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汝莫非是我肚子裡的蛔蟲?怎麼我的想法,好似都被汝盡知?”
“莫要廢話,當下戰局緊張,有計就快快說來!”
曹操臉色一緊,捉着文翰手腕的手不禁連連用力,而且那眼神好似恨不得立刻將文翰剝開,將他腦內的想法取出。
“好好,汝莫要用這種眼神望我。我沒有龍陽之好!”
文翰一把抽出被曹操緊捉的手,然後輕了輕嗓子,陰險地笑了笑,看得曹操一陣頭皮發麻。
“我這人最恨他人逼迫。當初丁公和呂布逼我要這馬鐙馬鞍的圖紙,我當然不會心甘情願地畫給他們。所以,我在這圖紙上某個地位,稍微修改了一下,留下一些瑕疵,不過這瑕疵對這馬鞍馬鐙的效果並不影響。
但是….哼哼哼….”
“別故作神秘!說吶!”
“好!你別捉我,男男授受不親!這有着瑕疵的馬鞍馬鐙,一旦遇到極爲顛簸之路,就會立刻鬆解,若是騎馬之人正在縱馬疾奔,忽然這馬鞍馬鐙一解,那麼後果…哼哼哼…”
曹操何等智慧,當下便是明白許多,眼眸精光連連,但隨即臉色又很快地冷了下來,心裡一陣心驚肉跳,眼眸佈滿冰寒之色,瞰視着文翰。
曹操之所以忽然神色大變,全因在先前文翰也給了這馬鞍馬鐙的圖紙給他,若是這圖紙上的馬鞍馬鐙也是有瑕疵的話…
文翰似乎明白曹操的冷寒,當下便揮了揮手,一副你愛信不信的樣子望着曹操。
“放心,我給你的圖紙沒有任何瑕疵。你信便用,不信隨你。”
曹操和文翰對視一陣,眼內的神色不斷地轉變,而文翰眼裡卻一直都是那副坦坦蕩蕩,問心無愧的眼色。
“哈哈,我信。”
過了一陣後,曹操灑脫一笑,在他內心文翰是一個十分的存在,在現在暫時來說,或者他會懷疑天下任何一個人,但卻不會懷疑文翰。
聽到曹操信他,文翰也不覺地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其實他剛纔心中亦是忐忑,他不希望他與曹操的友情,出現任何嫌隙。
“好了。此事到此爲止。懷疑你,是曹某不對。曹某在此道歉。剛纔你說了這麼多,但是正式的謀策卻還未說出。快,別藏着捏着了,痛快一些。”
文翰得瑟地勾了勾手指示意曹操附耳來聽,曹操翻了翻白眼,附耳而去,文翰說到如此如此,將計策詳細說出。
曹操越聽,眼中、嘴上的笑意不覺越勝,後來更是暢懷大笑起來。
次日,曹操還有文翰皆是領着其麾下的騎軍,來到虎牢關下搦戰。呂布點齊兩萬涼州騎軍,留下魏續守城,領着其餘衆將衝出關外,與曹操和文翰這兩支義師右盟兵馬於兩裡距離對峙。
在呂布旁邊的張遼,見義師右盟僅僅來了兩支兵馬,且這些兵馬幾乎清一色皆是騎兵,眉頭一皺,剛想開口向呂布提醒。
哪知,這時在對面陣中的曹操指着呂布甚是不屑地笑道。
“哈哈,聽聞涼州騎軍驍勇善戰而聞名天下。不過吾這幾日見識後,倒覺得名副其實,涼州騎軍不過爾爾。也或者是呂奉先汝這三姓家奴不懂得帶兵之因,淹沒了涼州騎軍之威罷了!”
呂布這一聽氣得當場哇哇大叫,縱馬飛出,高舉方天畫戟遙指曹操道。
“簡直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只知耍卑鄙手段的鼠輩,還敢大言不慚!!曹孟德汝還有汝這些人馬根本沒有資格與吾呂奉先立於同一天地之下!廢話少說,可敢手下見真章乎!”
“三姓家奴休得囂張,吾關雲長今日必斬汝!”
呂布話音剛落,在文翰身旁的關羽便揮起青龍偃月刀,策馬衝出。呂布冷冷一笑,提戟飛馬去迎,兩人皆是水火不容的老對手,一接觸起來,便是打得一片火熱,刀戟倏然劇烈不斷碰撞,風塵火星迸射席捲。
而就在呂布和關羽戰了將近二十回合,夏侯兄弟在曹操的示意下,同時縱馬飛出,夏侯淵連射幾箭,又想偷襲呂布。而在呂布陣後的張遼、曹性二將怎能容得他們放肆,張遼滿臉冰寒一啪馬背,便是和曹性衝出陣外。
張遼連連數槍將射向呂布的箭矢盡數打落,然後火速縱馬迎向夏侯淵,而曹性則迎向惡相畢露的夏侯惇。
見此,曹操和文翰又是同時向身邊的部將投去眼色,樂進凌然大喝,狂甩馬鞭,徐晃大斧揮舞,縱馬而去,兩人一左一右地又是加入了戰場。而在呂布陣後的宋憲,怒喝連連,亦是提槍助戰,和樂進纏鬥在一起。而徐晃則衝到了關羽身邊,兩人一同與呂布廝殺。
場上將將相碰,處處可謂都是打得激烈萬分,難分難解,兩邊的將士都看得目不轉睛,心跳狂蹦。
而在場中亦是各有優劣,樂進和宋憲相戰,兩人皆是使槍,而樂進善技,宋憲善速,樂進緊緊壓了宋憲一頭。另一邊的夏侯惇與曹性之戰,夏侯惇戰法勇烈,皆是一往無後的刀式,而曹性甚是善守,而且時不時會發出暗器,雖是佔據下風,但一時還是能保持不敗。至於張遼和夏侯淵,兩人可謂打得火烈,槍與刀不斷碰撞,而張遼槍法精妙且其攻勢要猛於夏侯淵幾分,所以略佔上風。
而最讓人緊張萬分地,當屬關羽、徐晃兩人和呂布之戰,呂布以一敵二,卻是硬是憑着其無雙武藝佔盡上風,方天畫戟一旦舞動,就是天崩地裂般的駭人招式,而關羽尚且能與他抵抗,不過徐晃則被他殺得險象環生,要不是關羽有幾次救得及時,只怕徐晃身上要有不少的血口。
曹操、文翰麾下將士,和呂布麾下將士打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緊張激烈的戰況,就已將全場觀戰的人,看得無一不渾身是汗。
就在此時,曹操和文翰對視一眼,見這時間已是成熟,便是暗下紛紛向周邊的兵馬示意準備撤退。
而正與呂布交戰的徐晃,忽然故裝懼色,大喊道。
“二哥,呂布這廝勇猛無敵,再戰只怕小命難保,我等趕快撤走!”
