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再高的山,再長的路,亦不是讓人征服的嗎?全軍聽令,出發!”
文翰朗然大笑,一啪踏雲烏騅飛奔入山,關羽、高順還有一衆黑風騎緊跟隨後。山中樹林茂密,縱橫交錯,路又顛簸。不過還好,全軍馬匹都有馬鞍馬鐙配備,跑起來亦不會太過難受。全軍保持一定的速度,在林中穿梭。
時值秋分,林中葉子發黃,陽光燦爛,整幅畫面金燦燦的。時不時會有落葉飄來,陣陣涼風亦是舒適。文翰一邊策馬領頭在跑,一邊看着手中地圖,在山林中四處景象,都好似差不多,若是無這地圖,真的容易迷路。
一路無話,跑了數個時辰,翻過了兩個山頭。這時,忽然幾陣猛風撲來,驚得不少馬匹嘶叫。文翰坐下踏雲烏騅亦是呲牙咧嘴,鼻子噴着熱氣。文翰一拉繮繩,定眼一望,竟是五六頭比一般狼匹還要碩大一倍的大狼擋在文翰面前。
這五六頭狼中,又以一頭臉上有疤的獨眼白狼爲首,它乃附近三個山頭的山王。白狼不食一般獵物,專挑上山人類下口。文翰快速地看了一眼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狼窩,狼窩周邊凌亂地有着許多白花花的人骨。
“好一匹畜生,看來吃了不少人類!”
文翰口中說着,出手卻不慢,拿起背後誅屠寶弓,搭弓上箭,瞄準白狼的頭顱,驟然射去。白狼嘶吼一聲,突兀竄動,其他五隻狼匹亦動了起來,四處跑動,隱隱想要從前後左右圍攻文翰。
咻。箭插入地時,這五六頭狼早已失去身影。文翰冷着臉,緊捉着虎頭銀槍,在後面的關羽、高順想來幫忙,卻被文翰擡手阻止。文翰武藝剛突破不久,這五六匹狼敏捷靈活,又會配合夾擊,正好讓文翰練練手。
忽然,文翰背後有風。文翰便知有狼撲來,立馬執槍後戳,一聲狼吼,正好戳到那襲來狼匹的肚子上。隨即左右兩方狂風驟來,文翰大喝一聲,用槍畫圈,用勁一打左邊狼頭借力迂迴,半空現弧,頓落右方,力生數倍,正是殺招,狠狠打斷右邊狼匹的腰肋骨。只見右邊狼匹淒厲在叫,在地上滾了幾圈後,吐血癱倒。
吼!
剎那間,一聲驚天狼吼,好似把整個林間撼動。無數山禽鳥獸嚇得逃竄飛走,正是那白狼迎面撲來。前蹄雙爪擺出,抓向文翰的身軀,這速度快得猶如閃電,文翰來不及出招,只好用槍身去擋。
砰的一聲,那白狼狼爪銳利,竟在槍身上留下爪印,白狼得勢不饒人,在半空中靈敏地猛竄身軀,張大血口,滿嘴的獠牙咬向了文翰的右手。與此同時,兩外幾匹狼亦同時發動攻擊,四面八方地撲來。
“畜生!爾敢放肆!”
文翰兇然大喝,眼中暴起殺光,他雖年僅十九,卻早已殺人無數,一身都是殺人戾氣。突兀爆發起來,比野獸更爲狂野。一場人獸大戰開始了。只見,文翰手中虎頭銀槍好似變成了一條會遊動的銀蛇,一竄一動,遊圓蠕動,與羣狼交纏。一時槍花、血光閃過不停,狼吼、撕肉聲響不絕耳。
一陣後,文翰身上兵甲被狼爪撕得破爛不堪,身上有兩三處傷口,血液噴飛,深得見骨。不過文翰亦殺了四匹惡狼,現今與那匹白狼正打得火熱,白狼靈敏,攻勢生猛,文翰卻因身負內甲,出招不快,被其攻勢連連得手。文翰沉着臉色,招式忽然變得慢了,卻有一股魔力,把自己四周防得密不透風,與白狼纏鬥。
白狼又再一次,被虎頭銀槍襠下攻擊。它的呼吸有些急促,大口大口地張着狼嘴在喘氣,文翰冷冷一笑,驟然間,速度快如離弦之箭,咻地出槍。他蓄力已久,等地就是這白狼力竭之時。
白狼正是疲憊,但生死之時,哪敢慢一分,立刻竄走,卻實在四蹄無力,被虎頭銀槍正中面門,直刺入狼嘴,通體直到狼臀破開。
“喝喝喝….”
文翰喘着大口的氣,滿身大汗,亦是快到筋疲力盡的極限口。關羽和高順還有黑風騎默默看着,這場激烈的人獸,也是看得提心吊膽。這六頭狼匹厲害,身軀比一般狼匹大有一倍,觀其戰鬥力,三頭狼左右能圍一頭老虎,那白狼更有半虎之能耐。
六匹大狼被文翰盡數殺死後,血液流得滿地都是,血腥味傳遍整個山林。
噠噠噠噠噠噠。
忽然,無數的動物蹄子奔動聲,從四面八方傳來。二千八百黑風騎,所有坐下馬匹頓時厲聲嘶鳴,躁動不安。
文翰眉頭一皺,想起張平地圖上,描述的山路險峻,易迷失。又狼羣居窩盤山,人跡罕至。即刻間,臉色大變,連忙大喝。
“跑!快跑!狼羣要來了!”
