,琴瑟和鳴。
天作之合,誓愛相親,
終身之盟,心心相印。
鐘鼓樂之,乾坤定之,
詩詠關睢,笙磬同音。”
寧畫聽得這陰司儀的祝辭竟然也如此華麗,不禁覺得有些好笑。
那陰司儀剛纔說的那番話,其實是江邊柳寫的,他跟隨鬼面陰王到後臺把婚慶程序和用詞都進行了審覈。
祝辭唸完,陰司儀又高聲喊道:“新人入堂,一拜天地。”
江邊柳和寧畫雙雙跪在地上,對着天空拜了三拜,又將手中酒倒在地上,算是完成拜天地的儀式。
“二拜君王。”陰司儀又道。
兩人又對着天仙神位圖拜了三拜。
陰司儀又道:“夫妻對拜,扶入洞房。”
激動人心的時刻終於來了,江邊柳無比的興奮,立馬轉身面對着寧畫。寧畫在陰司儀的奮力扭轉下才極不情願的轉過身。
“夫妻對拜……”陰司儀又喊。
江邊柳忙對着寧畫深深的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寧畫直直的站着,她絕不會對着她不愛的陰王鞠躬。
“新娘子,夫妻對拜了。”陰司儀輕聲提醒道。
寧畫還是無動於衷。
陰司儀只得按着她的腦袋象徵性的對着江邊柳點了一下,算是交拜成功。
“禮畢,新人入洞房,賓客飲酒。”陰司儀喊道。
入洞房了?今夜真是我跟畫兒的洞房花燭夜?江邊柳心裡邪惡的想着。
兩人在陰司儀的帶領下來到新房門口,江邊柳飄着紅綢帶將寧畫帶了進去,陰司儀關閉房門。
新房裡,江邊柳領着寧畫坐在牀沿上,自己站在她身前癡癡的望着她,心裡卻無比的甜蜜。
就這樣癡癡的看了幾分鐘,江邊柳不由自主的坐到她身邊,寧畫的手慢慢的摸向枕頭下,抓住那把鋒利的剪刀,只要鬼面陰陽敢碰她,她必將那剪刀刺入他的心臟。
“愛妃。”江邊柳用手抵着喉嚨,嘶啞的喊了一聲。
寧畫沒有反應。
江邊柳還不想就此掀開她的紅蓋頭,既然兩人都安全,他決定好好的玩玩她。
“愛妃,今日是我們的黃道吉日,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寬衣解帶共赴雲雨吧。”江邊柳壓着喉嚨說道。
“怎麼了?還在想你的情郎?”江邊柳又問。
寧畫依然低頭沉默。
“嘖嘖嘖,這手臂真是光滑細膩猶如玉脂,要是得親一下,死了也值。”江邊柳伸手去摸她裸_露的手臂,邪惡的說道。
寧畫身體顫抖了一下,慌忙朝外坐去,厲聲叫道:“你再敢動我一下,我就殺了你。”
“哈哈哈哈,果真是個貞烈的女子,我喜歡,不過你我已經天地君王,已經是夫妻了,爲何不能做那夫妻之事?”江邊柳問道。
“我嫁給你只是爲了救他,我絕不會跟你同牀共枕。”寧畫冷冷說道。
江邊柳猛的愣了一下,身上彷彿被電擊一樣的難受,寧畫竟然爲了救自己才答應嫁給陰王的!
“我來掀開你的紅蓋頭。”江邊柳緩緩地擡起雙手,慢慢的掀開了她的紅蓋頭,露出她早已被眼淚洗得潤溼的臉。
江邊柳心痛的看着她那張臉,她卻一直低着頭沒有正眼瞧他一下,手上緊緊握住那把剪刀。
“愛妃。”江邊柳喊道。
“畫兒……”
寧畫聽到那熟悉的呼喚,馬上擡起頭,驚訝的看着眼前的江邊柳,臉上露出驚悚不解的表情,當她確認那新郎就是江邊柳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七日以來心裡的恐懼和委屈,站立起來撲到他的懷裡,放聲痛苦起來。
“畫兒,對不起,我來遲了,讓你受委屈了。”江邊柳緊緊的抱着她,輕聲說道。
“小柳,我好怕,我好怕呀,你知不知道?你說過的跟我形影不離,爲何你離開了我七日?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寧畫全身哆嗦,她再也支撐不住了。
江邊柳捧着她的臉,淒厲的說道:“畫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沒有能力保護你!我在那九冥山上狂叫了五日,當我被困在棺材洞裡的時候,我也以爲這一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在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內心的深處,愛着你!”