徐晃說罷,便欲要縱馬逃離,呂布冷冷一笑,方天畫戟破空一刺,就是刺向徐晃的背心。在旁的關羽當然不會袖手旁觀,青龍偃月刀遽然提升,將方天畫戟震在半空,徐晃得此空隙,得以成功逃離。呂布見徐晃這到嘴的肉飛走,頓時氣得怒髮衝冠,想要把這滔天怒火都泄在關羽頭上,哪知關羽一拍馬背,縱馬就走。
與此同時,周圍正與呂布將士對敵的義師將領亦是紛紛退走,呂布見此,立馬高舉方天畫戟令全軍掩殺。
二萬涼州鐵甲騎軍,見自家將領皆是勇猛無敵,戰退對手,士氣高旺,個個都是奮力甩起馬鞭,隨着呂布等衆將領追去。
而呂布一頭當先,又有赤兔之速,眼見就要追上關羽,關羽聽到背後馬蹄狂奔之聲,便知這是呂布的赤兔馬,立馬拖刀而走。呂布見此,以爲關羽又要使出拖刀式殺招,呂布嘗過此招式的恐怖,不敢輕敵,連忙屏住氣息,集中氣勢,而赤兔馬感受到呂布聚勢,便是放慢了四蹄的速度。
哪知,關羽根本就是故意佯攻,見呂布速度一慢下來後,立馬飛甩馬鞭,加速逃去。呂布見中了關羽之計,氣得渾身煞氣劇增,在關羽背後放聲謾罵。而關羽卻是置若未聞,只管加速遠遁。
而呂布見身後大軍士氣旺盛,又見這兩支義師右盟的騎兵不多,又想起曹操剛纔取笑他不會領兵。當下殺意兇相畢露,下定注意,要將這兩支騎兵剿滅。
“涼州兒郎,隨吾呂奉先衝殺!今日吾定要這些鼠輩用他們的卑賤的爛命來付出代價,讓他們嚐嚐涼州鐵甲騎軍的厲害!”
呂布一聲如天雷般的暴喝,頓時引發身後鋪天蓋地地應和喊殺聲。於是呂布領着二萬涼州鐵甲騎軍,緊緊咬在曹操和文翰的兵馬身後,大有一副不將其滅絕,誓不罷休的態勢。
而縱馬跑在大軍前頭的曹操、文翰,兩人對視一眼,同時皆露出冰寒悚然的冷笑,他們正是要這呂布緊咬不放!
被呂布涼州鐵甲騎軍追殺的,兩支義師騎軍,穿林翻山,一路玩命狂奔。而涼州鐵甲騎軍速度驚人,跑在後頭的義師騎軍已是遭到涼州鐵甲騎軍的攻擊,陣亡不少。而呂布每殺一人,眼內的殺意、血腥便是更盛,他死死地盯着前頭遠方的曹操、文翰兩人,似乎已是見到他揮動方天畫戟將這兩人殺死的一幕。
“追!追!!只要殺了曹操還有文翰,那所謂的義師右盟就如斷了四肢拔了牙的老虎,對我們就再無威脅之力!!”
呂布好似被將要到來的大勝衝昏了頭腦,不斷地下令追擊,而兩萬涼州鐵甲騎軍被呂布喊得羣情高亢,個個都是瘋狂地甩着馬鞭,前而無後地一頭死勁往前衝,這瘋狂的衝法甚至讓整個陣勢都顯得凌亂。
而在軍中人潮內的張遼,見此眉頭皺得越來越是厲害,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妥,連忙飛馬疾奔向呂布身邊提醒道。
“呂將軍,如今將士個個都只有衝殺念頭,這勢頭太猛,一旦遇到埋伏只怕難以把持、鎮收吶!”
“閉嘴!此時吾等大軍士氣正旺,個個都有殺敵之意,張文遠汝莫要危言聳聽,害吾大軍士氣下泄!”
呂布殺意上腦,聽得張遼這晦氣話,當初就是大怒,不識好心,更是喝罵張遼。張遼咬了咬牙,心中暗暗嘆息,呂布不聽他勸,他也只好強壓委屈,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