文翰一邊大喝,一邊拉起繮繩縱馬飛奔。關羽、高順還有黑風騎立馬陸陸續續地跟在其後,許多黑風騎坐下馬匹,越來越躁動,不受控制,甚至有幾次跑出陣列之外。
嗚嗚嗚嗚~!
不久後,狼羣來了。一些人不禁回頭望去,頓時嚇得臉都青了。這密密麻麻的狼羣,又四面八方奔來,撕咬着那六匹大狼的屍體,來不及細數,乍眼望去,起碼有上千頭狼。頭頭都是大狼,等它們爭食完後,立馬呲牙咧嘴地追了過來。
狼羣盤踞在此,習慣山路,速度快得驚人。越來越接近文翰這一衆人類。關羽臉色一冷,知道這追逐下去,不是辦法,遲早要被追上。還不如趁現在,有一段距離,用騎射殺狼,然後再回衝,與之廝殺。
想到做到。關羽猛地一喝,立馬下令道。
“黑風騎所屬!穩住陣腳!聽令,搭弓上箭!”
關羽這一喝,黑風騎頓時明白大統領的思量,毫不猶豫,立馬照做。等狼羣快要接近到百米距離,有些策馬跑在後方的人甚至能清晰見到狼口上的唾液。
“轉身平射!”
關羽轉身,腳牽馬鐙,箭離弓弦。與此同時二千八百黑風騎亦齊齊射出弦中之箭,箭雨賁飛,密集地佔了一片空間。
咻咻咻咻咻。
狼羣正在奮力跑到,根本來不及躲避,黑風騎又是用最精準的平射,千頭狼匹幾乎大半中箭彈飛,血花一朵朵的綻放,一時間狼聲哀嚎不斷。關羽捏住繮繩,轉過馬頭,又下令回頭衝鋒,領着黑風騎殺了回去。
這時,尚能動彈逃跑的狼匹已是不多。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後,場中的狼匹被黑風騎殺幹殺絕。文翰又令黑風騎回收箭矢,這一路到達琅琊族後方大本營,都無補充,這箭矢可謂是軍中命脈,能省則省,否則箭矢用盡,失去騎射技能的黑風騎戰鬥力立刻會減大半。
回收箭矢完畢,文翰害怕這千頭狼的血腥味又會引來其他山頭的狼羣,連忙領軍離去。途中又找了水源,令全軍清洗血跡,去了味道後,纔敢繼續趕路。
一路下來,翻山越嶺,穿了一林又一林。倒也應了張平圖中描述的那句話,狼羣居窩盤山,人跡罕至。文翰原本還擔心會遇到太多的羌胡人,來不及滅口漏了風聲,這數日下來才知這擔心是多餘的。
人倒未曾遇到幾個,狼羣卻遇了幾窩,黑風騎一天幾碼會遇到至少一窩狼羣的襲擊。這數日下來,都不知殺了多少頭狼,吃了多少狼肉,洗了多少次兵甲武器。這讓文翰不禁在想,這山脈有上千上萬的羣狼,那張平到底是怎樣畫出這地圖。
文翰回憶起張平那手無搏雞之力的瘦弱身板,感覺有些唏噓。感覺這藏在胸間用血畫出來的地圖,忽然變得沉重起來。對逝去的張平亦是越來越敬重。
此時在另一邊。在羌胡境內中心地區,琅琊族與柯拔族交界處的某個琅琊部落內。許多琅琊族的羌胡士卒執着鐵槍四周巡邏,周圍戒備森嚴,隨處可見琅琊族人的身影,單單這個部落大概就有數萬名琅琊族的羌胡士卒在守。
琅琊武天亦鎮守在此,此時正是夜晚三更時分。琅琊武天的帳篷內,黑乎乎的一片,琅琊武天正在牀上休息。在他旁邊有四五個裸露身軀的羌胡女子,正在熟睡。琅琊武天睡在中間,兩隻大手放在左右兩側的羌胡女子高峰之上。
睡夢中的琅琊武天,似乎有些痛苦,臉色忽地變得難受。
在夢中,琅琊武天正在行走。突兀之間,一隻有人大的惡狼從他背後撲來,力氣大得驚人,露出滿嘴的獠牙,咬着他的後背。琅琊武天與它奮力糾纏,雙手使勁地搬開惡狼的大嘴,惡狼口中噴着難聞的腥臭味道,薰得琅琊武天十分的難受。
這時,琅琊武天又見到一隻大老虎從一處慢悠悠地走來,虎眼十分的人性化,似乎瞧不起琅琊武天,在蔑視地盯着他。琅琊武天被惡狼纏得脫不開身,又怕這大老虎會來傷人,連忙大喊叫人過來幫忙。卻發現四周無人。
忽然,惡狼猛地發力,生生地咬掉琅琊武天后背的一塊肉,痛得琅琊武天眼淚直流,淒厲痛嚎。與此同時,大老虎又驟然奔來,虎嘯連連,嚇得琅琊武天魂魄都掉了,眼睜睜地看着面前不斷變大的虎口,就要咬向自己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