“我也一樣,當我被別人搶親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愛你……”寧畫已是淚流滿面,癡癡的看着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江邊柳低下頭,對着她的紅脣吻了下去,兩人此刻高度的默契,彷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寧畫主動的伸出自己的舌頭在他的嘴裡瘋狂的吸允,江邊柳覺得她的脣有點苦苦的鹹鹹的,那種苦味鹹味直浸他心靈,片刻之後,她脣間的淚水都被他吸允到了肚子裡,江邊柳開始覺得她口腔裡涌出一股甜蜜的津液,猶如瓊漿玉液,頃刻便讓他醉了。
他們緊緊的相互抱着對方,久久的吻着對方,江邊柳的雙手開始不老實起來,慢慢的滑向了她的屁股,隨後在她的右腋下找到了鈕釦,一顆一顆的脫了起來,寧畫彷彿已經麻木,沒有任何反抗。
很快,寧畫的衣服被他脫落下來,只剩下貼身的兇罩,江邊柳手指一動,就從背後解開了她的罩罩,一把丟到牀上,他把手緊緊的貼了上去,輕輕的揉捏着,寧畫發出一聲銷魂的呻_吟。
對於這個美麗的上身,他已經看過摸過好幾次了,可是從來都沒有今天這樣的激情,沒有今天這樣原始的欲_望和死後重逢般的感覺,尤其是在這大紅的洞房裡,兩人又都彼此完美的表達了愛意。
過了良久,兩人依然吻在一起,江邊柳的手慢慢向下滑去……
通過某些部位的接觸,他發現寧畫全身都溼了。
寧畫的身子猛烈的顫抖了一下,慌忙把他的手抽了出來,一把推開他,披起衣服慌忙扣上了釦子。
“爲什麼?畫兒!我們已經拜了堂,這是我們的洞房啊!”江邊柳迷惑的問道,他感覺自己身體的某個部位快要爆炸了一般的難受。
寧畫滿面通紅,喘着粗氣,她剛來明顯已經動了情了,顫抖着對他說道:“小柳,你別忘了,你在陽間還有一個未婚妻,今夜我若與你圓房,你至我於何地?又將至她於何地?況且我也曾經說過,除非你能先進入到我的靈魂裡面去,我才能讓你進入到我的身體裡面!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把自己送給你。”
“可是,我愛你,畫兒!”江邊柳悲痛的說道。
“你愛的人太多了,或許連你自己都記不清,榮慧、李曉玲、習子矜、絕世校花,現在我又像一個傻瓜一樣控制不住我自己,你說,你到底愛誰?或者你愛過誰?將來又決定再愛誰?你真的準備把我們幾個都娶了享盡齊人之福嗎?”寧畫此刻已經完全清醒,字字句句說道江邊柳的心坎裡,他太多情了,以至於她不敢把自己的愛情和貞潔輕易送給他。
兩人沉默了很久,誰都沒有說話。
“我們所有在地府的經歷,必將成爲彼此心裡最刺激浪漫的事,我們真正的共了一回死,黃泉路上,忘川河中,三生石旁,奈何橋頭,我們攜手走了過來,我不知道我怎麼會步入你的輪迴裡?我不想在你轉身錯過的那一剎那纔想起我,或許到了那個時候,我已萬劫不復。我猜想這一切只是一個美好的回憶而已,在你沒有決定之前,我珍藏這份回憶憧憬的等着你,或者在你的決定不是我之後,我忘卻這份回憶痛心的離開你,選她?還是選我?”又過了很久,寧畫慢慢走了過來,對着他說道。
“畫兒,別逼我選擇,我如果有選擇的餘地,我一定選你,可是我沒有,她一出生就註定是我的未婚妻,我也註定要報答她前世的救命之恩!我無從選起,或許我根本就不該來這世上走這一回,我如果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赤狐就好了,沒事跟着師父在山洞裡吃喝,完全沒有這紅塵之苦!”江邊柳說道。
寧畫的臉上慢慢的有了些失望,她已經聽明白了他的話。
“我已經輸了,誰叫我先愛!可是我今生對你的救命之恩呢?你準備哪一生來回報?”寧畫撇着嘴淡淡的說道。
“我在三生石上已經訂了你的來生,如果還有來生,我必定回報!”江邊柳茫然答道。
他的心越來越迷茫,掙扎、痛苦、無奈,從認識榮慧開始,他就沒有真正體驗到愛的快樂,儘管他此刻的心裡全心全意的愛着寧畫,爲她每一次的付出而感動震驚,爲她每一次受傷而心疼顫抖,她給予他的感覺如此甜蜜美好,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相比,可是在理智上,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狠心的逼着自己放棄,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深陷其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