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無心又怎會看不懂它的小心思,笑道:“這水我可不知道能不能喝,但我肯定知道,治內傷是行不通的,內傷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慢慢修復痊癒,我們可幫不了你。”
銀雀滿臉失望,隨即又朝練無心翻了個大白眼,帶着十分不屑的語氣道:“本大人看你是沒有這個本事爲我治癒內傷,哼!”
練無心實在是無語,她怎麼偏偏就救了這樣一隻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身痞氣的小雀?偏偏她又狠不下心就此丟下它不管,彷彿將它從黑鷹嘴邊奪來,便註定要爲它的安全負責。
銀雀打了個呵欠,朝着練無心道:“我要睡一會,再將我放進你的懷裡吧,雖然不算很舒服,我就勉強將就將就。”
練無心好笑的看着這只不但臉皮厚,還很色的銀雀,道:“不需要將就,我有一個更好的去處。”言罷,不待銀雀發出抗議,一把將它塞入尚天的懷中。
尚天亦是連連搖頭,見過許多嘴叼的仙禽,可這般死不要臉痞氣十足,還自大自負甚至還有點小色的鳥,他可是頭一回見
。
銀雀許是累壞了,掙扎了幾下終是放棄,不一會便聽見它打呼嚕的聲音。
二人相對無語,見過人打呼嚕,這鳥打呼嚕還真是頭一回見。
略過這插曲,二人再度起程,前往剛剛異象發生之地。
約半刻後,眼前出現片片被雷電毀滅的山林,原本蔥翠的山林被電至焦黑,一座座秀峰被夷爲平地,彷彿經歷大戰後的廢墟。
二人緩緩降至廢墟,尋找着神獸遺留下的痕跡,遍尋整片焦林石地,未找到一絲關於神獸的線索,反而在廢墟邊緣處見到一個人被山峰落下的碎石掩埋掉半個身子。
二人將那埋於塵土亂石間的人救出,卻見那灰頭土臉的人,竟然是花染塵。
二人一陣心驚,憑花染塵的修爲,竟然也沒能鬥過那神獸,吃了這般大圬,若是自己貿然前來,說不定躺在這裡的,便是他二人。
雖與這花染塵並無過多交集,但畢竟對他印象不差,似乎沒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二人將花染塵帶至一方較爲乾淨的山洞,燃上一堆篝火,尚天爲其檢查傷勢,發現其並無過重的外傷,只有幾處較輕的擦傷,昏迷也許只是一時力竭罷了。
確認花染塵無礙後,尚天便出去尋些吃食,留下練無心獨自守着昏迷的花染塵。
尚天剛離開,練無心見花染塵臂上的傷口尚在沁着血,那清俊的面容被塵土塗滿,顯得分外狼狽,一時不忍,便又取出那羊皮水袋,爲他清洗傷口,用溼帕爲他擦拭臉上的塵土。
朦朧中,他彷彿回到幼年,他玩累了回來,母親便會溫柔的替他擦拭額間的細汗,他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再見過母親,他太想她了,所以他要儘快達到對母親的承諾,只有這樣,她纔會回到他的身邊。
“母親,母親——”他看見母親那纖細的身影正欲飄然遠去,慌亂中,他急呼出聲,伸手去捉母親的手腕。